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可想而知,破爛的茅草屋轟然倒塌,直接就把他們埋在了裂開的泥巴牆堆下。而同一時間,杜老二家突然性的炸茅房了——
何春蘭奔出房間到茅房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剛解下褲腰帶,那堆滿了神秘物質散發著不明氣味兒的茅坑就如同觸動了某種機關一樣,一下子就如同天女散花一樣噴了何春蘭一身。
何春蘭嚇壞了,躲避間竟然一腳踩空,滾軲轆似的一頭栽進了茅坑裡。
瞬間殺豬般的慘叫響徹雲霄,和著季言之家那倒塌的破爛茅草屋裡發出的慘叫聲居然遙相呼應,可見何春蘭和杜老大、杜老三一家子的慘叫聲都有多嘹亮。
睡得香甜的村民們紛紛被吵醒了,陸陸續續的起來。
村民們先是救下了受到了屎尿洗禮,渾身散發著惡臭氣味兒的何春蘭,又在天亮的時候,從倒塌的泥巴牆下扒拉出杜老大一家子以及杜老三一家子。
“你們沒事跑到言娃子家裡乾嘛。”
兩家人全都灰頭土臉,其中杜老三更是倒黴的被落下來的
橫梁砸了腿。骨頭雖說沒有斷,但肌肉軟組織卻受到了損傷,導致杜老三一被救出來,就哎呦連天的叫喚起來。
“彆嚷,腿又沒有斷。”村支書冷著一張臉的道。語氣中甚至還帶著點厭惡。“你們最好好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言娃子家裡做啥?”
“做啥?肯定偷糧食。”參與救人的李大爺十分不給杜老大和杜老三一家子留情麵,看似嘀咕,實則用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語氣說話道:“今兒早上送<言娃子和他安排去縣城的時候,言娃子還說在縣城租的房間小,放不到那麼多的糧食,所以就隻帶了一袋小麥,剩下去年秋分過後分的口糧就先放到家裡。”
李大爺繼續說道:“俺當時多了一句嘴,問言娃子要不要俺這個做大爺的幫他把糧食收撿好,免得有不要臉的人跑到家裡來偷。
言娃子當時同意了,我又趕車累了,所以打算第二天讓牛兒休息的時候,來找村支書說一聲這事兒,結果……
缺德冒泡的玩意兒,老杜家怎麼有你們這種連老子娘外甥的口糧都還要偷的混賬東西。”
村支書也姓李,而且還和阿婆娘家未出三服,算得上血緣關係比較近的表親。
對於阿婆生養了三個不孝子,卻養了一個好外孫的事兒,村支書總是感慨阿婆的不容易,以至於不管明麵上還是私底下,村支書都是站在季言之這邊兒的,雖說他冥冥之中覺得這發生的事情也太……巧合了,
前有杜老二家茅坑炸了,後有寫著季言之明兒的家房子倒塌,還把趁著家裡沒人來偷東西的杜老大、杜老三一家子全給埋了,可以用巧合都不足以形容了。
所以仔細想了想,村支書反倒將季言之暗中動了手腳的可能性給排除在外。
“這種行為簡直惡劣,支書啊,你可不能姑息。”
想著自家幺妹兒好像對季言之有意,自己也對季言之很有好感,乾脆就率先開口,讓生產大隊的乾部們給予杜老大、杜老三一家子嚴懲,不然容易帶壞村子裡的風氣。
餘下趕來幫忙的人紛紛附和。
他們差不多也和李大爺想的一樣,忙碌了一晚上結果救出了這麼些缺德冒泡的玩意兒,不懲罰一二,不是說不養老子娘的事情是對的嗎。
而且老杜家那幾隻牲口,不光趕走老子娘不養,還趁著老子娘眼看著要過上好日子的時候跑來偷竊。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如今十年浩劫已經接近尾聲,改變了一輩人的暴風雨也即將過去。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寧靜之前的瘋狂。可以說相對於xx大革命開始之時,即將結束的這一兩年裡,反倒是最混亂的。
那些個戈薇會的家夥們個個都和惡狼一樣,隻要抓住彆人一丁點小辮子,就會把人往死裡鬥。
杜老大、杜老三帶著幾個兒子到外甥家偷盜,如果捅到戈薇會去,少不得會判個幾十年。
所以杜老大、杜老三以及老杜家表哥表弟們一聽生產大隊的人都要求嚴懲他們,頓時都嚇得屁股尿流,也不敢耍橫說
‘自己跑來外甥家拿東西算什麼偷’的話,隻求村乾部以及村民們網開一麵,不要把他們往戈薇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