赧然(“看什麼!好好洗劍。”...)(2 / 2)

隻希望少年魔王命硬些,彆被嘍囉妖物給殺了,撐住她找到他。

*

短短時間,宣王府便成了人間煉獄。

澹台燼走出宣王府,還沒找到葉嘯,突然被幾個紫衣侍衛按住。

他眸中一暗,卻掙脫不開。

紫衣侍衛們擄了人,往另一處掠去。

華麗的轎子上,雕刻著九頭鳥,臉色難看的趙王,頭發淩亂坐在裡麵。

趙王氣急敗壞對一個白衣男子道:“虞卿,這小野種就是那個大周的戰俘,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白衣男子握著折扇,笑吟吟一拱手:“多謝殿下。”

趙王擺擺手,驚恐感還沒消退。

如果不是他的門客虞卿反應及時,帶人護著他撤退,他就要被那些鬼玩意穿透腦袋了。

他可不是蕭凜,有出神入化的武功。那種情況動作慢點,絕對跑不掉。

儘管如此,他死了一群死衛,這才逃出來。

這損失讓趙王心疼得不行。

“質子殿下,在下虞卿,冒昧把質子請過來,想問質子幾個問題。”

澹台燼斂住陰冷的神色,看著虞卿道:“你問吧。”

虞卿笑盈盈道:“如果在下沒猜錯,這赤炎蜂,是從你們周國皇宮流出來的吧。”

澹台燼困惑地道:“容先生說的,我一概不知。”

少年垂眸,聲音輕輕的:“我六歲就來了大夏為質,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這些怪物。”

虞卿審視地打量著單薄的少年。

“那麼在下能否知道,質子是如何從宣王府中逃出的呢?”

“我一直躲著,後來跟著宋大人的家眷逃出來。”

虞卿皺眉。

眼前的少年臉上還帶著幾分畏懼之色,他的話也毫無漏洞。難道這個周國質子,真是一顆沒用的廢子?對周國皇室那些醃臢事,一概不知嗎?

趙王突然站起來,一腳踹在澹台燼肩膀上。

肩膀一陣鈍痛。

“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什麼,立刻全部告訴本王。彆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周國,已經準備向我大夏開戰。”

“你一個廢物東西,本王碾死你,比碾死一隻螻蟻還容易。”

趙王抬腳,暴虐地踩住澹台燼地上的手指。

趙王武功不行,施刑和虐待人,卻很有一套。他腳下一用力,少年骨節響動,竟是生生被他踩碎了指骨。

虞卿挑眉,倒也沒說話。

這時候,哪怕澹台燼是無辜的,但是趙王損失那麼大,如此狼狽,必定要找人撒氣。

澹台燼的臉,緊貼著雪地。

趙王踩碎他手指那一刻,他悶哼一聲,眸中黑霧森森。

澹台燼痛恨自己這具身體,如此無力。

他生來血肉奇特,邪物怕他,他一滴血,便可以殺死怪物。

然而他自幼不能習武,根骨奇差,連趙王這種渣滓,都打不過。

倘若還在宣王府中,他動動手指,就可以讓赤炎蜂殺死趙王一行人。讓趙王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然而此刻,他弱小得、真如趙王口中的螻蟻。

趙王需要發-泄,一想到那些可怕陰暗的東西,是從周國出來的,他陰森森地看著足下的少年,怪笑了一聲。

這小雜種,還是周國皇子呢。

然而隻配匍匐在他腳下。

“本王看質子這些年過得不錯,今日在宴席上,氣度不凡。本王險些不認得你,質子是個忘了舊情的人,本王可不是。”

趙王雙腿分開,撩開衣袍。

“質子想走,也簡單,本王幫你回憶一下,幼時的質子,是什麼模樣。”

“跪著爬過去,本王今日便放你回將軍府。”

“否則……”他詭譎笑道,“六弟的府上死了人,可不關本王的事。”

虞卿歎了口氣,憐憫地看著地上的少年。

澹台燼麵無表情。

過了許久,他從地上爬起來。

趙王笑道:“就是應該這樣,質子從小到大,都是個識時務的人。你可要記得,以前不聽話,你那奶娘,伺候本王的手下們,生生去了半條命。”

澹台燼垂下頭,指尖慘白,眼裡淬了兩塊陰暗的冰。

那些令人作嘔的記憶,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浮現在腦海裡。

掙紮、哭喊、哀求……伴隨著肆意的笑聲。

他像地上一灘爛泥,赤紅著雙眼看他們作惡。

無用的反抗……

澹台燼閉了閉眼,正要動。

一個雪球,猛然狠狠砸在趙王臉上。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趙王被砸得後退一步,臉上碎了一灘雪,他臉色難看,陰沉地朝一旁看過去。

澹台燼也抬起頭。

雪光儘頭,一個全身狼狽的姑娘,憤怒得快要燃燒起來。

她拄著樹枝,像握著天底下最鋒銳的寶劍,毫不遮掩地對上趙王目光,氣得臉色漲紅。

“趙!王!”蘇蘇咬牙道。

我淦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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