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 一字排開的機甲齊齊舉起右臂,炮聲鳴響。
被眾多持槍衛兵拱衛的首都星的政府辦公樓外,沸騰的人群安靜下來, 懷著滿胸熱意,靜靜地注視著自紅毯那頭緩緩走來的一行人。
領頭的男人一身黑色軍禮服,肩披紅色滾邊披風, 身材挺拔如鬆,漆黑的軍靴沉沉地踩在地上像是要踏進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他率領著身後新上任的官員們, 一步步地走向樓前的高台。
微型攝像機圍繞著他們,將實時畫麵一絲不漏地傳遞到奧蘭的所有民眾麵前。在男人頭頂的王冠上,攝像機停留了許久。
那是一個與眾不同, 打破了人心中想象的王冠。
不知材質的幾十柄小劍淩亂卻具有美感地排布成一個圓,劍柄在下圍於底座, 劍尖朝上直指天幕。沒有金銀寶石, 沒有華麗富貴, 隻有劍刃的閃亮帶出滿滿的肅殺氣息。冰涼冷硬,彆具一格, 又和今天儀式上的所有布置交相呼應。
這可能是最簡陋的一個登基儀式了。
沒有花車禮炮, 沒有鮮花彩帶,隻有一卷紅毯和簡易高台正置於政府辦公樓前,置於辦公樓上高掛的奧蘭國旗前。他們的第一任皇帝陛下,也和維持秩序的士兵們一樣, 穿著最簡單的, 奧蘭人最熟悉的軍禮服, 麵向公眾們站立。
穆斐微仰著頭, 平靜地掃過底下擁擠的人群。
抬手, 將右手握拳放於左胸。身後的各部大臣們慢他一步, 做出同樣的動作,然後他們一齊微微彎腰,向所有民眾行禮。
歡呼聲響起。
直起腰,穆斐轉身越過排列整齊的人站在最前方,麵朝懸掛的巨大國旗。他的表情,他的聲音,透過微型攝像機穿過每一個人的設備,傳進他們的耳朵與眼睛。
“我,洛永晨,奧蘭帝國的皇帝,在此立誓:我將會永遠忠於奧蘭,為奧蘭獻出生命與熱血,無愧於心無愧於大眾。”
話落,穆斐重新以拳撫胸,望著國旗單膝點地下跪。
“我,易聲,奧蘭帝國的財政部部長,在此立誓:……”
“我,雅爾特,……軍部部長,在此立誓……”
“……”
歡呼聲逐漸消散,他們看著高台上,背對著他們麵對著國旗下跪的所有官員,心中似乎有什麼破土而出,不停地瘋長快要衝破身體的牢籠。
最後他們隻能眼含熱淚,和高台上的所有人一起,念出那簡短的誓言——
“為了奧蘭!”
一切全都是為了奧蘭,他們的國家。
希望這位奧蘭的第一任皇帝,這位如此獨樹一幟的皇帝,真的可以如他所說的那樣,帶領奧蘭走向新的征程,無愧於大眾。
*
當了皇帝,穆斐的生活和以前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除了要管的事情多了一些,其餘的時間還是在政府辦公樓與自己家,兩點一線過的規律。
什麼皇宮彆院,什麼皇袍專車,有這錢拿去建設奧蘭他不香嗎?
辦公樓裡的所有人都在連軸轉,應聘上崗的部長副部長們,恨不得穿越回幾天前掐死積極的自己。這工作量,比原來職位一周的都多,他們到底為什麼想不開來受這份罪。但隻要一抬頭看看他們皇帝陛下案頭上多不勝數的文件,他們就啞火了。
得,接著乾吧,頂頭上司都勤奮的不像話,他們沒理由撂挑子。
穆斐處理完國內的瑣事,將局麵大致穩定下來後,最近一直在計劃著什麼時候和聯邦的人接觸一下。
掌管了奧蘭的事務之後,他就讓係統幫著查了一下奧蘭所擁有的各種研究成果,與資源武器圖紙什麼的,想知道寄生蟲族到底用什麼和聯邦換了那些珍貴礦石。
幸好,因為是交易初期,所以被賣掉的資料比較少,還能挽救,不至於讓奧蘭因此落後聯邦太多。查出來的結果勉強能看,穆斐也就沒有著急這件事,現在秩序穩定,這才被提上了日程。
之前因為寄生蟲族的事,聯邦內部自查的同時也在積極聯絡奧蘭,想詢問具體事宜,但全都被穆斐以“國內事情太多沒時間”為由推了。那邊急的團團轉,這邊不緊不慢,終於給了對方回音,聯邦自然是加班趕點的定下了時間。
說是談,其實作為主動方的穆斐,簡直是壓著聯邦總統的底線,瘋狂從聯邦給奧蘭扒拉東西。
不同意?
“奧蘭剛把寄生蟲族打得落花流水,短時間它們是不敢再來了,正好,蟲族需要修生養息補充自身,下一次是誰會被蟲族盯上可不好說。”
“有透視儀又怎樣,難不成聯邦的人還能住在裡麵?小小的蟲子來無影去無蹤,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