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驀地睜開眼睛:“穆家有錢是穆家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哪怕決定不輕易放棄這段感情,季言之都不覺得穆家必須的扶持幫助他。
附和的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倒是最先說酸言酸語的那個瘦高個兒,繼續陰陽怪氣說什麼女友是白富美又如何,門不當戶不對早晚得分手。其他的舍友簡直沒臉看沒耳聽,都覺得瘦高個兒的羨慕嫉妒恨都快凝結成實體了。
季言之懶得理會他,翻身從床上坐起後,找出原主一個老舊的筆記本。等老舊筆記本慢騰騰的運起起來,季言之開始劈裡啪啦敲著鍵盤。跟這種隻會妒忌說陰陽怪氣話語的家夥有什麼好說的。
努力掙錢,靠自己努力迎娶白富美難道不香。靠未來嶽家幫襯不是不可以,可上杆子求幫襯,不是明擺著讓人看不起嗎?雖然他這個拐了白富美的窮小子,估計在穆家人眼中已經沒了好感。
時間在季言之的敲敲打打下,過得很快。很快,出去吃飯的舍友給他帶了一份蛋炒飯。季言之道了一聲謝,便將老舊的筆記本合上,轉而大口吃起已經微微見涼的蛋炒飯。
“季言之,你真的打算跟穆安然分手啊。”
帶飯的舍友叫齊天昊,有個霸氣的名字,人卻長得很不霸氣。高高瘦瘦,看著就跟竹竿兒一樣。他算是整個寢室和季言之關係最好的,季言之和穆安然交往,他是唯一不好奇詢問,反而抱著祝福的人。
現在問話,也是關心。
季言之明白,所以倒是回答道。“沒那個意思。”
齊天昊:“你能想明白最好,人家穆安然雖然隱瞞了你、她的家世,但肯定不是故意的。咱們大老爺們,不能這麼小氣,跟穆安然好好談談,我看得出來,穆安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如果不真心,當初就不會主動追求‘季言之’了。
季言之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的,會和安然好好談談的。”
“這就對了。”
齊天昊自認做了一件好事,心頭一鬆,就跑去打遊戲了。季言之繼續吃飯,用飯盒裝得滿滿的蛋炒飯,不過一會兒就變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隔壁寢室的男同學跑來敲門。
“季言之,穆安然在樓底等你呢!”
季言之詫異,隨即拿起老式淘汰了很久的手機看了一眼。“沒給我發信息啊!”
“估計是想‘偶遇’一下你這位男朋友。”剛剛準備帶上耳機,專心打遊戲的齊天昊抬頭來了一句。
季言之:“……我下去瞧瞧。”
季言之快速收拾,將飯盒放進臉盆裡,放水泡著,然後就快步下了樓。
就如齊天昊真相的那樣,穆安然從女子寢室跑來男生宿舍,便是打著‘偶遇’男朋友的主意。結果男朋友窩在寢室裡,連吃晚飯都沒下來,弄得想‘偶遇’男友的穆安然心裡彆提有多傷心難過了,甚至在懷疑,男友是不是在躲著她。
來回走動的穆安然眼眶兒又紅了,其實她知道的,她和季言之最大的問題,其實並不是門不當戶不對,並不是她刻意隱瞞自己的家世。最大的問題在於,她所在寢室室友們對男友的挖苦。
什麼現實中的鳳凰男還少嗎?就季言之這種的,充其量隻是山雞,最喜歡的就是找個有城市戶口,家裡還有錢的獨生女。隻要結了婚,那老丈人的家產不就成了自己的了。
穆安然為了男友,和室友們狠狠的吵了一架,說男友不是那樣的人,甚至將當初不是男友追她,而是她追的男友的事實都說了出來。可惜,室友們就是認定了男友跟她交往是為了她的錢,而不是為了她這個人。
還勸她說最好跟男友分手,不然以後男友得到了一切,有她好受的。
穆安然心裡難受,越發覺得寢室待不住,就跑了出來,在男生宿舍附近徘徊,想儘可能挽回她和季言之之間的感情。這不,季言之一下樓,穆安然看著他,委屈得眼眶兒又紅了。
“言之。”穆安然朝著季言之衝了過去,在靠近的時候,又突然止住腳步。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季言之微微眯眼,眼中閃過一抹柔光。“你犯錯了?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隱瞞我的家世的,就是……”
穆安然支支吾吾,不好說她以為男友對自己的身世應該心照不宣,誰知道男友根本就不清楚她所穿的衣物,包括送給男友的衣物鞋襪,都是私人定製。結果就這麼著,交往了兩年多,男友還是從彆人口中知道她其實是白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