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不您先昏著？
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意緩緩轉過身, 捏了捏掌心的小龍。
龍身上被鱗片覆蓋，觸手是機械的冰冷的觸感。這東西也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能源，變成了一件死物。
玩都玩不出個花來。
秦意輕歎一口氣，還是又轉回去, 把小龍放在了腳邊。
alha的軀體強悍, 霍爾斯很快就醒來了。
四肢百骸奔騰的血液歸於平靜。
四周一片死寂。
他甚至能感覺到絲絲的涼風，落在他的麵龐上。
那個“少女”不見了, 連同那一抹粉。
回想起他昏倒之前, 那種怪異的、帶著強大衝擊力的、幾不可擋的滋味，……oga？那是一個oga？
霍爾斯的麵色沉了沉。
年輕的皇太子從出生以來, 頭一次地，打心底裡生出了點羞窘惱怒。
霍爾斯抬眸，重新打量了一眼四周。
還是沒有“少女”的身影。
她冒犯了他, 在他昏過去之後, 直接就帶著他的機甲走了？
霍爾斯的目光突地一頓。
他在地麵上看見了自己的機甲龍。
霍爾斯：“……”
她一看他昏了, 甚至連他的生物機甲都不要, 說走就走了？！
霍爾斯抿緊唇, 有些說不出的羞憤。
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沒有認出自己，自己卻被oga的信息素衝昏了頭, 還是因為對方竟然看不上自己的生物機甲……
龍不好嗎？
……雖然現在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
“你醒了？”
霍爾斯一頓, 猛地轉過了頭。
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 從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探下了頭。
霍爾斯：“……”
原來她沒有走。
秦意把附近三十米以內，探索了個清清楚楚。
他甚至還爬上了樹，試圖能夠看得更高更遠，觀察遠處是否有城市和人煙。
隻是樹實在太高了。
oga的體力不足以支撐著他, 在沒有工具輔助的情況下爬到頂端去。
所以最終他還是慢吞吞地滑了下來。
秦意踩著枝乾，縱身一躍。
樹乾距離地麵還有兩米的高度……
霍爾斯喉頭一緊, 腦中驀地冒出了個念頭――她會摔碎的。
但大樹後麵及時地伸出了一雙機械臂，牢牢的地接住了“少女”，並且溫柔地將她放回了地麵。
“你好點了嗎？”秦意一站穩，就立刻抬頭問。
霍爾斯沉默片刻，還是應了聲：“嗯。”
秦意：“那剩下的水還給我吧。”
霍爾斯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他不自覺地舔了下唇，說：“……不行。”
秦意：？
霍爾斯喉中勉強擠出了聲音：“我喝過了。”
他嘗到了oga的信息素。
如果oga也嘗到了他的信息素……
那算什麼？
一時間，霍爾斯腦中突突地跳得更厲害了。
皇太子在帝國學院，無疑是最優秀的畢業生。
但他有一門課，從來就沒通過過。
叫《ao兩性》。
這門課程，詳細地講述了，alha和oga會在什麼樣的狀況下發-情，匹配度在ao的結合中起著什麼樣的作用，如果發-情後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措施，以及三個不同等級的標記分彆是什麼樣的等等等等……
皇太子從第一節課，曠到了最後一節課。
以至於他畢業那年，專業課老師坐在場下默默垂淚，認為自己將要成為裡穆帝國的曆史罪人。
是他的課過於無趣，才使皇太子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擁有一個oga了。
書讀少了。
霍爾斯現在想要為他的怪異反應，找一個準確的原因描述，都找不出來。
秦意：“我們對這顆星球一無所知，不知道還要留多少天。水很珍貴，剩下了多少，我就要帶回去多少。”
霍爾斯抿著唇，不為所動。
是因為他現在穿著裙子，對方真的將他當做了女孩子？
秦意解釋道：“我不喝。給彆人喝。”
“彆人？”霍爾斯的麵色一下變得更古怪了。
再讓彆人來喝到“少女”的信息素，和他的信息素？
霍爾斯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得更厲害了。
他沉聲問：“除了你，這裡還有什麼人？”
“一個劇組。我們搭乘飛船，準備趕往塔塔星，半途遇上了燃燒的行星，還有……兩台機甲。其中一台就是你的，對嗎？它們一起砸了下來。飛船被迫急停。”秦意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事故。
難怪。
霍爾斯心道。
