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種植技術與蟲災防害’
給她這些書乾啥?有啥用?她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連韭菜跟麥苗都分不清的人,難道要靠著這些書成農業技術員?
“我日……”唐翹克製不住想破口大罵的那一瞬間,想起先前被扣了分的慘狀,淒淒慘慘的辱罵吞了回去。
“我謝謝你啊!”
這些書最後出版日期都是兩千年,唐翹看著這些燙手山芋,在自個住的炕洞下挖了坑,埋了進去。
心疼她的五分。
一晚上,唐家人心思各異,都沒睡好。
唐翹醒來後,家裡倆男人已經上工去了,張來弟眼皮子腫的跟核桃一樣,跟她說話也跟傻了似得,沒有回應。
快到晌午了,她肚子餓的難受,小心翼翼跟她娘道,“娘,該做飯了吧?”
她倒也想幫忙做飯,可她娘把著鑰匙不給她啊。
“哦?哦”
張來弟渾渾噩噩應了聲,隨即拎著筐子,往地窖方向去。
唐家的地窖是以前防山賊時打的,後來建國後,也就隻用來儲存土豆跟紅薯了,如果以前,唐翹不擔心她一個人去,可現在她精神不好,怕她一不注意踩空跌下去就不好了,要知道那地窖可有五六米高呢。
家裡都這情況了,可不能雪上加霜,
後來證明唐翹擔心不是多餘,她這一直提醒著,就這張來弟還是在還剩兩個階的時候踩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唐翹歎了口氣。
張來弟像是掩飾自個失態一樣,眯眼看了下屁股下麵坐著的東西似乎是沒啥要緊,嫌棄的扔了一邊,“這東西還沒吃完呢,等會上去就把這堆都扔了。”
扔了?
張來弟是個連麩子都舍不得扔的主兒,啥時候大方到把地窖裡的東西扔掉了?
她拿著那個跟芥菜疙瘩一樣的東西,走到光源下,細細打量。
“去年咱隊上的人去外麵購買麥種的時候,從外麵帶了些這東西回來。
說是人家東北那塊都種這個,誰知道這玩意種了兩年才能刨,兩年就兩年吧,要是稀罕點也還行,誰知道這玩意,醃鹹菜不能醃鹹,煮著吃也不好吃,也不知道隊上分這個有啥用。”
張來弟絮絮叨叨說了一陣,沒聽到閨女的回話,她疑惑的走到她跟前,捅捅她。
“唐翹,你咋了?”
唐翹把那還帶著泥的玩意,使勁在自個袖口擦了擦,而後在張來弟驚訝的表情中,送到嘴邊,使勁的,親,親了幾口?
完了完了,她女兒也被刺激的魔怔了!
唐翹沒跟她解釋自己的欣喜是怎麼回事。
原先她還有點不確定這玩意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寶貝’,可方才聽張來弟說這東西‘兩年成熟’‘東北那邊流行’,越發篤定自己的判斷。
這是甜菜啊,也是做糖的關鍵性原料。
南糖北糖在原料上有很大的區彆,南方一般是甘蔗,北方則是甜菜。
張來弟分不清這東西是什麼,情有可原,畢竟這會不是處在信息大爆炸的年代。
這年頭消息閉塞,獲取資源的途徑又少,或多或少是阻礙了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