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場上隻跑了幾圈就累得氣喘籲籲,最後也隻能掛在沈逸燼的腰上乾喘氣。
“打球太難了,我……不行……”景尋說不出話來。
看似簡單的運動卻比下棋那種純腦力勞動要難得多的多!
沈逸燼扔掉球,回身半架著他,讓青年靠在他身上喘氣。
“小尋已經很厲害了。”
景尋表示懷疑:“……真的假的?”
“嗯。”沈逸燼眉眼藏笑地給予肯定:“悟性很高。”
“哼。”景尋哼哼唧唧,突然想起上一次決心擼鐵鍛煉身體的場景了,不禁表示:“以後先生健身的時候帶上我吧,我一定要好好鍛煉!”
“好。”沈逸燼照例沒什麼意見。
籃球場外,楊念嬌的車子從車道上駛過。
坐在車上的人自然看見籃球場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開車的齊澤明忍不住感慨:“嘖,燼少爺跟這景尋少爺還真是如膠似漆,不過也是,早知道這位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當初就應該讓二少抱著不放……”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後排的楊念嬌瞪了一眼。
嚴景尋突破她認知的優秀,讓突然知道這消息的楊念嬌心情更加跌落穀底。
……本來還以為大少爺是被美色迷惑昏了頭,找了個沒有家世背景的人隨便結了婚。
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這兩年市場正在逐步洗牌,多少大家族大產業都在一夜之間傾覆。
舊行業已經逐漸趨於飽和和落沒,最有希望的新興產業就是高科技。
誰率先掌握更多的人才資源,誰就會勝利。
楊念嬌早些年也沒意識到這一點,還是沈逸燼回國後率先力排眾議地創立了伊威科技,給她提了這個醒。
而後越是了解市場就越覺得科技領域的前景可觀,可惜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晚了。
——伊威科技已經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而她四外籌措資金建立的小公司還沒有正式起步。
本來想彎道超車直接在ai芯片上趕超伊威,沒想到沈逸燼找的人,根本就是她挖不走的人!
看著籃球場上又摟又抱、還貼在一起說話的兩個人,楊念嬌此時隻更加怨懟自己的兒子。
這麼重要的信息,沈勃翰怎麼早不告訴她!
跟找個有家世背景的聯姻比起來,還真是嚴景尋這種能決定新興行業走向的高材生更好一點……
這年頭人才比什麼都重要!
“快點開,去公司開會!也不看看這是什麼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
.
打了一會兒籃球,下午閒的沒事的時候,景尋還被沈逸燼陪著又打了會兒網球。
網球他倒是打過……在遊戲機裡麵玩兒的。
打遊戲的時候看起來簡單,真正地實操起來感覺也不難。就是等打完以後,景尋就感覺自己的手臂酸得要命,根本抬不起來,端杯水都要抖得不行。
除此之外,他們今天還圍繞著沈家大宅、裡裡外外逛了整整一圈,景尋的兩條腿也酸得不行。
這會兒他隻能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任由沈逸燼給他揉手臂肩膀和大腿。
先生的手勁有點大,景尋卻知道自己這是乳酸堆積了,要揉開才能好得快。
儘管很痛,他還是咬牙忍了。
誰讓沈逸燼之前提議過要回來休息,他沒有同意呢。
就是強忍著的時候總得一陣齜牙咧嘴,外加時不時地蹬蹬腿兒,才能緩解這種劇痛。
景尋在床上打了一會滾兒,就被沈逸燼一把撈起,打橫抱進了浴室裡。
“泡個熱水澡會好很多。”
景尋:“好唔嗚嗚嗚。”
浴缸中的水已經差不多放好。
沈逸燼把他放在浴室裡就出去了,因為手機響了,是一通公務電話。
即使是周末先生也無法完全脫離工作的,景尋見怪不怪,自己脫了衣服邁進了浴缸中。