霍爾斯緩緩起身。
他的身體機能已經恢複了大半，走動是完全沒問題的。
“能不能帶我去你們的劇組？”霍爾斯問。
秦意沒有立即點頭，而是先問：“你為什麼會和那台機甲打起來？”
“他想殺了我。”霍爾斯平靜地說。
“你是通緝犯嗎？”秦意也平靜地問。
“……”“不是。”
既然對方沒有認出來，霍爾斯也就沒有直說自己的身份，而是編撰道：“你聽說過梅利銀行嗎？”
秦意：“啊。”“聽過。”
這不巧了嗎這不是？
霍爾斯說：“我是梅利銀行的繼承人，我叫艾爾弗雷德-格萊斯頓。”
秦意：“……”
哦，名字太長，根本記不住。
“有人在追殺我，試圖從我身上謀取利益。你不會透露我的下落出去，對嗎？”霍爾斯沉聲問，天然流露出了一絲上位者的貴氣。
秦意：“當然。”
除非追殺你的人，拿出了比八個億還要多的雇傭金。
霍爾斯表情舒緩了些。
麵前的“少女”看上去很乖巧……可她……
霍爾斯短暫地皺了下眉，問：“你是一個oga？”
秦意一下子就警覺起來了，他笑著反問：“嗯？你從我身上聞到了信息素嗎？”
不是聞到的。
是喝到的。
霍爾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胸口就好像揣入了一團火，有點莫名的焦躁。
霍爾斯盯著秦意看了兩秒鐘。
她長得很漂亮。
如果她同時還是一個oga。
她的家裡人怎麼會允許她在外行走呢？
“沒有。”霍爾斯說。
也許她並不是一個oga。
也許我感知到的oga信息素是我的錯覺……
畢竟我連oga相關的課程都沒有上過。
那些哭哭啼啼的嬌弱oga，令人感覺到厭憎。我從來沒有嗅到過他們身上的味道。
我連oga信息素究竟應該是什麼味道，都不清楚！
霍爾斯如是想。
秦意輕輕應了聲：“嗯，我是一個beta。”他再看向青年的目光，也就緩和多了。
她為什麼突然很溫柔地看著我？
霍爾斯心頭一跳。
“休息好了的話，我們就走吧。”秦意出聲。
“……嗯。”
霍爾斯彎腰撿起了機甲龍，然後跟在了秦意的身後。
秦意已經將機甲收起來了。
他身後的青年成為了他的新任保鏢。
一個能夠開得起生物機甲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弱者。
秦意的心情很不錯。
他一邊走在前麵，一邊低低出聲：“我有錢存在梅利銀行。”
霍爾斯：“嗯。”
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大部分的人，都同時在帝國銀行和梅利銀行擁有賬戶。
“這一筆錢隻能在總行取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您返回帝星的時候，請帶上我一起，可以嗎？”秦意禮貌發問。霍爾斯……霍爾斯瞎編的身份。
但他還是應了聲：“嗯。”
等他的親衛隊接應上他，他再到貝曼星處理完那個oga，他可以讓親衛隊送“少女”到梅利銀行的總行去。
兩人又往前麵走了幾步。
霍爾斯突然頓了下。
這些草實在太高了。
部分須根，毫無防備地就會紮到人的眼睛。
霍爾斯就被紮了一下。
他的麵色沉了沉。
一時間無法適應這種，身邊沒有親衛隊，也沒有貼身侍官，連個為他撐傘，將兩旁草木分開露出道路來的人都沒有……
秦意察覺到他停下了。
秦意頭也不回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霍爾斯繼續往前走，然後下一秒他就聽見“少女”問：“你能把兩邊的草分一分嗎？”
霍爾斯從來沒乾過這樣的活兒。
可他此刻不是皇太子。
霍爾斯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十分鐘後。
霍爾斯已經能夠很熟練地將兩邊的草分開了。
秦意的步子也就走得更快了。
確認四周沒有什麼危險之後，秦意就沒有再用機甲了。
他需要保留一定的能源。
但是光靠雙腿，這一走，差不多就走了一個小時。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看見了不遠處的飛船。
飛船的門緊閉著。
玻璃窗上隱約能窺見幾張麵露焦灼的人臉。
“回來了！回來了！”
“怎麼是她先回來了？”
“她後麵還跟了個……人？那是什麼人？”
船長沒有理會那些聲音，他當先將艙門打開了。
“等等！還不知道她帶的誰回來呢？萬一引狼入室怎麼辦？”有演員不快地喊道。
但就算是抗議也已經遲了。
秦意和霍爾斯很快到了飛船門前。
“□□撞壞了，抓這個能行嗎？”船長問。
放下去的是備用梯。
備用梯的長度不夠，而且有些搖晃。
秦意先抬手搭住了最後一節階梯。
霍爾斯打量了一眼他的身形。這樣攀爬上去，太慢了。霍爾斯想也不想上前一步，飛快地伸出手，強勁有力的手臂一下托住了秦意的腰，將他往上一送。
秦意：？
他好像聞到了alha的信息素？
秦意是被送上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