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是不想先開那個口,而季知東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季知東原來很激動,以為憑借著奮鬥二十多年來所取得的成績,一定能好好彌補這個差一點就被取代了身份的侄兒。
可是當他真的站到季言之跟前,部隊上培養出來的警惕性告訴他,這位未曾謀麵的侄兒身邊跟了至少三人出自尖刀營的精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這個侄兒如今並不需要自己物質上的彌補。
不過到底對唯一認可的弟弟的愧疚,讓他終於開口說話。
季知東看著季言之,語氣特彆乾巴巴的道:“這些年,你…還好吧!”
季知東的愧疚不是作假的,季言之很快就推翻了季知東對季知南沒有兄弟親情的可能性。
而結合季知西隱瞞季知南死亡,讓季老爺子誤以為季知南和
季知東一樣不認親爹、十幾年不回家的事,季言之很有理由相信,季知東也是受到了季知西蒙騙的傻逼。
哦,這樣子說來,說季知東是傻逼已經算抬舉了。
在季大佬看來,季知東純粹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典型。
“即便父母雙亡,我也有阿婆在。阿婆對我很好,從小寧願虧了自己也不願虧了我。”
季言之語氣很清淡,就好像在跟萍水相逢的人隨意聊天一樣,有禮卻又疏離。</季知東感覺到了季言之的冷淡,不過他沒有什麼立場指責季言之。
畢竟就像季言之說的,季言之小時候的生命中隻有阿婆這麼一個人對他細心嗬護,沒有任何季家人出現,給予他哪怕一丁點物資上的支持。
但凡有一點,阿婆和他小時候的日子都不會過得那麼辛苦。
“你知道嗎,我很懷疑季知西一開始盯準的人是我。
我和季錦歲數相當,又無權無勢,高考恢複後隻要我考上大學,他就能很輕易調換我和季錦的身份。
隻可惜啊,我的考試成績太好,全科滿分,造成了全市縣的轟動。在甚至有記者登報采訪下的情況下,季知西即便再怎麼能,也不敢在我全國都出了名的情況下,調換我和季錦的身份。”
說道這兒,季言之倒是露出了舒爽的笑容,因為他真的挺舒爽的,畢竟這回季知西的運氣可真的是受到了厄運女神的垂愛,選誰不好偏偏選家世稱得上紅又專的季明睿。
再加上在他的‘忽悠’之下,季明睿又把季知西利用職權之便幫助兒子占用他人名額上大學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鬨了出來。
這樣的情況,即便‘鬨事’的一方無權無勢,在輿論的壓力下,有關部門也會嚴肅處理,季知西和季錦同樣討不了好。
當然了,如果季明睿真的無權無勢和祈願人一樣根本沒任何倚仗的話,季知西或許不會丟了官職,從風光的中級公務員變成被開除黨籍的無業遊民。
原劇情中,季知西、季錦父子倆倚仗著季家的勢,不光占用剝奪了祈願人上大學改變人生軌跡的機會,以後的餘生為了避免‘占用他人上學機會’的事情敗落,更是多次出手讓祈願人一輩子被困於鄉野,甚至還因此害了祈願人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親人阿婆。
誠然阿婆去世是因為生病了沒錢醫治,可為什麼祈願人辛苦了半輩子會沒有錢,絕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在於那場改變了他命運的變故嗎。
祈願人明明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結果卻因為會讀書,從而被名義上算是親人的人渣盯上……
可以說對於季知西、季錦父子倆,季言之甚至比對老杜家那一窩子的牲口還要厭惡。
老杜家那一窩子牲口壞,卻壞在明麵上,壞得明目張膽。而季知西、季錦父子倆呢,卻是一脈相承的陰險到骨子裡。
表麵上衣冠楚楚像是個人,背地裡卻是各種陰損壞事做儘。
即便季言之所了解到的原劇情著重點在於祈願人,並沒有怎
麼提起季錦,隻說他在父親爺爺的幫助下,仕途順利好不風光。但季言之敢保證,憑借他和季知西一脈相承的品性,季錦最終必然是沒什麼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