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車夫鄰居魂不守舍的道:“誠安公府的人怎麼能這樣騙人呢,這不是讓俺大閨女守活寡是什麼?”
這話,季言之可不愛聽,當即反駁道:“老人家,那人跟你提親時,可曾表露過身份證明他是誠安公府的管事?”
車夫鄰居不吭聲了,因為仔細回想,好像那人的確說自己是誠安公府管事的時候,沒有給出身份證明。一來慣性思維,覺得堂堂誠安公府的人有必要片他這種平頭老百姓嗎,二來也是想攀高枝的原因。
車夫默不吭聲的走了,原本圍著看熱鬨的人一擁而上,紛紛喊著‘道長給我算一卦’的話語。
季言之又下意識的伸手撫了撫很是漂亮的胡須,笑得好不仙風道骨的說一個個來。
這一天,季言之算了很多個卦,通價十文錢。特彆便宜,因此天暗沉之後,季言之才優哉遊哉的收攤,然後扛著寫有‘鐵口神算’的布幡,大搖大擺的回了誠安公府。
誠安公府的主人無一例外,因為季言之特立獨行的行為而而目瞪口呆。
“公爹,你不是說小叔學的是醫之道,怎麼乾起算卦的勾當來了?”大家夥兒都沒說話呢,季潮家的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宣示存在感了。
季言之:“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勾當?二嫂,你好好解釋一下。”
國公夫人瞪了一眼說話難聽,典型沒腦子的二媳婦。“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長輩沒開口說話,你倒是搶在長輩前頭開口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怎麼?分了家就覺得我這婆母管不著你這沒腦子和老二蠢成一窩的愚婦?”
國公夫人說話可比季言之難聽多了,二嫂不敢反駁,當即就紅了眼眶,委屈的看向了季潮,自以為季潮能幫他說話。
季潮本身就是個王八蛋,而且還是既風流又下流的王八蛋。
他博愛而濫情,總是見一個愛一個,愛的保質期卻很短。當初季潮喜歡他的妻子,便不顧國公夫人的反對,將一身小家子氣特彆喜歡撚酸掐尖的李氏娶了。
結果,嗬嗬,連一年的功夫都沒有到,季潮就瘋狂的迷戀上了一個清倌兒,上躥下跳的說要為那出淤泥而不染,清純得好像月中仙的清倌贖身做平妻。
這樣異想天開,將誠安公府臉麵往地上摩擦,直接換來了誠安公一記狠踹,外加跪祠堂半月。後來,那位被他比喻成月中仙的清倌兒到底還是納了,但又是不到一年,出淤泥而不染的月中仙就變成了如原配妻子一樣的白米飯,看一眼都嫌棄。
然後三姨娘、四姨娘,反正依著季潮博愛而濫情的性格,基本上一年,他的小院便會進一名新人。
剛開始的時候,國公夫人還會管管,可一次兩次的,季潮還是那麼混不咎,國公夫人還管個屁啊,反正她生了三個兒子,隻要長子好好的,不愁沒人孝敬她。
“行了,一大把年齡了,擠眉弄眼好看嗎?”
季潮根本沒有幫李氏說話的意思,主要是他怕季言之,也怕國公夫人氣急之下的喝罵。因為前者會陰惻惻的整你,你還不知道為啥,後者喝罵裡,會引來一位老當益壯,拐杖揍起人來疼死人的誠安國公,以及一位會在誠安國公揍得力氣不夠時接力繼續揍得兄長,
有時候,陰逼一個的季言之還會添油加醋,讓他傷上加傷,季潮不自虐,還沒享受夠這大好的花花世界來彌補他被單獨當成禍害分出去的傷痛呢。
李氏也不看看自己沒生孩子都走樣兒胖得敦實的模樣,他怎麼可能開得了那個口。
季言之可不知道季潮的人渣想法,他不喜歡李氏,更加不喜歡季潮。用他的話來說,怪不得季潮第一回作妖就是為了娶她,夫妻倆一個蠢一個沒腦子,般配到了極點。
“爹娘,我學的的確是醫之道。”季言之沒有理會季潮和李氏難看的臉色,徑直說道:“可道士道士,不會卜卦問診,當通醫道,那是大夫,不是道士。”
“小叔這說法很新穎,不過仔細想想很有道理。”大嫂章氏開口道。算是打了一個圓場,免得季潮和李氏又要因為季言之話裡話外透露出來的嫌棄鬨起來。
季言之給了章氏的麵子,轉而用半真半假的話語,介紹起本身就不存在的逍遙派。
大房二房的人,包括誠安國公、國公夫人都聽得十分的認真,大房的四姑娘季苗更是興衝衝的道:“小叔,你能給我算一卦嗎?就算侄女的未來姻緣。”
誠安公府三房人起來共有十五個姑娘,其中三姑娘季菲和二姑娘季芸、四姑娘季苗分彆差了兩歲。二姑娘季芸如今十八,已經嫁了人。四姑娘十四,正在相看人家,打算合適就訂下來,等十六及笄就出嫁。
四姑娘這話一出,季演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因為季言之笑得頗為意味深長,讓人實在不安。
“可有什麼不妥。”總共隻得了一兒一女,將季苗當成心尖尖來寵的章氏心頭一顫,忍不住問。
季言之垂目,繼而一笑:“問卦可是要給錢的。十文錢,與外麵算卦的價錢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