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晁在他奶村長夫人的懷抱中蹭了蹭,就好像接到了尚方寶劍似的,衝著季小三兒嚷嚷道:“季小三兒你沒聽到嗎,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還不趕緊回家。”
看熱鬨的人轟然大笑。
村長腳下一踉蹌,就連村長夫人也神情恍惚的將季晁推離了懷抱,交給快要氣死的季小三兒。當天晚上,季晁小胖子的慘叫聲幾乎響徹了整個小山村。
由於臨入睡前,季言之交待了季貓兒要用棉花團子把耳朵給堵上,免得被殺豬聲影響睡眠質量。當天晚上,父女倆都是一夜好眠,睡到了大天亮。
清晨金雞啼鳴,晨露灑在院牆角種的黃瓜上,顯得藤蔓上生長著的黃瓜鮮翠欲滴。季言之摘了幾根小黃瓜,切成薄片兒用辣椒水拌了一下,在煮上一鍋小米粥,便是父女倆今日的早餐。
隨著季言之各種潛默移化的教導下,季貓兒漸漸變得開朗起來,和那副比鵪鶉好不了哪兒去的嬌弱樣兒有了本質的區彆。不過依然是個麵對陌生人會害羞,在家很懂事的小姑娘。
季言之對季貓兒從來不會提太多的要求,哪怕是家務活兒除了洗碗燒火外,就連衣服都很少讓季貓兒洗。可是季貓兒,卻是每每主動幫忙,甚至每逢周末放假他在地裡忙活的時候,都會待在家裡煮飯做家務,甚至有時候還會燒一壺開水放涼後給季言之拎去。
可以說季貓兒這個閨女,真的懂事得讓人心疼。
而正是這個原因,季言之堅定了這輩子就這樣帶著閨女過日子的信念,哪怕不斷上門來的媒婆說得天花亂墜,季言之都堅決的表示,自己沒有再娶的意思。
“阿爸等會兒要去山裡一趟。貓兒你在家好好溫習功課,阿爸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今天是周末,季貓兒要明天才會繼續去公社小學上學,所以除去像季晁瘋一樣的玩耍,留在家裡看宅護院順便住作業更適合乖乖巧巧的季貓兒。而且家裡還有小玉米(養來真.看家護院),所以季言之交待了幾句,也就放心大膽的帶著麻布口袋上了山。
小山村的地處丘陵地帶,山不是很大,卻是連綿起伏,小山包套著小山包。還有那河,據說是黃河的分支,不過水很清澈。而且有意思的是,從山上抄近路走到河邊,比從小山村外的村道兒更近。所以一般小山村人想捕撈魚蝦,或者抓野|味兒,都會從選擇從山上走。
季言之今天的打算是先到野雞野兔們出現比較頻繁的地段,抓幾隻野雞野兔,然後將抓的野雞野兔放進空間裡,去河邊轉悠一圈。如果運氣好的話,逮幾條大魚回去醃了慢慢吃,至於父女兩人吃不吃得完,吃不完不是可以去縣城的自由市場賣嘛。
這麼打算的季言之運氣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壞。
季言之先去山上轉悠了一圈,野兔沒有遇到,不過野雞窩倒是遇到了好幾個,季言之仗著有空間,乾脆就把遇到的野雞窩都給端了,撿了一百多個的野雞蛋。
季言之接著抄近路,往大河邊走去。
大河水很清澈,不過因為大河水位很深的緣故,根本就看不到底。不過季言之又不是下河用手去抓魚,水深不深,都無礙的。季言之站在大河邊,找了一艘有大山村標記的簡易小船,劃到了河中央就停下用漁網開始打魚。
季言之用的漁網彆看破破爛爛,實際上裡麵可是放了一種可以吸引水生遊魚兩棲動物的餌料。一網子下去,魚兒打撈了十多條超大的上來,龍蝦青蝦螃蟹甚至團魚(鱉)數目就有點兒恐怖,就這麼一網子,就幾乎將季言之撐著的這艘簡易小船給裝滿了。
遠處有船隻劃來,季言之打消了將剛剛打撈上來的魚蝦蟹鱉往空間裡塞的打算。季言之蹲下身體,開始整理打撈上來的魚蝦蟹鱉。小的,大概隻有一二兩左右的小魚,季言之直接放生。
遠處的船隻慢慢的接近季言之腳下所撐著的簡易船隻。
撐船的漁夫帶著鬥笠,滿目都是羨慕的望著季言之那滿滿一船艙的魚蝦蟹鱉。他可是瞧得分明,這位打魚的大哥可是隻下了一網子,就將船艙差不多堆滿了。
“大哥你的運氣可真好。一網子下去就打撈了這麼多魚,還差多都是大的。”帶鬥笠的漁夫頓了頓道:“大哥,這麼多魚你賣嗎?”
