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孩子大了就不好管,這話放在趙煊身上也是一樣,七八歲的年級,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時候,看見什麼都想去撩一下,他又是那樣一種身份,所以儘管母親平日裡對其要求頗為嚴厲但實質上趙煊依舊是在一種被溺愛的狀態下成長起來的。
對此,曹恩英隻能說,她被某人給拖了後腿。
“知道你兒子現在有多調皮嗎?”曹恩英皺著眉頭對著趙禎歎氣道:“上樹捉鳥,下水摸鱉你看他現在哪裡還有半點一國儲君的模樣。”
趙禎聞言不但不跟著妻子一起聲討熊孩子,反而十分習以為常地說道:“孩子嘛,還小,慢慢教就是了。”男孩子調皮點怎麼了,煊兒聰慧,其智力遠在一般孩童之上,無論學什麼都是一教就會,這是連夫子們都親口誇讚過的,他如此伶俐,就算現在稍微“活潑”了一些,那也是孩童天性嘛。
曹恩英看著趙禎這幅習以為常的模樣就覺得氣不順,可能是一種“補償”心裡吧。因為他自己小時候被劉娥管理的過於嚴厲,屬於半點童年都沒有的那種,所以在對待煊兒的時候就尤其的放縱,有的時候,甚至隱隱的有一種鼓勵孩子去調皮,去玩耍的感覺。
“你就這麼慣著吧。”曹恩英氣哼哼地說道:“早晚有一天,那臭小子非得鬨出些禍事不可。”
“說什麼呢。”趙禎聞言輕嗔表示:“吾兒最乖了。”
然而很快地現實就狠狠的給我們的皇帝陛下來了個響亮亮的大耳刮子。
數日之後,正在小憩中的曹恩英就接到東宮傳來的急報,言說:太子殿下失蹤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好端端的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的!!!”福寧宮的院子裡,嘩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其中平日負責跟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內官和女使們最為慌張。官家性慈,極少動怒,然而眾人心中卻知他對於太子殿下是何等看重,說一句逆鱗都不為過而如今這活生生的大寶貝居然說不見就不見了,他豈能不動雷霆之怒。
“官家饒命,官家饒命啊……”奴才們慌的直扣頭。
看著底下這亂糟糟的場麵,曹恩英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官家彆慌,煊兒年幼,許是自個跑到哪裡玩耍去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派人把他找回來,許春繪,你是太子身邊的內官,我問你,殿下最近都喜歡去什麼地方玩?”
許春繪聞言立刻滿頭大汗的報了幾個地名出來。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煊兒並不在其中。大約一刻鐘後,琥珀也過來稟告,說是後宮的各位娘娘處都著人詢問了,太子殿下都沒有去。趙禎聞言心裡更是著急,最後,乾脆出動禁衛軍在宮中地毯式搜索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大約半個時辰後,我們的太子殿下方才終於被人尋了回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頗為沉靜的年輕女使。
“爹爹,阿娘。”太子殿下似是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此時便露出一副極為乖巧的樣子,都不用父母說些什麼,上來就開口說道:“這次是兒錯了,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這臭小子,到底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朕與你母後有多麼心急。”趙禎看著平安歸來的兒子臉上滿滿的都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太子聞言羞愧的滿臉通紅,小表情看上去也越加惴惴了。
“沒聽見你父皇的問話嗎?”曹恩英冷冷的看著他,冷冷地問道:“你到底跑去了哪裡?”
煊兒:“………”。
“回皇後娘娘的話。”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帶太子歸來的女使,突然跪在地上開口了,她說:“小人是在寧華殿附近的永巷中尋到的太子殿下。”
寧華殿,張清姿過去所居住的宮殿。
果然,此話一出,趙禎就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煊兒,你為何要跑到那裡去?”
“兒臣、兒臣就是聽彆人說過,那裡鬨鬼,所以想要親自過去見識一番而已。”可能是覺得“事已敗露”便沒什麼不能說的了,這臭小子居然挺起胸膛正氣凜然地來了句:“兒臣長這麼大還沒有親眼見過鬼呢,當真是十分好奇。”
既是未見過鬼,那便去見吧!
年幼的太子殿下就是這樣一個敢想敢乾的小男子漢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