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藥劑(1 / 2)

“哎, 死狗,刺蝟!”

刀疤上前一左一右地攬住望著不遠處空地發呆的兩人,和其他人挨個打了招呼:“你們在這兒看什麼。這破地方都看了一年多了, 上麵有幾棵樹你們還能不知道?”

自從成為罪魁禍首引得其他人爭先上當後,奎狼在彆人口中就痛失了自己的名字。他最先叫出的這個外號,已經廣為流傳。

奎狼拉下刀疤的手, 惡狠狠地甩開:“我叫奎狼,不認識字我可以教你。”

刺蝟倒是順勢往刀疤那邊一靠, 惆悵道:“元帥的人又出去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死狗,老刀, 我覺得自己得了病,一種隻有飛在宇宙裡才能治好的病。”

“我他媽叫奎狼!”奎狼給了刺蝟的後腦勺一下, 被對方躲了過去, “元帥還尊稱我一聲‘奎狼’呢, 你們什麼身份也敢違背元帥的意思。”

“元帥還尊稱我一聲‘刀疤’呢,我驕傲了嗎?”

刀疤翻了個白眼敷衍兩句, 又說起自己來的目的:“明天沒事乾, 今晚上去我那兒喝酒?”

刺蝟強調:“我說,我得病了,非常嚴重的那種!元帥會不會給我治病?”

奎狼和刀疤話都不停,一起無視了他和其他人約時間。刺蝟還在嘰嘰喳喳, 念叨著想出去看一看, 實在不行和元帥說一下, 讓他替自己的手下們開飛船去前三個區完成任務也行。

最後還是奎狼受不了了, 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有這時間做夢, 還不如想想死後用什麼花樣的骨灰盒, 這個元帥絕對能滿足你的要求。”

刺蝟表情一滯,臉垮了下來:“我早都想好了啊,用黑色描金邊的,看起來就很豪華。要是正版的太貴,星網九塊九包郵的也行。這不是全都想好了,才有空做夢嘛。”

奎狼和刀疤對視一眼,沉默了下來。

鬆開手,奎狼嘴角抽動一下,想笑卻笑不出來,最後隻能抿抿唇:“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傻逼呢。”

刺蝟白眼一翻,扯下奎狼的手,道:“你才傻逼。老子又不是心理變態覺得星盜是個偉大的事業,不會招人恨。能在元帥手下活一年,就已經夠我和彆人吹牛逼了,不過可惜啊,老子能炫耀的對象,全他娘的在這個星球上。”

說不了兩句,臟話不離口的刺蝟就露了原形。

“可不管我什麼時候死,妨礙我做夢想出去轉一圈嗎?”

“知道就好。”刀疤去拍刺蝟的後腦勺,“就是麻煩你下次做夢的時候,自己在家裡偷偷做,不要到處宣傳,聽著煩死了!”

看著兩個追著互毆跑遠的兩人,奎狼扯了一下嘴角。

一年了,這幅歡快的景象在他們這群人裡,也算是屈指可數。

這一年對星盜們來說是天翻地覆的一年,奎狼這些頭領從掌管一家星盜團的老大,變成了空有名號,和自己小弟差不多的工具人。自從錯失了第一次從穆斐手裡的跑路機會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了後路。

現在這片宇宙上的星盜團,不說那些不成氣候的,除了踏雪還好好的立在那裡,其餘的地方已經全都成為了穆斐的天下。

實際上,在認識到了穆斐的能力後,他們就明白自己已經無路可逃。反正早晚都躲不過被抓的命,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10號星球,也不用擔心碰上寄生蟲族。

奎狼他們審時度勢,早已經認命。不過在看到每次從居民星回來的飛船上,不斷減少的人數後,他們在穆斐麵前已經完全沒有了剛來時,輕鬆的表情與語調,每次遇見穆斐時也老老實實地稱呼一聲“元帥”,收起嬉皮笑臉全都沉默嚴肅了不少。

