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擔憂啊,她偷人根本就是惡意揣測,可田潔的的確確不是老田家的孩子。當初田媽和田爸撿到田潔,小小的一團兒,還發著高熱隨時都有可能伴隨著嚴重的肺炎,離開這個人世。
田媽當時看到這樣的田潔,莫名就想到了自己五歲就走丟的二兒子,如果她善待這個孩子,會不會福報到兒子身上,會有彆人和她一樣,善待她的兒子。
或許這樣的念頭有些功利,可田媽真的是抱著這樣強烈的念頭,和田爸一起把田潔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又堅持了幾年,最後自知找到兒子無望,才又跟田爸帶著田潔回到了老家。
而如今又過了二十餘年,一直當成親生閨女養大的田潔已經結婚生子,眼瞅著一家子開開心心、和和樂樂過日子,結果……依著田冰的性格來講,田媽絲毫不會懷疑,田潔不是他們親生閨女的事情,會以何等難看的局麵鬨出來。
——到底該怎麼辦啊!
田媽憂心忡忡的歎了一口氣,轉而一言不發,步伐沉重的進了廚房,企圖用做飯來麻痹自己的糟糕透頂的心情。
這一刻感官變得十分不敏銳的田潔有些奇怪的往廚房望了望。
“爸,媽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我去找田清、田玉她們的麻煩啊。”
相較田媽,田爸倒是穩得住氣,隻是用‘我的傻閨女’的眼神瞅了田潔好幾眼。“女婿說得沒錯,你就閒得發慌,沒事招惹老三、老四乾什麼?”
“我不是不服氣嘛。”田潔嘟囔一句,倒是訕訕然的不再提自己閒得蛋疼,故意去醫院門口堵田清兩口子、田玉兩口子的事情。隨後自知理虧,倒是安安穩穩的在家裡待了好幾天,一直沒有出去浪。
田媽擅自鬆了好幾口氣,悄悄的跟田爸說,田清、田玉兩姐妹,沒有像田冰一樣完全喪了良心,雖然不登門來看望他們老兩口,但好歹知道勸住田冰,不要讓田冰胡鬨。
哪裡想到人家三姐妹不是不鬨,而是回了老家,找老田家還健在的長輩做主呢。在田冰、田清、田玉三姐妹看來,不是老田家人的田潔有什麼資格霸占老田家的所有資產,難道不該由她們三姐妹平分嗎?
正是這樣強烈的念頭,導致有一天在家帶孩子的田爸田媽迎來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要叫叔伯的老田頭抽搭著旱煙鍋子,一張老臉寫滿了煩悶。
“田根兒,你家大丫頭、三丫頭、四丫頭回家找俺們,說五丫頭不是老田家的種!”
田媽當即臉色一變:“這純粹是胡說八道,小妹雖然是我們在外邊生的,但我敢保證……”
“媽,事到如今你就彆藏著掖著了。”田冰聲音尖利的打斷田媽的話。“我問過醫生了,爸是AB型血,媽你是B型血,可生不出來O型血的小妹。媽,咱們老田家的長輩們都在這兒,你就老實交代小妹到底是哪家的野種。”
這話說得可真夠難聽的。正巧下班回家聽到這話的季言之,目光極其深幽的看向了田冰。
“大姐,我最後叫你一句大姐,你彆在外邊受了氣,就跑來跟小潔撒氣,小潔最後乖乖巧巧,可沒有隨便招惹你。”
“誰說沒招惹了,明明就不是老田家的孩子,居然還敢厚著臉皮要了老田家所有財產。”
這話讓原本就因為一句‘野種’氣得渾身發抖的田潔憋不住了,當即一個箭步衝到了田冰的麵前,直接甩出一巴掌,把田冰打了一個正著。
“田冰你還是不是人啊。”田潔指著田冰的鼻尖罵道:“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爸媽把財產留給我這個招了上門女婿的小女兒,卻沒想到你一直沒死心,暗地裡搞這樣惡心的動作。不但辱罵我還造謠詆毀爸媽。我可是媽懷胎十月生的,你說我不是老田家的種,是不是想給媽扣上一頂不守婦道的帽子?”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田爸田媽其實很少打孩子的,可以說這一輩子田冰總共就隻挨了幾回打,最嚴重的一回也不過是故意弄丟了弟弟。如今冷不丁被懷疑是野種的妹妹打了一巴掌,田冰先是錯愕,隨即便是憤怒。
“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這個野種。”
說著,田冰就要撲上去廝打田潔。卻不想季言之反應迅速,根本沒給田冰撲上去廝打田潔的機會,直接一腳踹開。
那腳很重,直接把田冰踹倒在地,差點起不來。
田清、田玉瞪大眼睛,剛想指責季言之怎麼能踹女同誌時,田爸說話了。“我們現在住的彆墅不是花拆遷款以及賣拆遷安置房的錢買的。”
田清有些急躁的喊了一聲爸,被田爸心灰意冷的打斷。“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看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