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錯了?”
貓咪們邀功的表情集體卡殼,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喵喵著,試圖讓穆斐再多看兩遍。
阿胡更是震驚,他兩步走過去把尋寵啟示扒拉開,用把鼻子懟在玄鳳鸚鵡照片上的距離使勁兒看過後,轉頭看向旁邊蹲著的鸚鵡,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短短,你看這兩個不就是一模一樣嗎?我們沒有找錯,肯定是你看錯了!”
穆斐把尋寵啟示從阿胡的爪子下拯救出來,放在鸚鵡旁邊先指指圖片上的某處,再指指鸚鵡身上,說:“你看,這隻是不是比照片上的那隻少了一撮冠羽?還有這裡,這裡……好幾處都不一樣,這隻也比照片上的小了一圈。”
其實要不是穆斐眼力出眾,他也不可能認出兩隻不認識的同品種鳥身上,到底有哪裡長得不一樣。
再說了,這附近丟玄鳳鸚鵡的概率很低,鳥本身的辨識度又高,他以為讓貓們去尋找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可是萬萬沒想到啊,就這還能整出個烏龍來。
“難道真的錯了?”
在穆斐的指點下,原本言之鑿鑿的阿胡也開始懷疑貓生,回頭再看這隻找來的鸚鵡,愣是沒了剛發現時的那種眼熟感,而且也覺得和照片上的處處不同。
“可是,可是這兩隻鳥長得太像了啊。”阿胡努力給自己找補,“天底下長得這麼奇怪的鳥,竟然有這麼多嗎?我還以為很少呢。”
穆斐沒空和他爭辯寵物的多少問題,他現在擔心的是:“這隻鳥你們從那兒抓來的?”
千萬彆是從人家家裡。
“那邊的一顆樹上。”阿胡指指西邊的方向,“是小白先發現的。”
一隻白色獅子貓應了一聲:“我當時看到他的時候,他就蹲在樹枝上發呆。我叫了一聲,他聽見一看到我就定在那裡一動不動,再然後我就上樹把他抓回來了。”
穆斐鬆了口氣,小白不死心地又問一遍:“短短,真的不是嗎?”
“真的不是。”
第一單生意就遭遇了這麼嚴重的滑鐵盧,貓們齊齊歎氣,悼念到嘴邊又飛走的貓糧。阿胡喪氣地趴下來,小聲抱怨自己眼神不好,丟了貓老大的臉。
“我也知道讓你們認一隻鳥實在是太為難你們了。”穆斐看了,好心幫他們找理由,“畢竟我也是拿著照片看了好久才發現的,彆說你們找的時候沒有照片。”
阿胡仰頭,感動地喊了一聲:“短短……”
穆斐沒有理他,隻是語氣突然從溫柔細語變成了恨鐵不成鋼,捶胸頓足道:“可是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你們居然誰都沒有想過嗎?”
貓們支起耳朵疑惑:“啊?”
穆斐搖搖頭,瞬間變臉衝著縮成一團球的鸚鵡柔聲喊:“不不,是你嗎?你的名字是叫不不嗎?”
鸚鵡沒有反應。
貓咪們也沒有反應。
阿胡石化了一樣,一臉驚愕地把葵花籽貓眼睜成了西瓜籽大,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穆斐歎了口氣,看看對麵一群貓雕塑伸爪捂了一下額頭,生無可戀道:“學會了嗎?丟的那隻鳥也是有名字的,你們找到相似的鳥之後,可不可以稍微的給對方一點反應時間,問一問對方的名字?”
“你們也知道,有些鳥的膽子小很怕貓,而且他們有翅膀可以飛的很高,抓不到。可是你們一喊他的名字,他就知道你們是認識他的,就不飛了,你們也能省點力氣。”
阿胡和貓們陷入了沉思。
沉思著沉思著,一個個就悄咪咪的開始後撤步,慢慢跑遠了。畢竟貓也是要麵子的嘛。
阿胡沒有跑,他還要善後。
“短短,這隻鳥怎麼辦?我再給他送到原來的地方?”
穆斐看了一眼鳥球:“他受驚了,我先安撫他的情緒讓他穩定一下,要不然他會死的。”
“這麼嚴重?”阿胡有些怕了,“那你好好安慰他,我出去繼續找不打擾你。”
不說其他,對方好好地呆在樹上,他們認錯把他劫來本來就是不對,現在一聽對方還柔弱到可能會被嚇死,阿胡難得的麵對一隻鳥有些愧疚。
“你放心,會沒事的。”穆斐先安慰了阿胡,又叮囑道:“對了,天黑了就不要找了,玄鳳鸚鵡的膽子小晚上更容易受驚,而且還很有可能是近視。不過你們要是碰巧發現了,一定要記得先喊他的名字。”
阿胡這次聽的很認真:“我記下了,也會和他們說的。”
目送阿胡跑遠,穆斐回頭看向了還蹲著不肯露臉的玄鳳,無奈極了。
“你好,我叫……”穆斐頓了一下,把那個侮辱性極強又充滿現實感的名字說了出來:“我叫短短。阿胡他們不是故意把你帶來的,我們在找另一隻玄鳳鸚鵡,他丟了,他的主人很著急。”
“阿胡他們沒有惡意,隻是不小心把你認錯了而已。”
“他們都離開了,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嗯兩隻動物在這裡,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穆斐說完後閉上了貓嘴,耐心地蹲在離玄鳳三步遠的地方,給對方思考的時間沒有上前。
慢慢地,在安靜沒有了此起彼伏地貓叫後,對麵的玄鳳終於肯把腦袋抬起來,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四周。確定那些凶神惡煞的大貓們已經離開,這裡安全後,玄鳳舒展一下身形,翹了一下冠羽瞄準穆斐就快速奔跑了過去。
“喂——”
穆斐低頭看看一腦袋紮進他胸前毛毛裡不停的蹭著,還微微發抖的鸚鵡後,不忍心地放棄掙紮,沒有把鳥推開。
隻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剛才玄鳳跑過來時的樣子,穆斐不由地感慨,玄鳳“腮紅走地雞”這個彆號還真是沒有白叫。
被一隻鳥當成了信任的對象的感覺還不錯,穆斐任由對方蹭著,嘴上不停地查戶口:“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怎麼會自己呆在樹上?”
“啾啾~”
玄鳳小聲地叫了一下,並不是回答,沒什麼內容就是單純的鳥叫聲而已。
穆斐不慣他,伸爪子擼了一把玄鳳的背羽,把鳥推開一些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不許賣萌,回答我的問題。”
被薅離了溫暖的毛毛,玄鳳睜著他的紅色豆豆眼,不解地歪歪腦袋,細聲細氣地脆叫:“啾啾?”
穆斐有些奇怪:“你叫什麼名字?”
這次玄鳳回答了。
“喬喬,喬喬!”他答完後又啾了兩下,忽然開始傻樂:“喬喬,啾啾!喬喬,啾啾!啾啾啾——”
穆斐被他的一係列操作搞傻了,一臉“這孩子嚇傻了瘋了吧”的囧狀。聽喬喬啾了半天,甚至開始自顧自地唱起了《賣報歌》的調子後,他忍不住打斷:“那個,喬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