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身在富貴之家,即使榮國府現在隻是麵子上風光,但講真賈璉還就沒吃過普普通通的粳米飯呢,他家吃的可是能夠媲美貢米的碧玉粳米,顆顆晶瑩泛綠,口感上隻比紅豔似血的禦田胭脂米隻差了那麼一點點。
賈璉看了看巴掌大小的白玉瓷碗中盛放的,顏色還有些偏黃的白米飯,一時之間難以下嘴。不過這並不妨礙賈璉拍馬屁,賈璉捧著飯碗一口沒吃,就變著花樣兒的拍季言之的馬屁。
林黛玉:“……”
季言之嗬嗬兩聲,微微眯起眼睛往賈璉身上一掃,賈璉就立馬收斂了坐姿,就跟接受上級領導審視的士兵一樣,幾乎手腳並用的用筷子刨著粳米飯就往嘴巴裡塞。
林黛玉好笑,賈璉這位表哥不是自封英雄兒郎嗎,怎麼一遇到她的師兄,明明她的師兄還沒有做什麼呢,賈璉就一副怕怕的模樣兒,真的讓林黛玉刷新了對賈家兒郎們慫的印象。
林黛玉之所以會有這種感慨,主要是季言之的狠辣很少在她的麵前展現。不過林黛玉到底是聰慧的,從賈璉一麵對季言之的慫樣兒就能夠看出來,季言之的收拾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收拾。
“這山藥湯不錯,除寒熱邪氣,璉二表哥試試。”
“南瓜湯也挺不錯的。”季言之微微笑了笑,道:“我還想素膳簡陋,璉二表哥恐吃不慣,沒想到璉二還喜歡吃這普普通通的粳米飯。索性府中還有數百石的粳米,不若等璉二表哥回京後,帶上數十石如何?”
賈璉開始猛搖頭,表示自己無法接受如此的深情厚愛。
林黛玉又想笑了,乾脆借著安靜吃粥掩飾。
這方摻雜了紅樓的位麵世界,喜歡用香油泡菜。一碟炒菜,差不多香油半碟、菜半碟,油膩死根本讓人無法有食欲。不管是為了林黛玉的健康,還是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季言之都在第一時間改進了食譜。
少油少鹽味清淡,人能活到九十九。
吃過午膳,季言之回了書房繼續研讀四書五經,而林黛玉則回了正院繼續抄寫佛經。賈璉出門了,按照季言之吩咐交待的,開始運用自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優勢,去辦事。
就這樣過了幾日,賈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脫了幾成皮,但是精神頭兒足足的,那雙總是顯得多情卻無情的桃花眼變得異常明亮。
雖然吧,依著賈璉被整個榮國府總體水平拉低的智商來看,他根本就猜不透季言之讓他去打探當地物價、逛當鋪逛雜貨鋪的用意,不過當他圓滿完成季言之所交代的事情後,那成就感可是杠杠的。
“久旱必撈。”
季言之私下裡卻跟林黛玉這麼說。
林黛玉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師兄你在揚州的時候就派人打探揚州的物價行情,來了姑蘇就讓璉二表哥去打聽姑蘇的物價行情。”
林黛玉看過一些雜書,農事方麵的略有涉及,不過卻沒有看到久旱必撈的說法。不過從往年一連乾旱數月,一旦下午就接連下了好幾天的記載來看,的的確確久旱必撈。
“母親的體己銀子嫁妝都留給了師妹。師兄若是缺銀子,就跟師妹說一聲。”
季言之輕笑著搖頭:“師妹出麵收購糧食就成。到時真的發生洪澇,百姓流離失所,還需師妹出麵布施賑粥。”
“師兄說的,師妹懂。”林黛玉低頭沉思片刻,笑語嫣然的道:“剛剛有璉二表哥這個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季言之點頭微笑,顯然很讚同林黛玉的話。
於是從季言之、林黛玉私下裡談話過後,賈璉這個免費勞動力就歸林黛玉使喚。要知道賈璉很慫很慫,再怎麼不情願,也隻敢在心裡頭嗶嗶。而且賈璉還看得十分的明白,林黛玉比季言之這家夥還不好惹,因為林黛玉的靠山就是季言之。
得罪了季言之,季言之心情好的時候,會大人不記小人過。得罪了林黛玉,不光會獲得一連串的白眼和幾句優雅的嘲諷,還會獲得季言之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層出不窮的收拾。
所以吧,林黛玉不管吩咐什麼,哪怕把他當成長工來使,賈璉都隻能恨不得自己長了四條腿三隻手,能夠儘快的完成林黛玉所交代的大量收購粗糧的工作。
就這樣又過了一月有餘,季言之事先‘預言’的久旱必撈,果然發生了。
在江南一帶連續乾旱了數月之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整個江南一帶都蒙上了陰影。暴雨連下七天七夜,整個江南一帶都被積水淹沒,成了汪洋一片。
