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容貌算出彩,本身又有才華,得了探花郎的名字。至於孟龍潭榜眼,朱旺進士第五名。遊街之後都去了翰林院當差。如此風平浪靜過了一年,滾滾都在有半屋子麵積那麼大的綠狐皮毯子,每天在上麵滾來滾去差不多半年多,季言之、孟龍潭、朱旺同時被外派了。
很挺巧,三人外邊的地方很近,一個城鎮治下的三個小縣城。麵積不是很大,人口也不是很多,三個縣城的總人口加起來不超過三十萬。
這就是無權無勢,卻很有長華之人的必經之路了,除非能夠識時務找一方靠山。最可靠的便是找一門好親事,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的婚嫁傳統可是假的。
可惜季言之這輩子太懶,哪怕胡家老翁一句未來的首輔大人的稱呼,季言之都沒有想過靠犧牲自己的婚姻,讓自己仕途順利一點,而是按照規定來,該下放為官之時也不四處求情塞銀子,隻為下放到一個好的地方為官。對於季言之這種全能大佬來說,反正都是七品芝麻官,去哪兒不一樣?與其到一處好地方混政績,還不如去窮山惡水的地方治理呢。
孟龍潭、朱旺也沒有使銀子。他們三下放的地方在一個城市,真的是運氣,命運的巧合,畢竟朱旺、孟龍潭可是《聊齋之畫壁》故事裡的男主、男配,這故事還沒上演呢,就在京城裡窩著,每天三點一線,不是在翰林院當差,就是去翰林院當差的路上,平日裡休沐,都是好友小聚,哪有個鬼的心情,出京城遊玩踏青啊,所以才一直沒有遇到開啟他們故事的據點。
這回上路,呸,去地方上任,應該就能遇到了吧!
事實證明,季言之不光會腦補,揣測推敲事務能力以及因果簡直超級厲害。果真,接過吏部下方的任免文書,確定走馬上任的那一天,氣氛就變得有點兒不對勁。
好吧,氣氛不對勁是季言之感覺到的,事實上,走馬上任的這天,天空萬裡無雲,天氣格外的晴朗,甚至於古道涼亭旁好友踐行的酒水,都透著一股香味兒,但季言之這個焉壞焉壞的主兒,還是感受了何謂風雨欲來。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兒。”季言之小聲同皇甫媚嘀咕。“二媚你說,要不要選擇跟他們同路?”
此時在季言之的運作之下,皇甫媚這隻喜歡看臉的狐狸犬,已經被季小寡婦收為了義女。
如今季小寡婦還和季老寡婦在籍貫所在地住著,就等著季言之上任安頓好了後,季言之派人接過去,而那時候,季言之肯定不能像現在日子過得輕鬆又隨意,最起碼他的婚事,兩位親人肯定要上心給他趕緊安排的。
想到這些,季言之就有點兒心煩,忍不住就開始嗶嗶皇甫媚。
皇甫媚呢,用後世的話語來說,就是一個傻大姐,而且還是特喜歡裝嚶嚶怪的顏狗傻大姐。根本就聽不出來季言之跟她嗶嗶的潛台詞是什麼。一聽季言之預言路上會出事,而且還想跟孟龍潭、朱旺分開,頓時急了。
“不要啊,我還想看戲呢!”
季言之:“看戲?”
季言之瞄向了已經破除生|殖|隔|離問題,揣上崽崽的怡紅、翠柳,突然不知道該什麼說了。
這就是個三觀跟著顏值走,為了看戲顏值也能拋的貨色。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季言之搖搖頭,接下來什麼腔都沒有開,哪怕踐行完畢,坐著馬車離開官道,朝著未來奔行的時候,孟龍潭鬨著自己方向感最好,要選擇一條山清水秀能欣賞風景,好抄近道的小路,季言之也沒說法。
反正意外無法避免,那就勇敢的接受唄!
隻不過季言之沒有想到,孟龍潭這個二貨,居然帶著他們走到了荒郊野外,不說官道就連小徑都沒有的荒郊野外。
“得,天都快黑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露宿吧!”季言之無奈的揉揉額頭。
馬車不知何緣由受驚跑了,又有兩個孕婦,繼續往前走根本不合適。索性季言之那敏銳的聽覺係統告訴他,前麵有吹吹打打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在吹鎖打呐奏著喜慶的音樂,一派熱鬨的景象。
皇甫媚和怡紅、翠柳兩位孕婦也聽到了。皇甫媚不怎麼在外人麵前吭聲,這會暴露她不怎麼聰明,還是嚶嚶怪的問題。
隻聽怡紅道:“聽這聲音,應該是有什麼人娶親。”
“去瞧瞧。”
說著,一行六人往聲音傳來處走去。
很快就到了,果真是有人家在娶親。季言之默默的注視那迎親的隊伍,在迎親的隊伍離自己這一群人越來越近時,方才一合手中扇子,淡笑著拱手,對隊伍裡一位穿著紅衣,看起來像是新郎的年輕人說道。
“在下有禮,我們六人出來遊玩,途中不幸驚了馬兒,走到此處,發現你們村裡吹吹打打,便想討杯水喝,沾染一下喜慶。”
古代最敬讀書人,季言之一副做派,再加上翩翩佳公子的氣質,一看就知是讀書人,那被季言之詢問的年輕人,當即回禮,告訴了季言之想知道的事。原來他們村了有個叫梅耦長的秀才,今天娶媳婦。他們此時便是前往另外一個村子迎親。
那年輕人說完,見季言之與他口中的友人以及友人家眷全都沉思不語,又連忙拱手說道。“村裡人都敬重讀書人,公子既然遇到了這等喜事,還望公子不要嫌棄留下來一起觀禮,家父要是知道了此事,小生又沒有挽留公子的話,一定會怪罪的。”
沒等季言之開口,孟龍潭、朱旺對視一眼,齊齊拱手。“如此,勞煩小哥了!”
“好說好說。”年輕人連連擺手,看樣子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