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翹剛離開重力室, 秦紅刀和盛雲深就得到消息, 朝淩雲峰趕來。
等聞翹走出淩雲峰,便見到秦紅刀和盛雲深乘坐飛鶴到來。
兩人從飛鶴躍下, 來到聞翹麵前,滿臉笑容地道:“小師妹, 你出關啦。”
聞翹:“……”
“走走走, 咱們先去拜見師父。”秦紅刀一把拉住聞翹,興高采烈地躍上飛鶴。
“不對啊, 師姐, 我們應該先去接寧師弟才對。”盛雲深忙道,“寧師弟還不知道小師妹出關呢。”
“那先去天靈峰接小師弟。”
三個人同時站在一隻飛鶴背上, 飛鶴不堪負重, 起飛時歪歪斜斜,仿佛一個醉酒之人,正當聞翹擔心它會不會從天空中栽落時, 飛鶴終於穩住自己的身體,艱難地栽著三個人飛往前方。
為何要三個人擠在一起呢?
聞翹忍不住瞅著他們。
“因為我們想和小師妹親香啊。”秦紅刀笑眯眯地說,一臉憐愛地看著她。
盛雲深點頭,“咱們天雲峰現在也有小師妹啦, 咱們一定將小師妹寵得比青雲宗寵慕珊更厲害才行。”
“沒出息, 乾嘛學那慕珊?”秦紅刀說,“不過小師妹還是要寵的, 畢竟咱們小師妹可比那慕珊可愛多了。”
“就是!”
聞翹繼續一臉懵逼, 連她肩膀上掛著的聞兔兔也是懵的。
飛鶴優美的身姿掠過秀麗的山峰, 路上遇到同樣乘坐飛鶴的赤霄宗弟子,紛紛停下,朝他們行禮:“大師姐,盛師兄。”
秦紅刀微笑點頭,攬著聞翹道:“這是我們天雲峰的小師妹。”
“小師妹!”一群赤霄宗弟子異口同聲地喚道。
聞翹繼續一臉懵逼。
她抬頭看向秦紅刀和盛雲深,問道:“秦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你不能叫秦姐姐啦,要叫師姐。”秦紅刀說,“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你隻要知道,我師父將你和寧師弟收作入室弟子,日後你就是我們赤霄宗天雲峰一脈的弟子。”
“是啊,那天師姐突破元宗境後,我爹和寧師弟密談兩個時辰,然後我爹就說要收你和寧師弟為徒……”
直到飛鶴抵達天靈峰,聞翹仍是糊裡糊塗的。
來到天靈峰後,三人直接去費玉白的煉丹室。
來到煉丹室門口,聞翹便見到裡麵正在煉丹的寧遇洲,費玉白站在一旁觀看,神色認真,雙手不自覺地動著,仿佛在模仿丹訣。
見狀,三人沒有冒然進去打擾,站在門口處觀看。
丹香彌漫,丹爐中嗡鳴之聲不絕。
寧遇洲雙手飛快掐訣,一道道丹訣飛向丹爐,空氣中的丹香漸漸收斂,丹爐裡嗡鳴之聲漸歇之時,寧遇洲突然雙手一拍,掐起收丹訣,十顆靈丹朝他飛來,被他收進丹瓶裡。
接著,寧遇洲將丹瓶遞給費玉白。
費玉白接過看了看,思索著道:“原來如此,極品和上品之間,差之毫厘,謬以千裡。看來世人是錯的,以為想要滿丹,須得犧牲品相,想要品相好,須要犧牲靈丹數量成全……還有剛才你所用的丹訣,第九道和十八道丹訣和尋常的丹訣不同,有什麼原因嗎?”
“原因自然有的,如此能加快藥液的凝聚,減少藥力的流失……”
費玉白一臉恍然,忙不迭地記下兩者的差彆。
“你先前說,極品靈丹並非偶然所得,可以通過精細的控製得到極品靈丹?”
