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續往下翻評論,景尋隨後了解到,事實上最初上傳視頻原博主昨晚確炸號了。
隻是這段視頻引起社會響應太強烈,早就被人以各種方式重新轉載了,以至於到了今天早上視頻仍舊在網上隨處可見。
但不出意外,這些被轉載視頻很快也會被刪除。
——幾個有背景富二代聯合出手,或許不到中午,這個話題就會在網上徹底消失。
然而……就這樣讓它消失麼?
儘管自己沒有跳下去,但那群人對原主造成心理傷害、對自己說那些話,卻是真實發生。
景尋垂眸思索片刻,隨後拉開椅子,同時打開了原主電腦。
他活動了下手指,等電腦徹底開機以後,就坐下來在鍵盤上敲擊了一串編程代碼。
“阿尋你回來了,咦?”室友頂著一頭濕發從洗漱間裡探出頭來,就看見景尋腰背挺直地坐在那裡,神情專注。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也不知道在敲什麼,隻是模樣從容,纖長手指翻飛,看上去是在做一項極為熟練工作。
室友奇怪地問:“你在做什麼?這麼早就開電腦?”
景尋一邊敲代碼,一邊隨口回答:“我在新建一個域名。”
一個可以存放視頻、且頂級黑客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攻克不了地方。
“嗯?弄啥子咧,你還沒睡醒呢?”對他話,室友顯得很懵懂。
幸好這學期有一門功課是C語言編程,很快期末就要考,景尋一大早寫程序操作並不突兀。
但他寫東西對於大三本科來說還是太高深了,為了避免麻煩,景尋還是抓緊時間,在室友走過來之前敲擊了最後一次回車,隨後乾淨利落地關閉了界麵。
回頭對室友露出了一個神秘笑。
景尋說:“弄一個好玩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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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清晨六點,沈逸燼睜開雙眼。
多年生物鐘讓他養成同一個時間準時起來習慣,按照以往慣例,他應該平靜地起床,洗漱,然後去工作。
但今天,有什麼不一樣了。
身邊一如既往空空如也。
可地上堆疊淩亂衣物、雜亂床鋪,還是能夠說明——昨天晚上有人爬了他床。
而且看樣子,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在他睡著時候……
毫無預兆,腦海中驟然閃過昨夜青年被他按著時光景。
他昨天心情不佳。
抑製不住。
每個雷雨天氣,尤其是在夜裡,都是他躁鬱發作時候。
但那青年嚶|嚀仿佛直接蓋過了那往常開音樂也無法遮掩雨聲。
還有對方身上氣息,對他來說竟比陳年烈酒還要醉人管用。
……
沈逸燼單手按了按酸脹太陽穴。
外表平靜地起床,給助理小唐發消息叫對方過來時順便帶一套西裝,然後去洗漱,再出來時,晉哲恒已經出現在了門廳中。
晉哲恒是沈逸燼特助,跟了他三年,是沈逸燼目前最信任人。
也不愧是老牌助理了,見到這屋中種種痕跡,晉特助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家夜店是沈家產業之一,一直都是老板在經營。
他知道老板有時候不喜歡回沈家,就會跑來這裡住。
這間套間就是老板刻意為此準備。
至於為什麼有那麼多處房產不去住,非要來睡夜店……嘛,大佬生活習慣豈是一般人能夠解讀?
了解不了。
也不敢問。
雖然乍開始,晉哲恒也以為老板是偶爾過來發泄。
可是他跟了老板這麼久,倒沒見老板有過什麼私生活。
但是……嘛,再精密儀器也有要上機油時候,再禁|欲人也得有需求不是。
都是男人,晉哲恒表示自己懂。
見自家老板出來,晉哲恒開始依照慣例,給他彙報今天各項安排。
沈逸燼沉默地聽著。
彙報完了工作,晉哲恒問他:“老大,早飯是讓這兒經理給準備份,還是……”
“回公司。”沈逸燼回答與往常彆無二致。
晉哲恒:“好。”
不一會兒,另一位助理小唐送來了新西裝,沈逸燼換上以後,三個人一道往公司方向行進。
早晨七點半,沈逸燼吃完了早飯。
在龍城最繁華CBD地段,49樓高層上俯瞰整個龍城,按照以往慣例,這個時間沈逸燼應該開始處理文件了。
但這一次,他卻拿起私人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聶延東。
“沈、沈總?!”那邊傳來聶總受寵若驚聲音。
這幾年資本寒冬嚴重,聶家也沒能擺脫窘境,作為聶家少東家,這段時間聶延東正焦頭爛額地到處拉投資做周轉。
可如今幾乎家家都自身難保,全龍城除了沈家誰還有那個資本?
……或者該說,除了沈逸燼,誰還有那個本事?
雖說這會兒沈家老太爺還在世掌權,卻已經幾乎將沈氏八成產業都交給了沈家大少爺來打理。
也不能說人家老爺子偏心。
誰讓他沈逸燼最有眼光、還最有能耐呢。
彆人家族企業搖搖欲墜,朝不保夕。
隻有沈家,自沈逸燼歸國以後,就發展得越來越好了!
基於以上種種理由,為了討沈逸燼歡心,近來聶延東可真是煞費了苦心。
這一點沈逸燼心裡也清楚。
這些日子聶延東為了討好他,沒少往他身邊送物件、送人,都被他一一拒絕了。
隻除了昨晚那個……
“昨天晚上人……”沈逸燼望向天外,聲音淡漠得聽不出情緒:“他叫什麼名字。”
他直接開門見山。
不想不僅沒有得到答複,換來還是聶總充滿疑惑聲音:“……人?什麼人?”
沈逸燼:“……”
沈逸燼腦中,驟然映出青年抬眼看他時模樣。
眼角處淚痣分外醒目,如蒙薄霧杏核眼裡泛著紅,眼底仿佛有破碎光芒閃爍。
不無助,但給人感覺又很脆弱,楚楚可憐。
會讓人將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他身上。
一不小心,連燥鬱情緒都消失了。
……
簡單敘述後,聶延東終於明白昨夜發生了什麼。
他立即指天畫地地發誓:“那可真不是我送上去!昨天晚上我是帶了人過去,但沈總你不是說不要麼!你說不要,我就把人打發了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脾氣,我哪兒還有那個膽子!”
開玩笑,整個圈子裡誰不知道沈家大少爺行事風格硬朗,又鐵麵無情。
油鹽不進不說,而且脾氣還古怪,喜怒無常。
至於性格,就更是變化莫測。
唯有一點是明確:沈大少向來有一說一。
他說不要東西就是不要,他說不許打擾就是不許打擾,誰還敢送人上去?!
料想沈總一定是生氣了,聶延東繼續義憤填膺:“所以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沈總,這事兒要不要交給我處理?保證把人給你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
對方焦急解釋時候,沈逸燼隻一味聽著,並不言語。
到了此時他才開口:“不必。謝了。”
婉拒了聶總提議,又表明自己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沈逸燼掛斷電話後,轉頭將晉哲恒叫了進來。
他天生龍姿鳳表,這會兒一張俊朗麵容始終繃得很緊,氣息威嚴。
稍稍交代了情況後,沈逸燼仍舊麵無表情。
他隻是說:“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