過後暴雨雖然停歇,但也造就了江南一帶的百姓流離失所。而這個時候,季言之提前囤積的大量糧食、藥材就派上了用處。
江南一帶的其他地界,季言之管不了,不過姑蘇、揚州兩城,季言之卻是把賑災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到處開設粥棚賑粥,順便再在粥棚旁架口大鍋,熬煮著預防疾病的草藥。
之所以林黛玉帶頭所設的粥棚旁還有預防疾病的草藥,主要是季言之說過‘久旱必撈’的話後,還說了久旱必有蝗災、洪澇過後必有鼠疫發生。蝗災吧,靠吃就能解決,但是鼠疫…老實講,這玩意兒是具有傳染性的,如果防疫不及時,往往會造成一村一鄉甚至一縣一市都被傳染。而這個時候的治療體係……
這麼說吧,如果德高望重、有權有勢之輩得了疾病,自然享受大把的醫療資源。而普通老百姓一旦得了傳染性很大的疫疾,那就隻能等死。而且往往上位者為了避免疫疾傳播,會把得了疫疾的百姓集中在一起關押,任其自生自滅。
季言之無法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未雨綢繆是很好的。
而且季言之還隱約有種預感,如果自己將江南一帶所受到的災難,以及洪澇過後所引發疫疾的隱患最大程度的消減,會給某位算計了先太子,踩著其他兄弟血肉最終踏上皇位的皇子很大程度的打擊,畢竟天降災難,對於在位者來說,是最好刷聲望的。
而那位皇子應該就是靠著整頓江南官場、賑濟災難,及時阻止了疫疾蔓延獲得了大量名聲,才最終登上了帝位。不然以那位皇子,整出了貴妃省親騷操作,很刻薄寡恩的性情,怕是很難登上帝位。
他或許是位好皇帝,但於季言之來說卻有血海深仇,不管是他幼年被追殺以及斷腿之仇,還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姐姐秦可卿的汙穢死法,季言之都打算一一的找回場子,季言之就不覺得誰做皇帝有他做好,所以好皇帝個屁啊,他才不會看在這點上選擇放過。
隻是秦可卿那兒……
現在她應該嫁給賈蓉了吧,那麼賈珍…那個欺辱秦可卿,導致秦可卿不能清清白白去死的老扒灰,該去死一死了。
季言之有心思調|教賈璉,那是因為季言之曾經有一世為王仁,王熙鳳之弟,知曉賈璉是在賈母的有意放縱下養歪的,本性吧說不上來也說不上來壞,反正跟王熙鳳爛鍋配爛蓋絕配。而賈珍……
心術不正、欺辱兒媳的畜生,值得他花費心思調|教嗎,索性直接解決一了百了。
季言之戴著白玉扳指的大拇指在桌麵上不輕不重敲打了三聲,很快原本隻有季言之一人的書房出現了一名黑衣人。
“殿下。”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禮。
這是季言之豢養的死士,他從知道自己確切身世的那一天起,就開始做這方麵的安排。畢竟吧,依他先太子遺孤的身份,要想乾掉叔伯上位的難度等同於謀朝篡位,除了要有豐富的錢財外,情報實力缺一不可。
而這些都隻能慢慢謀劃,索性那些個還鬥得跟鬥雞眼的叔伯們在明,他在暗。所以時間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充沛的,季言之隻要耐心的猥瑣發育,最終就能成事。
季言之:“去京寧國府一趟,將這個東西下在寧國公賈珍的飯菜中。”
帶著狐狸麵具的黑衣人接過季言之都給他的,用玉瓶子裝著的無色無味毒藥。黑衣人剛想行禮離開,季言之叫住了他。“還有這封信,你交給秦可卿,告訴他,我對她的期望隻有好好活著。我不需要她的犧牲奉獻,寧國府並不值得。”
寧國府算什麼玩意兒,比榮國府還要醃臢的地方,秦可卿即使打著能夠幫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主意,借著榮國公賈敬孫媳的名義聯絡所謂的四王八公,於季言之也是屁作用的沒有。
說句難聽的話,季言之憑真本事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自然看不上靠著投機取巧,左右下注牆頭草行為的四王八公。季言之可是寧要神對手單打獨鬥,也不要豬對手。
黑衣人又接過了那封薄薄、大概隻有一兩張紙的書信,很快就在書房消失了蹤影。過了一會兒林黛玉親自來書房,說是京城榮國府來信說賈璉近期內最好不要返京,賈璉看過信後哭得傷心又難聽,讓季言之出麵去勸勸。
季言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
人家賈璉是脆弱的姐兒,哭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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