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聲穀算是武當七俠中脾氣最為暴躁的,不過和季言之的關係極好,可以說除武當二俠俞蓮舟外,季言之最喜歡的就是莫聲穀。沒有架子,不會擺長輩兒的譜,無論季言之做什麼都支持再支持。
瞧瞧現在,連宋遠橋這個爹都會季言之‘自學成神醫’的事兒都心有疑狐,隻有莫聲穀、俞蓮舟外加一個俞岱岩確信不已,甚至還說說笑笑,說了兔兔好吃的話後,話鋒一轉,又道什麼時候再把俞岱岩的一雙腿打斷。
季言之:“……要不選個黃道吉日,沐浴燒香後再……”
俞岱岩黑線,很哭笑不得。“哪裡需要這麼做了,就今天,其實今天就可以。”
“行。”
季言之咧嘴一笑,就做了吩咐。
照顧俞岱岩衣食住行的小道童跑去請‘分筋錯骨’有一套的宋遠橋。莫聲穀則按照季言之的囑咐,開始準備藥浴要用到的木桶,以及細膩柔軟用沸水煮過一遍的白細棉布,棉花等物。
彆看莫聲穀大大咧咧,嗓門又大,但他做事情一點也不拖拉,很快,比去請宋遠橋來的小道童速度都要快的將季言之說到的東西,準備得妥妥的。
去請宋遠橋的小道童速度也很快,不過人回來得一點也不快。主要是除了宋遠橋外,聽到消息的張三豐,張鬆溪,殷梨亭,甚至因為張無忌被劫走,受了重傷的俞蓮舟,和張翠山、殷素素夫妻都跑來,瞬間原本還不算小的院子變得擁擠。
大家都沒有說話,神色卻多樣。
宋遠橋微微帶著遲疑,殷素素更是複雜,又慶幸更有愧疚、不安。
季言之沒有理會他們,隻叫小道童按著藥方去撿藥。小道童按照吩咐離開小院後,季言之就端著一碗麻沸散,示意俞岱岩喝下。
“這是……麻沸散?”俞岱岩有些遲疑的道。“能不喝嗎,不會影響藥效。”
“是麻沸散。”季言之:“藥效肯定影響,但重新打斷根骨經脈很疼很疼,又事後才用藥,所以三師叔最好還是喝了麻沸散保險一點。”
俞岱岩搖頭:“我的腿已經沒有知覺十載,如果打斷根骨經脈能讓我重新感受到疼痛,我寧願不喝麻沸散。”
季言之看向了張三豐。
張三豐歎息一聲。“青書,就依你三師叔所言吧。”
季言之點頭,順手將碗中盛放的麻沸散傾倒乾淨。
“師公動手,還是爹爹動手?”季言之出聲道:“記得師公曾經說過,三師叔乃是被少林大力金剛指所傷,要不,我們還是用少林大力金剛指,將三師叔的腿……”
張三豐撫須,笑中帶著縱容。
“青書不可胡鬨,怎可勞煩師傅。”宋遠橋出聲道:“青書你告訴爹爹,你有幾成把握。”
“原本有七成把握,可我不是跟二師叔找到五師叔他們後就離開去了天山嗎?”季言之一派沉穩,神情清冷寡淡的道:“果真如遙遠傳說所說的那樣,逍遙派就在天山上,可惜廢墟一遍,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刻畫在牆壁上的醫學典籍。師公可知藥王孫思邈,我找到的醫學典籍,便是出自藥王孫思邈之手。”
“沒想到逍遙派居然收藏了藥王孫思邈的東西,青書的運氣當真極好。”張三豐笑容不變,眼中卻帶著欣慰。“這下你三師叔的腿有救了。”
季言之連連‘嗯嗯’:“對噠,我也是仔細研究了那醫學典籍,才知西域神藥黑玉斷續膏的出處。回來的途中,我又將自己煉製的膏藥,再改整了一變,青書這回對醫治好三師叔的腿,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那就好那就好。”
張三豐轉而看向俞岱岩:“岱岩,忍著點。”
張三豐示意俞岱岩咬上毛巾,快狠準的出手,直接就將俞岱岩的一雙腿用內力重新打斷。
很疼很疼,斷骨的疼痛讓俞岱岩額頭汗珠一顆顆滾落。
咬住毛巾的咬肌崩到了極致,眼眶兒都不禁紅了。
卻不是痛的眼淚,而是欣喜若狂。
失去知覺的時間久了,哪怕痛徹心扉的疼痛都讓他欣喜若狂到還想再來一次。
而肯定是沒有再來一次的,張三豐收手之後,季言之就快速的蹲在平躺在涼榻上的俞岱岩的麵前,為他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上藥。
那藥不是凡品,一抹上便有清涼感,而且立竿見影就消腫,並幫忙減輕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