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米秘書在門口重重吐了口氣,隨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米米:七樓實驗室,現在千萬彆過來!]
[助理小路:?米米姐怎麼了?]
[米米:老大在裡麵!還有小嚴先生,剩下的,你們自己領會。]
打完這幾個字,米秘書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險好險。
剛才她差點兒就進去了!
老大和小嚴先生還真是……夠刺激夠浪漫唉。
竟然在實驗室裡就……
不過這間實驗室就是老大按照小嚴先生的喜好搭建的。
連樓下最新研創組裝的超級電腦都直接搬到了這邊。
小嚴先生會開心也是正常的。
小嚴先生開心了,老大就開心了。
然後……
順理成章的。
嘿嘿。
[唐唐唐:這麼刺激?他們下午明明已經……好像是那什麼過了!]
[???]
[唐唐唐:就……下午在騎馬場這邊,被聶總撞到了……]
[助理小路:老大不愧是老大,年。輕。力。壯。]
[米米:這節奏也太海棠了哈哈哈哈]
[唐唐唐:恨不相逢在海棠?]
實驗室內部。
外頭高密度防彈玻璃門的關閉過程無聲無息,並沒有打擾到屋內的兩個人。
雖然,事情也不像米秘書想的那樣海棠就是。
景尋喊涼,沈逸燼就將手臂繞到他的背後,讓他的身體跟機箱之間稍稍有了些距離。
……除了那條手臂是伸進了襯衫內部,緊貼著後背皮膚以外,最多的,就還是景尋被他的先生按著親。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在實驗室裡的緣故,景尋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打破禁忌的刺激,以至於攏著丟失了三顆紐扣的上衣從實驗室裡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腿抖。
要沈逸燼扶著才能走。
一直“貼心”地在門外守著的米秘書,外表職業且淡定地向景尋身上掃了一眼,就再也不敢去看。
她簡單地敘述了下自己這會兒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天諭發來的報表,挺急的。那邊說需要沈總今晚前給個批複,已經放在您桌子上了。”
“好。”沈逸燼應了一聲,給了米秘書一記讚揚的目光:“時間快到了,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吧。”
“好的沈總!”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米秘書再次激動地在群裡發了一條消息。
[他們出來了!小嚴先生的衣服都破了!]
[助理小路:嗷,刺激刺激,就是有點浪費啊,中午才買的衣服……]
[米米:唉,有點遺憾,想看監控錄像。]
[助理小路:?你不對勁!]
[唐唐唐:啊?這麼快?不是我說……老大這時間是不是有點兒……沒有想象中的長?]
[助理小路:?]
[米秘書:……也快有半個鐘頭了!]
[唐唐唐:哎呀主要是下午的時間,據說也沒有很長。]
[助理小路:?唐堂你的關注點?]
[唐唐唐:老大看著也不像是這麼沒有續航能力的啊【摸下巴】]
[……]
下班時間一過,整個辦公大樓空了一半。
這樣一來,就方便了景尋攏著上衣逃竄進車裡離開。
——扣子沒有了,胸口敞開一大片,手頭還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
就算景尋現在就想挽起袖子大乾一場,也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再繼續坐在辦公室裡。
所以景尋提議今天早點兒回家。
沈逸燼沒意見,把手頭上沒做完的工作統統都整理好,帶回去繼續。
後麵的日子,有了新的目標,景尋就變得更為忙碌起來。
組建一間實驗室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從研究方向到人員配置,都是身為實驗組長的他要考慮的。
景尋恨不得一頭紮進無窮無儘的規劃當中,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做。
第二天,景尋就和沈逸燼一道,向沈氏旗下的私人醫院駛去。
去見原主的母親羅女士。
昨天那麼乾脆利落地解決了渣爹,雖然羅女士可能早就不關心這事兒了,但她怎麼說也是當事人之一,景尋覺得還是得跟她彙報下情況。
再說他也的確該來看看了。
之前他們將原主的弟弟轉移到了這邊住院,之後景尋偶爾會跟羅女士打一通電話,倒很少親自過來。
一是他一直挺忙。
二則是以前原主也不經常會來醫院。
這似乎是他們家約定俗成的事,羅女士自覺愧對大兒子,也知道大兒子賺錢辛苦,所以她從未讓原主來醫院陪床照顧弟弟,也向來不讚同原主空閒時往醫院跑。
羅女士在電話裡最常說的話就是,讓他得空就好好歇歇。
……
第三則是因為,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景尋也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可以稱之為母親的人相處。
坐在平穩行駛的轎車上,景尋垂眸,下意識地擺弄著沈逸燼的手指。
一想到等一會兒就要見到羅女士,他還是難免緊張。
羅女士畢竟跟渣爹不一樣。
對待嚴光卓他還可以平靜冷靜地去解決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但對待從未放棄過自己孩子的羅女士,景尋卻不知該怎麼回應對方。
感情的事,他都不大懂。
因為不知該怎麼回應,既怕自己表現得冷淡,又怕自己用力過猛,所以會緊張。
但更奇怪的是,內心深處,他又很渴望見到那位母親。
哪怕隻是迎來對方一個關切的目光。
或許是這段時間多有通話的緣故,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景尋腦海中想象的母親就已經不知不覺地,跟羅女士的形象重合了。
他甚至都快要認為,羅女士真的就是他的媽媽。
雖然這麼說也沒錯。
其實請沈逸燼出麵幫忙敲打嚴家父子,以及順便打官司將這些年的贍養費追回等事,多少都是景尋想要為原主做的。
站在景尋的層麵上,這幾天嚴家父子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令他側目,到了非要著手反擊的程度。
之所以還刻意抽出半天的時間與之周旋,就是因為想要給原主出口惡氣。
用了人家健康的身體,還占用了人家的社會關係,多少都是該幫嚴景尋這個人做一些事的。
即使這隻是個書中世界,所有人都不過是紙片人罷了。也包括現在的景尋自己。
但也正是如此,才更該肆意張揚一些不是。
至少原主受過的委屈,他要幫他找回來。也算是對得起嚴景尋的過往了。
隻是恨可以償還。
但愛似乎卻不可以。
至少麵對被原主深深愛著同時也是深深愛著原主的母親……景尋就不會了。
而越靠近醫院,他就變得愈加不對勁。
就連經常被玩弄手指的沈逸燼都看出來了。
“小尋?”沈逸燼垂眼看向他:“小尋是在緊張嗎?”
“嗯……”纖長的眼睫蝶翼般輕輕顫動著,眼角淚痣分明顯現,惹人心醉。
景尋愈發攥緊了對方的手指:“有一點。”
先生手指很長,他一隻手四指並攏著握住其中一根,還會有很長一截會落在外麵。
景尋就那樣一節一節地握過去,到了手指根部再鬆開,重頭再來。
這樣有規律地一味握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緊張的情緒。
……先生應該也很難理解吧。
他原來,從來都沒有過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