修水泥馬路的好處顯而易見,趙禎和朝堂諸臣們自然看得清楚,不過修路是一個長期性的巨大工程,所以便被趙禎下旨掛靠在了工部之下,皇帝已經說了,今年之內,務必要在全國修建多少多少條水泥路,工部尚書聞言掐指一算,頓時滿麵愁容,心想:今年的財政撥款定然不夠必須要錢!
然而他這邊剛一哭窮,那邊的戶部尚書立刻就炸毛了,開什麼玩笑,戶部就這麼點錢,哪還能給你們修路,除非……
戶部尚書說:“從今年的軍晌裡扣。”
此話一落,兵部尚書立刻跳了出來,對著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他表示:俺們當兵的日夜駐守邊關,吃的是風霜雨露,乾的是刀頭舔血,已經夠不容易的了,你們居然還想扣俺們的軍晌,這簡直就是喪儘天良!滅絕人性!爾等要是真敢這麼乾,老夫今日就血濺五步與你們來個同歸於儘!
趙禎坐在龍椅上,神情淡定的看著底下吵成一團的臣子們。當了二十幾年的皇帝,這場種場麵他見的太多了,自然沒有什麼好意外的。反正路,總是要修的,不修就是逆旨,這些人到底還是不敢的。
趙禎從崇正殿出來,眼見天色尚早,便想著約皇後去花園走走,不想卻在半路遇到兩人。
“臣妾參見陛下。”麵前的兩女神色略帶緊張的跪了下去。
趙禎看著她們,怔了片刻,然後才用著一種渣男的口吻,略帶遲疑地說道:“哦,是你們啊,起來吧!”
馮氏和連氏聞言便緩緩站身來。
馮氏全名叫做馮雅珍,初進宮時封為昭延郡君,她是那種典型的氣質美人,溫文爾雅蘭心蕙質尤下得一手好棋,曾經為趙禎孕育過一個孩子卻不幸胎死腹中,而隨著孩子的死亡,其聖寵也隨之流逝不再複返。至於連氏,她閨名頌英,有著一張天然的娃娃臉,生的是嬌俏可愛,就是性子有些害羞人前容易緊張。
趙禎看著兩女,老實說,一時之間,真有些想不起二人的名字。
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住了!
“你們是剛從正陽宮出來的?”
“是。”馮氏點點頭,短暫的緊張後便神色平靜的表示,她們剛剛是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趙禎聽後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負著雙手頭也不回的踱步離開了。
直到皇帝陛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連頌英方才用著“劫後餘生”的表情,拍著胸脯喃喃說了句:“天啊,嚇死我了!”
“瞧你這膽子!”馮氏好笑的搖搖頭,然後拉起她白皙的小手,微笑地說道:“咱們走吧。”
“嗯!”
“姐姐剛才為什麼不多跟官家說說話呢?”回去的路上,連頌英忍不住問道:“官家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召見你了吧!”
“有什麼可說的。”馮氏表情坦然:“在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也不曾得到那個人半分的顧惜啊!”她因為流產大出血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那個人沒有來看過一眼。
“妹妹,你記住!對於皇帝來說,後宮的女子隻不過是他生育的工具,有了孩子,便千寵萬寵一旦失了孩子,立刻就會被打進地獄之中。”想想福寧殿裡的那位張娘子,過去不也是個寵冠六宮的角色,可自從連失兩女後,現在都已經輪到了什麼地步了,這些都是肉眼可見的。
“那官家對皇後娘娘也是如此嗎?”
“這個嘛,應該不至於。”馮氏想了想然後沉吟般地說了句:“妻是妻,妾是妾。她與官家的情分終是不同的。”就是可憐了皇後娘娘,那樣灑脫恣意的女子,配一個這樣糟糕的男人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趙禎來到正陽宮的時候,曹恩英正在裡頭換衣裳。
一刻鐘後她出來,趙禎看了一眼,然後讚了句:“這個顏色很趁你。”
“粉紫色很趁我?”曹恩英挑挑眉頭,然後對他伸出一根大拇指,喜滋滋地說道:“好眼光,我也這麼覺得!”雖然咱已經三十多歲了,但誰還不能裝點嫩呢!
此時天色尚早,兩個人就去禦花園兜了一圈風,曹恩英管這叫【約會】。
趙禎聽了就問:“約會是何意?”
“就是你想泡我的意思。”
趙禎聞言麵色倏然一紅,急切反駁道:“朕沒有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