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是漂亮弟弟??
沈逸燼倒不對唐勵的行為做點評,他隻是又拿過了餐單,翻到雞尾酒的區域,問景尋想喝什麼。
“雞尾酒的度數低,而且多半伴有果汁成分,味道應該也可以接受。”他說。
景尋湊過去,原本隻是想看先生手裡ad顯示的菜單,但中途卻被對方靠在那裡的修長身形給吸引了。
還穿著一身西裝的沈逸燼大長腿彎折著,隨意地靠坐在半弧形的沙發上,外表儘顯矜貴。
時不時有燈柱從他們頭頂晃過,更映得先生一張臉俊美無儔。
乍看起來,他正式的穿著和正派的相貌都與繁華糜爛的夜場格格不入。
但極端的禁欲又詭異地與這種奢靡的場所再吻合不過,至少遠看近看,卡座上外表冷峻的沈逸燼都是能讓許多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就連景尋也不能免俗。
他視線從沈逸燼的臉上掃過,一路向下,最後又在先生指節分明的手指上停頓了半晌。
直到沈逸燼叫他,景尋才趕緊回神。
但景尋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的存在感本身也很強。
前兩天頭發長了,景尋去剪過一次。依舊是清爽細碎的學生頭,但經過高級理發師的特彆設計,那頭短發又極具藝術感,可以恰好與景尋俊秀的臉型和突出的五官相稱。
乖巧、老實。新發型也像他這個人一樣內斂,溫潤不張揚。
這使得景尋也完全融入不了夜店的風格。
但他獨特的俊秀長相又無疑是這裡的一股清流,因為不同,所以更為矚目。
這樣的他,跟外表禁欲的沈逸燼坐在一起才是最強聯合。
即使卡位已經被設計得比較隱秘,可看向他的視線從來就沒有少過。
在這方麵並不敏銳的景尋並沒有注意到彆人的目光,他最後選了一杯顏色比較清奇的藍色夏威夷。
得知老板會過來,夜店的經理早就做好了準備,也特意囑咐過服務生手腳要麻利一些。
所以他點的雞尾酒也很快被端了上來。
冰藍色的液體被盛放在雞尾酒杯裡,上麵還插著不少裝飾,漂亮又夢幻,是景尋喜歡的風格。
味道也不難喝。
杯口沾著的鹽粒很好地平衡了酒的口感,幾乎喝不到酒精味兒,隻有一種酸甜鹹的果香。
但景尋也沒敢多喝,作為一個曾經被幾杯啤酒成功撂倒的人,他對自己的酒量並沒有那麼大的信心。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對沈逸燼和唐勵杯子裡的威士忌更有興趣。
“先生,我想嘗嘗這個。”景尋眼睛亮亮地說。
他沒有喝過烈酒,對高濃度的酒沒有什麼概念。
景尋隻是覺得錚亮的圓形水晶玻璃杯中,那些浸泡著冰塊的淺咖色液體也很好看。
或者說正握著杯子的那隻手很好看、沈逸燼喝酒的模樣也很好看……
所以愛屋及烏,也讓他對那些曾被先生吞咽下的淺色液體產生了興趣。
沈逸燼聞言,清淺的眼眸看過來的同時,眼底驟然多了一縷笑意:“想嘗?”