季言之抬頭,笑得一臉憨厚的回答:“賣,怎麼不賣。我來渡公河(杜撰)打魚就是為了賣錢,等我將魚苗撿了放生,就去縣城的自由市場,把魚給賣了。”
這個位麵世界,民風淳樸,物資卻很缺乏,什麼都憑票購買。而且民間雖然不禁止百姓們私底下的自由買賣,但是卻硬性規定了自由買賣都要去各城市鄉鎮開設的自由市場。
自由市場那兒,除了滿足一個鄉鎮附近居民百姓的生活需求,還可以最大限度的為政府提供物資。因為國營的收購站,一般都開設在自由市場出入口處,如果量大的話,老百姓們都會選擇賣給國營的收購站。
季言之這一回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臨去縣城之前,季言之還是偷偷摸摸賣給了這位羨慕他運氣的漁夫一條大概有七斤多重的魚,然後這才用麻布將總重大概有將近千斤的魚蝦蟹鱉裝好,騎著自行車載著貨物往縣城趕去。
季言之到縣城的時候,差不多快十點了。
季言之找了國營收購站的員工,將將近千斤的魚蝦蟹鱉基本上都賣了,留下幾條大概有三四斤的魚,和幾隻大鱉(團魚)以及季貓兒很愛吃的青蝦小龍蝦,總共進賬五百塊錢。
這在當下可是一筆不得了的收益,即使季言之本心是嫌少,但周遭看著他數錢的人可羨慕了。更有甚者,還有人打起了搶|劫的主意。
季言之挑著剩餘的魚蝦鱉,騎自行車回家,剛出縣城,就感覺了有人再跟著他。季言之特意放慢了騎自行車的速度,讓偷偷跟著他想打劫的人,更有機會跟得更緊。
而為了迷惑那人,季言之乾脆哼著歌兒,顯得特彆高興的樣子。
就這樣,季言之故意往僻靜、平日裡沒什麼人經過的小路上走。由於是小路,路麵坑坑窪窪,自然是不好再提自行車的。於是季言之乾脆就下車,扶著自行車走路。這麼著,後麵一直緊迫跟著他的幾個家夥,就‘順利’的追上他,並采用包抄的方式將季言之圍了起來。
“把錢交出來。”幾個家夥直奔主題,很是凶神惡煞的喝道。
季言之都快被氣笑了,事實上他已經笑了。“跟了這麼長節兒的路,可真是辛苦你們了啊。這樣吧,給你們一個麵子,你們想要幾成熟?”
幾個家夥麵麵相覷,顯然季言之的平靜大出他們的意料。
不過幾個家夥仗著他們人多,而季言之隻有一個人,並不覺得季言之具有威脅性。哪怕季言之的塊頭不錯,不過那高大的身材滿手的繭子都無一說明了,季言之就是一個地裡刨食的土老帽兒。
作為東家竄西家逛,最愛偷雞摸狗的二流子,難道會怕一個一看就老實身份的土老帽兒。所以很快,幾個二流子就搶先動手了。
隻不過,即使是幾個二流子先出手,最先倒地的還是他們。幾個倒地嗷嗷直喊疼的二流子根本就沒看到季言之怎麼出手,隻覺得季言之隻是一伸手一抬腿兒,他們全都就由站著變為了躺著。
“真弱啊!”季言之蹲到了他們的麵前,用腳糊著黃泥巴分彆往他們的臉上抹。“也不知道你們哪兒來的自信心當不學無術的二流子了。瞧瞧,常在河邊走,終於把臭腳丫子濕了吧。”
這世作為地道地裡刨食的土老帽兒,季言之除了老實本分(臉呢?)外,還有一項‘專長’,那就是腳特彆的臭,說是傳統且標準的香港腳也不為過。
反正季言之很狗的將用腳糊著黃泥巴,往這幾個倒地哀嚎不已的二流子臉上抹後,沒過三秒,這幾個二流子就全都連哀嚎都顧不上了,一起拚命的掐脖子摳喉嚨,嘔吐不已。
季言之香港腳的威力,堪稱生化武器。所以說季言之這家夥,真的很狗啊,居然想到用這招來折騰人,可真是……
季言之津津有味的欣賞了一下,幾個二流子鼻涕哈喇子流了一地的醜態,這才重新扶著自行車走了。而他一走,幾個二流子趕緊如同被鬼攆似的,快速的爬起跑了。
幾個二流子裡,恰好有一個是趙家溝村的,而且還和季老實的前小舅子趙小叔好的同一條褲子穿。今天趙小叔恰好去李子溝村找劉寡婦索要趙青山、趙青川兩兄弟的撫養費,不然準會和著一起打劫季言之。
那個也姓趙的二流子,回到趙家溝村的時候恰好碰到趙小叔氣急敗壞的回來了。
趙二流子頓時忘了叫上好兄弟一起去找季言之算賬的打算,轉而很講哥們義氣的問:“咋了?你不是去找劉小花要錢的嗎。怎麼這幅鬼樣子?劉小花不願意給兩個孩子的撫養費?”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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