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1 / 2)

係統的擔憂不是平白無故的。

懷揣著夢想,經曆了艱難重重的選秀終於站在頂端出道的年輕男孩兒,以為前路是光芒萬丈,誰成想不過三個月就瞬間變成了地獄。

現實與理想經受雙重折磨,精神每況愈下,原弋選擇結束自己並不難理解。幸好有他的經紀人在,及時阻止了一場慘劇的發生,但是誰都不能保證他每次都會這麼幸運。

[雖然我沒什麼良心,但也不會讓任務目標在死前,拉其它無辜的人下水。]

係統:[……]

大王你未免太誠實了一點。

穆斐慢悠悠地補充:[不過受點傷害是不可避免的,說不定,他就是關承給曲竹安排的王炸人物。]

[等著吧,距離錄製結束還剩兩天,兩天內必定會有大動靜。]

*

卡特市是麥國邊緣的臨海城市,當地最大的旅遊景點之一就與海有關。但是節目組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樣,前幾天的時間安排嚴防死守,完全不讓他們往海邊走,隻能站的遠遠的看看海,過一把眼癮。

最後兩天,節目組才終於放開了禁製。

即使深秋的海邊溫度不高,但是嘉賓們還是一臉的激動與躍躍欲試。他們眼饞那個通往海底的步行隧道已經很久啦,還有那個架空在海麵上的玻璃餐廳,風景也是一絕。

就連穆斐的臉上也有著明顯的喜悅,在集合宣布接下來的任務和流程的時候,頻頻往後扭頭,注視著一望無際的海水。

可以自由行動後,他徑直往海邊走去。

王文生示意其餘人不用管,繼續按照流程走,然後在淩宇哀怨的眼神下,自己抬步跟了上去。

海浪靜靜地翻湧,海鳥鳴叫,海邊的青年一動不動目光深邃,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擁抱著涼風與大海。他隱藏在大衣下麵的,瘦弱的身軀在海風的吹拂下無所遁形,像是隨時能與海風融合,飄搖而去。

鏡頭中的他,單一個背影就像是一場無聲的電影,充滿了有關寂靜的故事。

王文生等了一會兒,見穆斐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後,忍不住上前打破了這幅安靜的畫麵。

這幾天穆斐的身體狀態簡直讓王文生心驚肉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把人往醫院送。昨天晚上淩宇去打探完了消息,告訴他們穆斐已經知道國內的事,並且心情沒有受到影響後,他們今天依舊沒敢多問,連提都沒有提,像是從來都不知道一樣。

這點人情世故他們還是懂的,尤其是在上次穆斐發了火不讓他們“濫好心”之後,他們隻能把關心憋在心裡,默默的,在不影響拍攝的前提下注意著對方。

為的,是不讓穆斐的好心白費。

“曲哥,海邊太冷了,往遠處站一站。”

“抱歉,我有點激動。”穆斐含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還從來沒有好好看一看海呢。”

王文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禁問道:“你的那部《深海逃亡》就是在海邊拍的吧?”

顯然,王文生也是曲竹的影迷。

“拍電影的時間那麼緊張,《深海》又是一部動作片,我一下戲就累的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睡覺,哪兒有時間看海啊。拍的時候整天在海裡泡著,都快泡發了。”

穆斐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笑著搖搖頭:“之後就更沒什麼機會往海邊去了,我還想試試在海邊堆沙子是什麼體驗呢。”

說著,他看看腳下踩的沙子,一臉的蠢蠢欲動。

王文生趕緊阻止:“曲哥,不能碰水!這天氣要是衣服濕了,可不是鬨著玩兒的,乾沙子也堆不出形狀,等到天氣熱了咱們再來玩兒啊,還能下海玩兒水呢。”

說話的人一本正經,倒是旁邊的攝像師聽著,總覺得王導是在哄孩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不過看看穆斐一臉的失望與妥協,他也不由自主地出聲勸了一句。

曲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給彆人添麻煩的人。

“好吧。”

穆斐戀戀不舍地看了看大海,又看了看沙子,蹲下去抓了一把:“如果我真的能再去海邊,一定要堆一個超級大的城堡。”

“要有尖頂,欄杆,還要插上小旗子。”他笑著,看著手中的流沙眼中情緒莫名:“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電視劇裡,彆人在海邊玩沙子後我就有這個夢想了,沒想到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圓夢。”

穆斐仰頭問王文生:“這是不是就叫做拖延症?”

王文生玩梗,調侃了一句:“曲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是可能,是你太懶了的緣故呢?”

穆斐摸著下巴認真思考:“你說,還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導演太愛說大實話,導致被節目嘉賓給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