他們今晚在主宅留宿,先生房間裡的浴缸不是家裡的那種按摩浴缸,就是簡單的那種長方體的老式浴缸,不大,但好在容積夠深,坐在裡麵稍微縮一縮就可以泡到肩膀。
還彆說,泡在水裡以後受浮力的影響,感覺的確好了一些。
景尋無所事事地靠在浴缸壁上,仰脖兒看著凝集在棚頂的水霧。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新環境,到了夜裡,景尋也難得的有些不適應。
他又想起白天沈逸燼跟他說的關於這棟房子的事,不禁茫然地眨了眨眼。
李醫生曾經說過,先生的問題主要是他從不跟人提起他的過去。
在漫長的精神折磨中掙紮了近二十年,沈逸燼已經換了無數位心理醫生。
但因為早期的心理治療師大多並不權威,外加上已經被轉手治療過無數次,到後期沈逸燼已經快要比經手他的醫生還要專業。
或許知道單純的心理治療救不了自己,很早以前他便拒絕在人前剖析自己的問題,甚至不願再被人提起。
他接受了單獨依靠藥物穩定情緒的生活。
要麼是過人一般沒有感情,要麼是在狂躁抑鬱中徹夜不眠。沈逸燼習慣了。
他放棄了治療,選擇不再訴說。
於是所有秘密都連同情緒被一起深埋在心底。
時間久了,彆說外人觸摸不到,或許就連沈逸燼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去想起。
……那麼先生的過去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呢?
景尋在溫水中重重地吐了口氣。
沈逸燼自己不提,也不許外人提及,所以不僅李醫生不知道,就連景尋也不知道。
他不敢問,也不敢在先生的家人那裡亂打聽。
就生怕刺激到沈逸燼。
事實上李醫生也不建議他輕易觸及先生的過去。
當然,如果嘗試經常回憶過去,或許會對康複帶來幫助。
先生今天突然提起了關於這棟大宅的過去,就讓景尋燃起了希望。
但今天他們繞著大宅整整轉了一圈兒,看樣子先生對這棟重新建起的大宅也沒什麼特彆感情和感覺。
……
所以怎麼辦呢?
或許是太累了,靠在那裡的景尋開始持續走神。
他一會兒想還是不能著急,要慢慢來。一會兒又想先生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就是還是得服藥,那藥也不能一直吃,吃多了不好……
想著想著,景尋又坐不住了。
他重新從浴缸裡麵爬了出來,隨便裹了件浴袍跑出了浴室。
沈逸燼還站在窗前打電話,聽見聲音,他回頭看了景尋一眼。
高大的身形堪堪轉過,他就被青年環住了腰。
沈逸燼稍稍一頓,又抬手摸了摸青年滴水的濕發,見青年似乎沒有什麼特彆緊急的事,就一邊對著電話講話,一邊帶著人回到浴室,那了條毛巾給他擦頭發。
單手擦了一陣,最後吩咐了電話那邊的主管兩句,沈逸燼這才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
通完電話,將手機隨便扔在一旁,沈逸燼開始用兩隻手給青年擦頭發。
“怎麼這就跑出來了?”
“就是想抱抱你。”景尋說。
儘管剛才已經很累了,但這會兒他眼睛還是又圓又亮。
感覺什麼話聊都比不上陪伴和逗樂更重要,頭頂毛巾的青年理直氣壯地說:“我隻是沒事兒跟你賣個萌啊,先生。”
“……”
沈逸燼似乎沒有想到這個答案,肉眼可見的,他又愣了一下。
隨後他拉著青年坐下……他坐在沙發上,讓青年坐在他腿上的那種坐。
景尋腿上尚且沒有擦乾的水跡打濕了沈逸燼的長褲,在上麵留下一片水漬。
到後來,景尋徹底累到動不了了。
還沒出息地在又一次洗澡的途中直接睡了過去。
這邊的床沒有家裡的床大。
半夜裡,睡著的青年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滾,又被一條修長的手臂撈回。
睡夢中的青年不算安分地側臥著,無意識地調整了兩次姿勢,最終抬起一條腿,小小地搭在枕邊人的小腿上,這才滿意了似的,不動了。
但很快,那條腿就被人輕輕向上撈起,最終改成了壓在對方大腿上麵、他半騎在人身上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