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天才,就算是普通人遇到了無法解開的難題,要麼豁達放棄要麼死磕到底為此瘋魔,更彆說穆斐這七年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在研究上遇到過什麼挫折。所以他很怕穆斐在長久的困境中逐漸喪失信心,然後一蹶不振。
萬幸的是穆斐的心放的夠寬,即使有時會因為太多次的失敗崩潰,但往往沒過幾天他就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挑戰難題。
然後挑戰著挑戰著,穆斐成功了。
一個真正的,可以傳遞氣味的金屬!還理論上不限距離!
這種向來隻存在在理論中與科幻中的材料,竟然出現在了現實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難道是在做夢?
所長放開穆斐,用一種看夢中情人的迷蒙陶醉目光,深深地注視著這根平平無奇的銀色金屬,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所長?”穆斐在一旁小心提醒:“咱們是不是該走程序,上報?”
聲音喚回了所長的理智,他猛地直起身體又開始抓著穆斐的肩膀使勁兒地拍,拍了兩下記起來穆斐身體不好,鬆開手後在原地轉圈,還時不時地跺一下腳來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
和一臉平靜的穆斐對比起來,所長就顯得格外不正常。
穆斐在旁邊看著,撐不過兩秒就移開了視線,抬頭望天花板。一個禿頭中年男人心情激動時的手舞足蹈,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你真的不激動?”
半個小時後所長終於找回了理智,他看著穆斐又問了一遍,試圖讓這個發明者和他稍微有那麼一點共情的可能:“這可是劃時代的東西啊,你親手發明的,你真的不激動?”
“為什麼激動?”穆斐聲音淡淡,歪了下腦袋好像很不理解:“我做實驗的時候,設想中的結果就是這個啊。完成了我確實很開心,但是過了一夜我已經開心完了。”
所長更驚訝,一臉幻聽地表情:“什麼?你說你一開始就想造一個可以傳遞氣味的金屬?”
他以為穆斐隻是單純的想把蒙石應用到材料上而已。
這難道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他們想著“一”的時候,穆斐直接就奔著“五”去了,最重要的是,他還成功了。
穆斐想說些什麼,所長一把攔住,扶著額頭深呼吸道:“你彆說話,讓我靜靜。”
這一靜又是半個小時,穆斐已經坐在椅子上用手支著腦袋打哈欠了。
昨天他完成後,想著這事兒重要就連夜給所長發了個報告過去,還沒回到宿舍休息一下就被所長拉來了實驗室。一天一夜沒合眼,他都快撐不住了。
“小秋。”
“嗯?”穆斐揉揉眼睛,看向推他的所長,“我能回宿舍睡會兒嗎?”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所長滿臉夢幻,“我現在不是在夢境裡,是在現實中對吧?”
靜的結果好像不太行。
穆斐無奈起身,拉著所長來到實驗台前:“是不是真的,我給您演示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其實敢寫報告早已經證明他做過了實驗,可以確定這個新材料的可用性。隻不過是所長太激動,不敢相信而已。
說著,他就要去用手拿起銀色金屬。
“等等!”所長大聲製止了穆斐:“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隨意地把它拿起來!”
穆斐:“……它是金屬不是玻璃。”
“那也不行。”所以堅定道:“你先等等啊,不許動,我去把你的報告發上去,再叫點人過來,這麼重要的曆史時刻可不能隻有咱們兩個人見證。”
“你千萬彆動啊!要不然你還是回宿舍睡覺吧。”
“算了吧。”穆斐搖頭拒絕了,“估計我還沒走到宿舍呢,就又該回來了。所長,您趕緊去上報吧,我絕對不動。”
他不激動,但不代表他不明白這塊金屬代表什麼。他敢打賭,所長隻要把報告發上去,在電話裡稍微一提金屬的作用,不出十分鐘絕對有成堆的人出現在實驗室裡。
他這個發明者,也要被人從宿舍拎過來仔細講解一番。為了方便,他還是待在這裡哪兒都不去的好。
可惜穆斐隻猜對了一半兒。
高層的人連研究所都沒有來,直接讓人把穆斐與銀色金屬打包,一起帶到了軍區的絕密會議室內。
參加會議的人,不隻有各個領域的權威大佬,軍部的上將,甚至監控的那頭還有夏國頂層的人旁觀。穆斐粗略一掃,裡麵坐的還有好幾個他認識的人,比如國安的部長,他待過的三個研究所的所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院士。
站在長桌的另一頭,在眾位大佬的注視下,穆斐蜷了蜷手指睡意以光速揮著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