“那就喝唄。”一旁的唐勵說。
剛才吃飯的時候唐勵已經一個人喝了兩三壺清酒,他又大有要不醉不歸的意思,剛剛坐下來以後就又一連喝了兩杯烈酒。
這會兒大概是有點醉了,所以言行愈發乖張。
他衝服務員招手:“來來來,再拿一個杯子過來。”
一直有意無意、在旁邊留意著這邊動靜的經理很快命人又拿了一隻杯子過來,不過沈逸燼並沒有用,他隻是拿起自己的杯子遞到景尋的麵前,說:“小尋喝不了太多。”
算是給旁人解釋為什麼不另用一個杯子。
也不是第一次用先生的杯子喝東西了,景尋並不覺得有什麼。
而且酒吧裡光線暗,平時的羞恥心還會讓他比較顧忌公共場合,但黑暗、火辣吵鬨的環境和攝入的一點點酒精卻讓此時的景尋想要小小地放縱一下。
所以沒有想那麼多,就就著沈逸燼的手小小地嘗了一口杯中的酒。
……果然好烈。
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瞬間變得更紅了。
好在喝之前景尋也是有些心理準備的,還算淡定的咽下,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
不過烈酒入喉後一瞬間就辣進了胃裡,圓潤的杏眼被激得登時蒙上了一層水霧,喝完又熱又難受倒是真的。
景尋皺了皺鼻子,果斷表示:“不要了。”
“哈哈哈。”本來看沈逸燼小心翼翼喂景尋酒看傻了的唐勵又被他這樣的反應逗得哈哈直笑。
而靜立伺候在一旁的經理,也震驚地看了幾眼坐在老板身邊的少年……
打從他們一進來,少年扒在老板身邊看菜單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
至於剛剛沈總竟然用他自己的杯子,親自喂少年喝酒……那個時候,經理整個人都看傻了。
沈總平時不常來這裡。
來也是個彆幾天,除了偶爾會在這裡會見一些重要客戶或處理店內的事情外,其餘都是直接去包間裡過夜。
雖然是過夜,但老板一直都是一個人。
沒帶過什麼人上去不說,他還從沒見過有人能跟他們老板貼這麼近!
……說起來,他們沈總還真是有日子沒來了。
景尋說辣,沈逸燼就自動拿起一杯白水給他漱了漱口。
已經徹底被狗糧撐爆的唐勵表示沒眼看,他拍了拍自己的弟弟,表示:“坐不下去了,哥要去下麵轉一圈兒,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小美人兒。”
小唐:“……”
小唐覺得,他哥絕壁是喝多了。
雖然不喜歡出來玩,但這種場所小唐也並不覺得陌生,他打算陪他哥一起下去轉轉。
除了擔心他哥以外,主要是他哥都走了,他可不要一個人坐在這裡當電燈泡!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位置,座位上的景尋又拿起麵前的雞尾酒喝了一口,隨後覺得完全沒事做。
……以前總聽人說想去酒吧玩,但真到了酒吧,景尋又看不出有什麼好玩的。
當然,他也知道有人出來泡吧是為求豔遇,有人是跟朋友們在一起單純出來喝酒,還有人是選擇在這種場所裡麵應酬。
他覺得無聊隻是因為這些事都不是他感興趣的。
彆的就不說了,單
說來酒吧談戀愛這一點……既然都是要約會,那當然是他跟先生在家或者在公司裡麵的時候更舒坦。
最起碼不會有這麼吵。
其次是旁邊不會有這麼多人。
不過這也算是他第一次來酒吧。
還是跟沈逸燼。
出於及時行樂的考慮,景尋還是耐心地窩在先生身邊。
威士忌的度數太高了,現在唐大哥又不在,景尋就把自己的雞尾酒推到先生的麵前,讓他喝這個。
沈逸燼沒有再動桌上的酒,而是抬起手臂架在青年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模樣很像是景尋半擁在懷裡。
他說:“小尋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們就去樓上休息一下。”
樓上……
景尋顫巍巍地問:“樓上是……是上回我不小心進去的那個地方?”
沈逸燼說:“嗯。”
“那個房間一直是我在預留著,不會有彆人住。”
言下之意就是景尋現在去睡一覺也沒什麼,完全可以進裡麵休息。
不過景尋想到的完全是跟“第一次”有關的內容……
喝了酒,他臉上本來就已經熟透了。
這會兒反正四周也黑,他就大大方方地把頭埋在沈逸燼的身上,說:“我……咱們還是先在這裡坐會兒吧。”
“好。”沈逸燼說。
青年熾熱的鼻息噴灑下來,似乎隔著衣領也能感受到對方微微發顫的眼睫。
沈逸燼不禁抬手,摸了摸青年頭上的軟發。
高大的男人坐在整場酒吧位置最高的地方,他端坐在那裡的姿勢儼然就是一個王者。
沈逸燼淡漠的眼神向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乾脆半轉過身,將青年半納入懷中。
沈逸燼他們的這個位置因為偏僻以及不常會被燈光照到,原本應該是個極隱秘的座位。
但從他們進來開始很多人就被吸引了目光,以至於過去了很久,他們這個位置還在被人有意無意地關注著。
林立今天照常跟幾個朋友還有小弟們來這家酒吧玩兒。
沈家經營的這間酒吧因為夠高檔,其中的舞台設備、環境包括能請到的歌手和dj也都是最頂級的,所以年輕人都喜歡來這裡找樂子,應該是全城最有名的夜店沒有之一。
雖然沈勃翰這段兒時間生病住院了,但這也不耽誤二少身邊的朋友們繼續來這裡尋歡作樂。
不過當有人跟林立說沈逸燼來了的時候,林立還是下意識地想躲一躲。
既因為他是二少的死黨。
沈勃翰跟沈逸燼的關係並不親近,這圈裡人都知道。
又因為沈逸燼周身氣質太過冰冷鋒利,是真的令人感到害怕。
好在按他們摸到的規律,沈逸燼就算是來,通常不是過來處理什麼重要事情就是直接進小包間,倒很少會在大廳中活動。
林立等人有意想避開,隻要混進舞池中央或者乾脆也搞一個包間待一會兒,一般來說都不會遇上。
沒想到跟他們彙報的小弟還說:“嚴景尋也來了……”
“什麼?”林立立即大喊一聲,不禁放下酒杯:“他還敢再來這兒?!”
