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同伴一個個減少後,他們終於發覺了不對。
海麵上雖然一直在響著槍聲,可海裡似乎也有。
有聰明的喪屍在謹慎觀察過後,當場把喻安給抓了包。
喻安已經氣喘籲籲的拖了好幾個喪屍上來。
他被抓包後,就趴在船板上,跟所有的喪屍對視著。
“上來啊。”
喻安的聲音不怎麼穩,他現在隻想快速的解決完喪屍,然後繼續去看著小十的翅膀。
水裡的喪屍根本不敢冒頭。他們一旦冒頭,就會被打成篩子。
“吼!”
“吼吼!!”
“吼,吼吼!”
這是喪屍式的罵聲,喻安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他可不怕被罵。
喪屍隻有在水裡才能占到優勢,可是水裡有個喪屍小叛徒。
小叛徒還是苦瓜味的,咬一口能當場被苦到昏厥過去。
一時間,幸存的喪屍都無法動彈。
喪屍被牽製住,畸變異能也沒有對著誰發動攻擊。
一切看起來都還算可控。
直到謝池淵過來。
“喻安,回來!”
謝池淵在看到喻安拖著喪屍在船艙上時,神色都是一緊。
他叫著喻安,想讓喻安快點過來。
可是被喻安從棺材裡拿出來的盒子,光芒陡然大盛。
“啾啾!”
喻安一急,丟了喪屍去撲盒子。
片刻前還隻有微微抽動的血色翅膀,此刻在劇烈顫動。
翅膀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裡,一隻雪鴞的身影倏地清楚浮現出來。
虛影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喻安伸手去摸,隻摸到了一片空白。
獵物出現。
雪鴞的定向捕獵正式開始!
謝池淵抽出骨刃,狠狠劈開朝著他麵門攻擊的雪鴞影子。
不遠處,因為謝池淵的到來,而不得不暫避的兩隻崽,隻能在一塊兒石頭後偷看。
“小十沒來。”
小蝴蝶看著雪鴞的身影,語氣越來越不對:“小九,我們先去找大哥。”
他們不止看到了謝池淵,還看到了大哥。
“好。”
趁著謝池淵被小十牽製住,小蝴蝶帶著小蘑菇,順利飛到了大哥身旁。
喻安此刻正在緊張地盯著空中。
小蝴蝶直接鑽到了大哥的口袋裡,輕輕的叫了他一聲。
“大哥,我跟小九來了。”
聽到崽崽的聲音,喻安低下頭,滿臉的失魂落魄。
“啾啾。”
他指了指旁邊的盒子,又抬頭看著天空。
“是啾啾的翅膀,啾啾的翅膀……”
盒子裡染血的翅膀,在剛才就被兩隻崽捕捉到了。
隻不過,他們想的不是被斷翅的小十。
而是,曾經的大哥。
小蝴蝶的聲音裡都染上了一層陰霾,他冷冷道:“我會找到是誰下的手。”
“大哥,你不用難過,啾啾的翅膀還會再長出來。”
“他擁有永恒再生的能力。”
啾啾的再生能力,喻安自然知道。
兩隻崽崽嘴裡安慰著大哥,眼睛卻齊刷刷的在看著天空上。
定向捕獵,獵物不死,捕獵就不會停止。
想要終止這一切,除非是雪鴞的身形消散。
可此刻雪鴞的這個影子,隻知道捕獵。
他連喻安都認不出來。
小九伸出菌絲,準備纏繞住啾啾的翅膀。
可翅膀滾燙,他纏了一會兒,就聞到了烤蘑菇的味道。
還挺香。
小蝴蝶都被這香味給勾的吃了兩根菌絲。
他吃素,剛好,烤蘑菇也是素食。
雪鴞的身影怎麼打都打不散,但雪鴞的攻擊卻是真實存在的。
謝池淵雖然沒有落了下風,但也無法徹底了結。
原本在追擊船隻的殷風,已經將前麵那些跳水跑路的人都逮了回來。
有這些活口,他們很快就能審出這次的事是誰做的。
海麵交給了謝池淵。
殷風把人帶回去交差,喪屍有喻安以及趕來的兩隻崽崽在不動聲色的清掉。
隨著謝池淵跟雪鴞的戰鬥升級,海麵上無關人員散的已經差不多了。
隻有喻安,死活都沒走。
不但沒走,他還抱著啾啾的翅膀,遊到了謝池淵的作戰船上。
謝池淵雖說一開始是要叫他過來,可這會兒他在忙,根本就沒法再去管喻安:“喻安,離我遠一點!”
他命令道:“你坐船回島上。”
喻安白著張小臉,搖了搖頭。
又是一道直擊麵門的襲擊,謝池淵堪堪躲過,不再把注意力都分散到喻安身上。
他冷晲著這道雪鴞殘影,眸光發寒:“打人不打臉,你是非不打算講規矩了,是麼?”
回應他的,是又一次抓臉。
雪鴞在捕獵時,都是用利爪直抓獵物的麵門,打法十分凶殘。
一人一鴞不知纏了多久。
謝池淵的心神還是分到了喻安身上一些,他擔心雪鴞的捕獵目標會換成喻安。
在這種一心兩用下。
雪鴞找準了機會,爪子狠狠撓下來,眼看著就要真傷到謝池淵的臉——
喻安突然張開手,攔在了謝池淵麵前。
“啾啾。”
喻安紅著眼睛,啞聲叫道。
原本凶殘到不可一世的雪鴞,攻擊的利爪停在離喻安眼睛隻有幾厘米的地方,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好半晌。
雪鴞那雙沒有感情的機械質眼睛,滾出幾滴淚來。
“哥哥。”
明明雪鴞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喻安卻覺得自己聽到了。
他的耳膜都被震的顫栗。
他聽到了,啾啾叫他了。
盒子裡染血的翅膀停止抽動,雪鴞的身影一點點變得透明。喻安眼也不眨的盯著雪鴞,生怕自己少看一眼。
終於。
雪鴞的身影徹底散去,海麵恢複了安靜。
謝池淵看著身前的少年,沉默了片刻,伸手將他帶到懷裡:“好了,結束了。”
他說:“我們回去。”
謝池淵把失魂落魄的喻安給帶了回去,想偷偷上島的喪屍都被處理乾淨。
他們回去時,島上速度很快的已經開始審問了。
由阮柯在旁邊看著,他們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答案——
是北區。
今晚的事情,都是北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