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安:“當地的居民,提起了帕裡城邦的一位王妃,他叫秦意,你說巧不巧?”
井淵:!
鄭一安:“這還不算什麼,神廷曾經的神官,也叫秦意,據說他是得到那個世界至高神明的垂愛的唯一信徒……”
井淵:!!!
哪怕已經在秦意這裡遭受過巨大的衝擊了,這會兒井淵都還是免不了有點恍惚。
“……那都是……夫人?”井淵怔忡發問。
鄭一安看著秦意:“你說呢?”
秦意半點也不心虛地輕輕眨了下眼:?
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
要說帕利城邦的王妃……嗯,這不被綁走了去做神廷的神官了嗎?但要說得到至高神明垂愛的唯一信徒……嗯,我到走的時候都沒見過至高神明究竟長什麼樣呢?至高神明像還全炸了……
如果那個世界真的有至高神明,他怎麼眼看著自己的神像炸了呢?
鄭一安見他不回答,還以為秦意難得心虛了。
鄭一安嗓音低沉:“夫人在那個世界,也就隻待了幾個月不到吧?走的時候,還把神廷的上空撕出了一個大洞,攪得神廷一團糟。”
他用了和井淵一樣的稱呼。
像是在稱呼自己的“妻子”,又僅僅像是和井淵等人一樣的“尊稱”而已。
但他側目看了秦意一眼。
麵前的Omega好像生來不解風情,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天上的大洞?那可不是我乾的。”
井淵鬆了口氣。
他就說,秦意的本事再大,也不至於一步邁入玄幻劇本,天都能給撕裂了吧?
秦意頓了頓:“不過那個世界確實很神奇……那個天上的大洞,是有一雙手,從外麵,對,就是從外麵,撕開了天幕,探進了這個世界。”
這段其實在神廷後來的書籍中也有記錄,隻不過從秦意的口中說出來,也就更多了幾分可信性。
而這樣一段語氣平淡的話,聽得井淵身上都冒出了點點寒氣。
井淵:“哈……原來真的會有神明嗎?這讓我想起來以前的科幻裡,最愛寫魚缸理論,把人類比作魚缸裡的魚。而在魚缸之外,還有著更強大的,我們見不到的生命體……”
井淵真情實感地打了個冷戰,說:“我小時候看這個故事就覺得可怕,現在也一樣。”
等說完,井淵轉頭去看秦意和鄭一安,卻發現這二位臉上,一點神色變化也沒有。
行吧……井淵苦笑。隻有我一個才是普通人。
“你就是從撕開的那個洞回來的?”鄭一安問。
秦意點了下頭:“那個洞把我吸了進去,等再醒來,我已經落在潘達星上了。”秦意頓了頓,“不過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那個世界有白天黑夜的分彆啊……”
鄭一安眼底劃過了驚異的光,然後才低聲說:“這一點在神廷的古籍中也有記載,他們說,正是從神官離開之後,從此整個世界都等不到天明了……”
秦意愣了愣。
井淵也愣了下:“這個世界可真夠怪的,連天明也會消失……是他們的世界裡,提供照明的恒星死亡了嗎?”
鄭一安:“我翻過他們的古籍,在記載中,黑夜和黎明都是由不同的神明來掌控。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黎明之神死了……”
井淵覺得實在很新奇:“神也會死嗎?”
鄭一安:“會,他們認為,是他們的司祭召喚來了掌管黎明的神。這個神在妄圖吃掉秦意的時候,誰也不曾見過的至高神明降臨了。黎明之神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如果鄭一安這會兒知道,所謂的至高神明就是情敵的話,那麼打死他也不會說這麼一番話來美化烏鴻。
“是這樣嗎?”秦意抿了下唇,對那雙從黑色大洞裡伸出來的手,來了點興趣。
井淵還沉浸在震撼之中。
心說難怪先生會說,那位至高神明對秦意有所垂愛……
井淵慢慢抽回思緒,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那先生是怎麼從蟲洞回來的呢?”
秦意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鄭一安目光閃爍,側目不冷不熱地掃了井淵一眼。
按理說,應該是他先來質問秦意,為什麼會有這麼Alpha齊聚一堂?
現在倒成了井淵和秦意一塊兒來問他了。
井淵左右掃一圈兒。
其他士兵已經退到三米外,不遠不近地跟著。
先生不方便說嗎?
鄭一安這時候卻還是開了口:“我想過,一個信奉神明的世界,他們的信仰或許是有力量的。我隻是利用了一下他們的信仰……”
鄭一安說得輕描淡寫。
另一頭的阿林,眼睜睜地看著,秦意從周奕擎、霍爾斯、陸濟、烏鴻的房間出來……最後生生地跟著井淵一行人走遠了。
愣是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阿林語重心長地開了口:“……洗洗睡吧。”
鯨先生:“……”
鯨先生突然拔腿。
阿林嚇了一跳。怎麼了?終於要爆發了嗎?要主動出擊了嗎?
“那是鄭一安。”阿林聽見了他冰冷的聲音。
“什麼?!那豈不是您更沒戲啦?”
“……”
接下來的鯨先生做了他漫長的人生裡,唯一一件狗比事。
鯨先生麵無表情地說:“這個消息,其他人還不知道。”
“是啊,我也是剛聽您說的……嗯?”阿林一下轉過了彎兒,趕緊轉身去,十分“善良友好”地提醒了陸星、紀陽和來自裡穆帝國的侍從。
前後也就不到五分鐘吧。嗯……心塞的也就不止他們一家了。
大家一起難受!不錯!
