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歲(“你為什麼不笑。”...)(2 / 2)

他臉色微微僵硬,蘇蘇捏著他的臉。

料定身為“月扶崖”他不敢反抗,她給喂了進去。

過了片刻,看著麵無表情的滄九F,她好奇道:“你為什麼不笑,這藥很有效果的。”

他額上青筋跳了跳,說:“我忍著的。”

她還要說什麼,他忍無可忍一把按住她,長腿壓住她:“乖,彆鬨了。”

感受到滄九F快被自己玩壞了,她老老實實躺著,打算今日放過他,明日再繼續。

一個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另一個人。

要成為他,必定忍受許多委屈和辛苦。

不知不覺蘇蘇睡了過去,過了許久,蘇蘇再次有了意識。衡陽已是夜晚了,仙殿內明珠散發著盈盈光輝。

她感覺身上很舒服,像泡在溫暖的水中。

睜開眼睛,才發現是滄九F在為她傳輸修為。

他蒼白的手指抵在她額心,藍色的光在他們間流轉。蘇蘇每夜睡得很安穩,今日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即便二人沒有雙修,她依舊沒有感受到命魂缺失的難受,原來是滄九F每日為她渡修為。

可是不完整的命魂下,這些修為隻會流散得很快。

他意識到她醒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發:“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心中百感交集,突然有幾分難受。

清明的靈台,像是被什麼縛住,再一次,她觸摸到了那種滋味,酸酸漲漲的,讓人眼眶都要紅了。

蘇蘇攬住他脖子,他低眸看她,眼裡本是滄九F生來的淡漠與涼薄,被他緩緩換成了月扶崖的乖巧溫和。

她一言不發,突然支起身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滄九F神色滯住,不敢置信看著她。好半晌,反應過來什麼,他把她摁懷裡,強忍住陰陽怪氣和酸味:“睡覺,黎蘇蘇。”

她的手輕輕拽住他衣衫,嘴角上揚,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生出眷戀的滋味。

不是想親月扶崖,是你,滄九F。

*

每日看滄九F扮演月扶崖的生活太豐富,以至於蘇蘇差點忘了,還有東翼主的事情沒解決。

經衢玄子和幾位長老商議,衡陽與東沭徹底決裂,心法、劍術、仙法,再也不傳給東沭任何一個弟子,甚至百年大比,也不再要東沭弟子參加,若東沭弟子出現在衡陽宗地盤上,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數萬年來,頭一次有仙宗之間的決裂。

這影響不可謂不小,至少與衡陽交好的仙宗,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再與東沭往來。

損失心法,不能再參加百年大比,甚至衡陽的仙山出現秘境,也不再允許東沭弟子進入,對於東沭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蘇蘇去看滄九F的反應,他垂著眸子,神色不鹹不淡,沒有很在意,仿佛東沭的事情與他無關。

蘇蘇其實沒有指望東翼主給自己低頭道歉,畢竟作為活了將數千年的前輩,這樣的仙尊好戰、脾氣很大,東翼主寧願與衡陽交惡,也不會和一個小娃娃低頭。

可是當她因為命魂缺失暈過去,醒來卻在一個亭子中,對麵青衣白發的中年人在下棋。

她一驚,警惕地看著他:“東翼主?你想做什麼。”

她知道這個人先前想殺了她。

東翼主說:“小丫頭,彆怕,我隻是想和你講講話,來,坐,陪我下一局。”

蘇蘇看他一眼,知道自己修為不敵,也不推諉,爽快坐下,開始亂落子。

果然沒一會兒,東翼主臉色就黑了,惱怒看著她。

對於愛棋之人來說,能容忍彆人贏他,卻不能彆人走得像屎一般的臭棋藝。

他手一揮,棋盤消失,歎了口氣看她,半晌,卻又笑了笑。

“是很有趣。”還很聰穎,怪不得那逆子這般喜歡她。

“你到底要說什麼?”

“沒大沒小。”東翼主端坐著,過了許久,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盒,“打開看看。”

裡麵是一支紫晶如意。

蘇蘇抬起頭:“這是?”如果她沒猜錯,這是東沭曆來主人的仙器,可以吸納天地靈氣,甚至傳說短短幾年,就讓一個原本毫無資質的凡人,結了金丹。

“向你賠罪。”東翼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彆妄想,傳說隻是傳說,紫晶如意雖厲害,卻隻能在化神期用。”

“為什麼給我這個?”東翼主不像是會向人低頭的人,何況是拿出這種級彆的仙器,這遠遠不止道歉了。

過了許久,東翼主說:“就當我拜托你,對他好些。”

他起身,悵然地說:“你是個聰明的丫頭,他傾儘所有,也陪不了你多久。就當可憐他,彆讓他這輩子太難過。”

他走了許久,蘇蘇一人坐在亭內,看著紫晶如意。

什麼意思?

東翼主,也知道滄九F化作月扶崖的事了嗎?

沒多久,滄九F匆匆趕來,他上下打量她,蘇蘇難得從他語氣中聽出焦躁:“沒事吧,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蘇蘇搖搖頭。

“他送了我這個。”她捧起如意給他看。

滄九F神色一頓:“送你這個做什麼?”

默了默,蘇蘇笑道:“說是祝福我們長生相伴,直至白首。我想著這麼好的寶貝不要白不要,就接受他的祝福了。”

他牽起她的手,平靜道:“好。”

滄九F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

可他知道,陪不了她長生。

隻願她,此生安好,大道無阻,永歲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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