“鄰居”們有了如此大的改變,向丘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從來都沒有在意。

他們身上雖然背負了帝國定下的罪名,但那些全都是蟲族的陰謀,他們本身是清白的。他們曾經是軍人,即使現在被削去了職位可他們心中始終沒有忘記,他們的責任就是保家衛國。

而星盜們,或許他們中有被逼無奈才成為星盜的人,但是當他們把屠刀對準普通人的時候,他們將永遠是罪犯,不可能洗白。

他們從來就不是一類人。

奎狼他們願意幫穆斐做事,踏雪願意與穆斐合作提供便利,在向丘等人眼中,隻是代表他們還有良知,並不代表他們是好人。

與星盜們生活在同一顆星球上,不管是穆斐還是向丘他們,從來沒有產生過和星盜成為朋友的想法,他們一直是非常明確的俘虜與被俘虜關係。上下級?那是對還沒有歸攏的第三軍團的人來說。

他們有這時間去關心星盜們的心理健康,還不如去實驗室門口蹲一蹲,看看今天的實驗有什麼進展。

“元帥!”

突然,實驗室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一個剃著寸頭的女人高舉著一瓶綠色液體,撞翻蹲在門口的向丘幾人,一頭衝進了穆斐的會議室。

“啪!”

女人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雙目赤紅大聲喊道:“我們研究出來了,可以量產了!”

一句話說完,她就直愣愣地往地上栽倒而去,閉上眼睛之前還不忘攥緊手裡的藥瓶。隨後趕來的向丘趕緊上前把人托住,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睡著了。”

向丘摸摸女人的脈搏,確認人沒有事隻是睡著了之後,接著就用一種火熱的眼神看向她手中的那瓶藥劑。

穆斐眉頭舒展,也為這個消息感到開心。他看向隨後而來的幾名研究員們,展顏一笑,“要麻煩這些偉大的研究者們,為我們講解了。”

向丘眉開眼笑地去通知人開會。

跟上來的兩名研究員一進門,就目標明確的去拿女人手裡的藥瓶。費了點力氣把藥瓶拿出來後,麵容衰老的男人鄭重地,小心翼翼把藥瓶放在了桌子上,往穆斐那邊推了推。

“元帥,我們做到了。”

他麵色疲憊眼下的黑眼圈濃重,但是目光神采奕奕,裡麵盛滿的是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的熱烈。他把眼睛從藥瓶上拿開,抬頭看向會議桌前的穆斐:“這一次,我們真正地把它做了出來,能量產,製作材料也非常容易得到。”

穆斐走近,對他們微微彎腰:“多謝各位的努力。”

老者與中年男人趕緊擺擺手拒絕,上前去扶穆斐:“要不是元帥你最開始給我們提供了思路,我們哪兒有這麼快找準方向?再說了,這個藥劑的主要研究者是雅莉亞老師,我們不敢受你的禮。”

中年男人看向倒在椅子上酣睡的雅莉亞,解釋:“老師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合眼了,一直用藥劑撐著,剛研究出來就給元帥報喜了,不是有意失禮的。”

“沒人會在意這些小事。”

穆斐看看從外麵狂奔而來的下屬,對兩人說:“我讓下屬把雅莉亞老師送回家,隻是要麻煩兩位留下,講解一下藥劑的使用方法再回去休息了。”

這怎麼會是麻煩?

他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哪裡會嫌穆斐占用他們的休息時間。兩人當即從自己的光腦裡調出了資料,連接會議室的設備後,充當講師把眾人最關心的問題一一道來。

總結來說,藥劑其實是一種具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液體。

釋放出來的氣味人類聞不到,可對寄生蟲族造成的影響,不亞於讓它們在殺蟲劑裡麵泡澡。殺蟲劑是殺不死蟲族的,這支藥劑也沒有辦法殺死寄生蟲族,但是會讓它們的神經係統被乾擾,短暫失靈。

寄生蟲族依靠那些自身分泌的觸手來控製人類,觸手一旦停擺,它們控製的人類軀體也會相對應地出現問題。隻要有這一點,就可以完美的完成“分辨蟲與人”這個任務。

而且藥劑的原材料是奧蘭隨處可見的幾種雜草,即使研究員們從中萃取,加工,合成,研究出來的成品也不會對人類有什麼危害。它們唯一的傷害,隻針對寄生蟲族。

因此,這種藥劑還可以溶於水,大麵積地使用。

聽完最後一句,穆斐狠狠地開心了一把。剛開始研究的時候,他假借著自己是第一個發現寄生蟲族,又對蟲族身經百戰的理由,心安理得地給研究員們稍微透露了一點係統查到的資料,把他們往“氣味”這個方向引了引,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