當發現大家齊齊打開房門走出來。
阿林忍不出發出了感慨,戀愛果然會使人變成魔鬼啊……王都學壞了!
學壞好啊!
這邊秦意和鄭一安才剛剛坐下來。
井淵低聲問:“先生回來的事,是要大張旗鼓,還是順其自然,還是先遮蓋一下……”
鄭一安:“馬上就會有人發現,遮不遮掩,沒有意義。”
但鄭一安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想到人會來得那麼快。在他的設想裡,至少是他回來四五天後,悄無聲息地,在其他Alpha的眼皮子下,和秦意悄悄來往,然後再一點點被發現……這是有個過程的。
結果過程一下被按死了。
士兵茫然地跑進來,說:“長官!周上將他們突然都來了,要見夫人……”
鄭一安:“……”
“他們是狗嗎?來得這麼快?”
這時候門外也傳來了一道聲音。
陸濟:“鄭先生原來還沒死哪?”
秦意突然轉頭問鄭一安:“你身上有傷嗎?”
鄭一安:“醫療艙修複得差不多了,怎麼了?夫人這是在關心我嗎?”
秦意輕歎了口氣:“實話講,……我前麵真的以為你回不來了。”
是關心他?
不。
鄭一安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如果是要說這樣的話,剛才秦意就可以說了。為什麼偏偏放在現在說?在周奕擎等人都圍過來了的當口。
鄭一安好笑地蜷了下手指:“然後呢?你做了什麼?”
秦意:“我為了讓我的身份聽上去更加的合理,不是假扮的遺孀,而是真心實意想要在你走後,振興你的軍隊,我隻好編了一段我和你之間的動人愛情故事……”
鄭一安:“……”
一時間,他真不知道這該是驚喜,還是驚嚇。
但他很清楚,這很明顯為他拉足了仇恨。
尤其是在他偏偏還活著回來了的時候。
鄭一安:“……去抬一個醫療艙。”
井淵:???!!!
井淵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先生回來,不僅假扮的老婆要沒了,還可能遭到一番聯手毒打!
這頭的秦意多少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過意不去。
害。
誰也沒想到鄭一安能回來不是麼?
秦意抬頭說:“我不能幫你,不然的話,他們可能會‘切磋’得更狠……”
不過……
秦意一下子想到了烏鴻。
這個同樣位列匹配名單中的Alpha,卻完全沒有摻和進周奕擎幾人中間來。
算是一個完完全全獨立於外的勢力。
秦意:“麻煩鄭先生多撐個七八分鐘……”
他話音落下,趕緊溜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也許是Omega中最厲害的,但正麵硬剛幾個超S級的Alpha,不行。
他隻是個“弱小”的Omega啊……
秦意輕輕眨眼。
這邊周奕擎推門而入,冰冷抬眸:“鄭先生好久不見……”
那邊秦意也拎著禮物,又回到了烏鴻的門外,輕輕敲門:“烏先生在嗎?這裡還有個事……”
這位烏先生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不緊不慢,不聲不響,呃,還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
他不認為對方和周奕擎他們一樣喜歡他。
秦意腦中正在模擬,一會兒該要怎麼說,才能說服這位烏先生呢。
門突地打開了,露出了後麵那張蒼白陰鬱的麵容。
年輕男人目不轉睛地緊緊盯住了他。
屋內,目瞪口呆地看著烏鴻從沙發,幾乎像是一陣風一樣掠到門邊的動作,還有點回不過神。
同時,烏鴻的強大意誌也瞬間籠罩住了他。
聯盟士兵倚著牆,強忍著腿軟滑跪下去的衝動,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了聲音:“烏先生問,什、什麼事?他……他馬上辦。”
你彆跟著其他人走了。
屬於烏鴻的念頭,飛快地從士兵的腦中掠過,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於是這句話,也就堵在了士兵的喉嚨裡,他猶豫著,沒有傳達出來。
聯盟士兵覺得,像烏鴻先生這樣強悍的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念頭的。
那一定是我的錯覺吧?
“烏先生切磋會嗎?”秦意微笑著問。
聯盟士兵呆呆出聲:“不會。”“但……但烏先生的意思是,他可以學!”
秦意:“也不用怎麼學,就是一會兒周上將他們和鄭先生,鄭先生知道嗎?”
聯盟士兵脫口而出:“您先生?”
這話說完,他突然不受控製地“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秦意:?
聯盟士兵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擺手說:“沒站穩,摔了一跤,哈,哈……鄭先生是鄭一安吧?烏先生可能不認識……”
秦意:“沒事,不用認識,誰被圍著打,烏先生攔一下就行了。”
烏鴻的眼皮輕輕垂了下去。
讓他看上去更加的孤冷,不好接近了。
攔一下?
烏鴻麵無表情地想——
我懂了。
把仇恨全部拉到我一個人的身上就行了。
這是秦意親口示的意。
烏鴻舔了下唇,眼底閃過一絲興奮。
他一手按住門框,高高興興地就去了。
說什麼好呢?
是說,秦意是我老婆好呢?還是說我愛秦意秦意愛我好呢?
秦意:?
啊,確實沒見過和一幫超S級Alpha打群架還這麼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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