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山見一家子和睦,在燈光照射下的眼中,有淚花閃爍,他迅速的抹了把臉,故意道,“行了,菊丫頭也有錯,往後你脾氣小點,有事往外說,彆悶著,不過這次的事,著重要誇讚你們姐倆,有勇有謀,往後咱家也要擰成一股繩,這樣才不會讓人鑽了空子。”
幾人連連點頭。
總結發言完畢,一家子高高興興的吃喝,吃到一半,唐菊停下了筷子,看著穿梭在家人身側,不斷給大家倒汽水的唐翹,以往所有的不忿跟隔閡,全數消散。
唐翹說得對,有事就要說出來,還要學會等待,忍耐,他們把自己的名字塗改成唐翹的,不就是打的離間她們的主意嗎?
李衛國這個罪魁禍首現在是沒受到什麼懲罰,但是,依著唐翹的性子,怕是不能夠輕易收手。
算了,不管是什麼,自己等著就是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蹦躂的。
…………
幽幽火燭在麵前跳躍著,孫老看著前方的老者,推了推眼鏡,不知該如何開口。
因為糧食乾燥的問題,他的調令比靳老頭的早點,這些日子已經回到了省城任教。
現在,這老頭的調令也下來了,倆人帽子終於被摘掉了,這幾年日子無疑是困難的,但要離開這個地方,多少還有點感慨,趁著今晚倆人有空,來這個生活了幾年的牛棚再聚聚。
蛙聲蟬鳴聲,聲聲入耳,倆人看著麵前的燒雞,花生米還有高粱酒,還未言語,就紅了眼眶。
這麼多年,倆人從互不相熟到彼此為伴,從春到夏,從早到晚,一日日一年年,雖沒明說,但已經是生死之交了。
此刻,兩鬢斑白的老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雙雙舉起酒杯,敬著過往,也敬著彼此未來的光明。
“你有什麼打算?”幾杯高粱酒下肚後,孫老問著對麵老友。
靳老被白酒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咳嗽了兩下,歎息著,“我還有什麼打算?上麵說是要把我調到原單位,可那邊我一個孤老頭子呆著有什麼意思?”
他兒子為了他,把工作安排到這邊,他這輩子也沒多久時間了,就陪著兒子吧!
聽懂了他的意思,孫老心頭原先因為離彆帶來的傷感,消散了幾分。
靳老本來是在首都的,他既然不打算在那邊待著了,過些日子還要回來的。
他是老一輩高精尖人才,到哪都是寶貝,他現在身子骨還不錯,還能再奉獻幾年青春,他們學校最缺這方麵的人才了。
孫老已經沒多少離彆的傷感了,這會還沒分開,已經盤算著讓校長拐著他到學校了。
倆人正談到興頭上,忽的聽見門外有枯枝斷落聲傳來,酒勁消散了幾分,雙雙噤聲,戒備的看著門外。
雖然現在倆人摘掉帽子了,但禍從口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小心再惹上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