上一回嚴景尋跳樓的視頻被曝光到網上,可著實讓他被家人好一頓修理,還被禁了足。
重新恢複自由後,他就自動把這件事算在了嚴景尋的頭上……雖然二少說那件事過去了就不許再提,這段時間他們也的確沒再見到嚴景尋,就好像兩個人之間已經斷得徹底。
但這人竟然還敢來這兒……林立立即站了起來。
跟他有一樣想法的二代不隻一個,上次一樣遭了殃被禁足的人不禁說道:“嚴景尋……他不會又是來找二少的吧?”
“不能吧,他們倆不是徹底分手了嗎?”
“誰知道呢,感覺二少最近神神秘秘的,你們沒發現嗎,就連胡曉鵬這幾天都失蹤了。”
“估計是在醫院照顧二少呢吧,他那麼上趕著……哈哈哈,應該讓嚴景尋去醫院裡找二少呀。”
“唉,你們不覺得二少最近好像心情不好,都不怎麼跟咱們聯係了。”
“行了,都燒進醫院了,能怎麼心情好?”林立嗬斥了一聲同伴。
他倒不是有意維護沈勃翰,他有時候也很討厭沈勃翰的狂妄恣睢,隻是他們這個小圈子就是以沈勃翰為中心的,這種情況下二少越是不在,規矩就越得立住。
林立問那個小弟:“嚴景尋人呢?正巧二少今天不在,咱們就好好替二少招待他一下。”
“呃……”那小弟突然變得吞吞吐吐,半天才說:“立哥,我要說的重點就是……嚴景尋他現在正跟沈大少爺坐在一起。”
“?”
“兩個人一起進來的,就在最上麵的卡座,還有彆人一起,不過看樣子……他是跟著沈大少爺的……”
隨後林立一行人就一路撥開人群往上走,向上層卡座的位置靠近。
怕人多目標大,他們還特意分散開來,三三兩兩的湊成幾對,紛紛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往上方看去。
那邊光線暗,在下麵根本看不清什麼,隻是偶爾有舞台燈柱轉過去的時候能看見一眼……不過那為數不多的幾眼他們都看見了什麼?
沈逸燼在親自給青年喂酒。
沈逸燼半抱著青年。
沈家大少爺有多好辨認就不說了,他們不可能看錯。
至於那個青年。
那個青年……也無疑就是嚴景尋。
……
夜色漸深,酒吧裡變得越來越熱鬨。
新換的dj舞曲震耳欲聾,台上台下一片沸騰,但儘管這樣,沈逸燼感覺依舊有很多人在往他和景尋的這個方向看。
他倏地抬手,扯了扯喉間的領帶。
感覺到他的動作,以為先生這是熱了,景尋便將頭抬了起來,微微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視線在對方性感的喉結上滑過,景尋不自然地暼開眼。
恰好下麵已經換了一支曲子,舞池中似乎變得更熱鬨了,他不禁舉目四望,去看下麵的情況。
忽然,一隻手環上了他的腰。
將他重新扣回身邊的沈逸燼,帶著清冽的酒氣,在他耳邊叫他:“小尋。”
“……”
舞池中的火熱和狂熱也沒掩住先生的沙啞嗓音。
景尋聽見他說:“我們去樓
上休息一下,嗯?”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