“是的。”寧遇洲再次解釋,“凝聚極品,重在控製,不僅要控製其淬成藥液時的藥力流失,同時也要控製雜質的錘煉,若是能多錘煉幾遍,將雜質袪除乾淨,品相會變得高一些……”
門口處的三人雖然不懂煉丹術,卻能看得出寧遇洲在丹道中的造詣,還有煉丹量那精細到可怕的控製力。
怨不得他能煉出極品丹。
雖說他現在隻能煉出低級的極品丹,但已經十分可怕。
不過想到從今以後,寧遇洲變成他們師弟,秦紅刀和盛雲深又忍不住高興起來。
直到兩人的探討告一段落,秦紅刀方才出聲道:“費師叔,寧師弟。”
費玉白不耐煩地抬頭,發現是他們後,又漠然地調回視線,一副不樂意看到他們的模樣。他的模樣白嫩俊秀,就算是生氣,也並不怎麼懾人,反而讓人覺得好像他在無理取鬨一樣,臉皮長得太嫩就是吃虧。
盛雲深和秦紅刀麵上有些訕訕的。
他們知道,費師叔還在以為他們師父欺哄了寧遇洲,心頭老大不樂意呢。
畢竟寧遇洲可是他的“賢弟”,在丹道一途上的“師父”,怎麼可能樂意旁人欺哄了他?就算是同門的師兄也不行。
寧遇洲一臉溫和,朝他們走過去,滿臉喜悅:“阿娖,你出關了?”
聞翹嗯一聲,瞅瞅費玉白,又看看他,抱著聞兔兔沒說話。
寧遇洲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臉上一片柔和之色,那雙溫潤的眸子,仿佛洗去世間繁擾,讓人不由自主地信賴他。
聞翹有些緊繃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放鬆。
秦紅刀朝費玉白道:“費師叔,小師妹出關了,我們先帶他們去師父那兒。”
費玉白淡淡地嗯一聲,走過來看了看他們,麵無表情地說:“寧賢弟,若是你不願意,無須委屈自己,我的天靈峰雖然沒天雲峰厲害,但想保兩個人也是可以的。”
秦紅刀和盛雲深明智地沒開口為他們師父辯解。
事實上,師姐弟倆仍是沒弄懂師父怎麼突然就收徒,而寧遇洲為何願意拜師。聯係先前的袪魔丹,也不怪費玉白以為盛振海收徒有什麼陰謀,或是要謀奪對方的丹方之類。
以他們師父的性格,絕對不會乾出這種事,真是冤。
寧遇洲笑了笑,說道:“多謝費前輩關心,宗主人挺好的,我和秦師姐他們相識一場,也願意拜宗主為師。何況拜入赤霄宗後,我在煉丹之事上若是再有什麼想法,想要尋找你商量也方便許多。”
費玉白想了想,覺得在理,臉色稍緩,說道:“寧賢弟所言甚是,你們去罷。”
“師叔,你以後不能叫他賢弟啦,要叫師侄。”盛雲深弱弱地道。
“多嘴!”
四人離開天靈峰,乘坐飛鶴飛往天雲峰。
來到天雲峰時,便聽沿途的小弟子告知:“大師姐,三師兄,宗主夫人回來了。”
盛雲深喜出望外,“我娘回來啦?”
說著,人已經朝半山腰的大殿衝過去。
秦紅刀領著寧遇洲和聞翹走在後頭,小聲地和他們說:“師娘是個很好的長輩,人也慈愛,而且最是護短,有師娘在,以後誰也欺負不了你們。”
等他們抵達大殿,見到宗主夫人——柳若竹,方才明白秦紅刀所說的護短。
進門時,隻見一個秀美嬌小的女子手持著一柄寒光湛湛的大刀,追著盛振海揍,盛雲深蹲在一旁,慘兮兮地說:“娘,我都這麼可憐,爹還打我,打得我可疼了……”
“好你個盛振海,趁我不在打我兒子!站住,今日我要幫兒子打回來!”
盛振海此時全無宗主威風,不斷閃躲,一邊喊道:“夫人誤會了,是這小子不聽話,中了毒回來,差點連小命都沒了,我氣不過就揍他,讓他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