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啾給大家織衣服的時候,還要嫌他的小觸手多,織衣服太費蛛絲了。
“八崽,你知道大哥現在最想找到的崽,是誰麼?”
“臭啾吧,你提起他肯定是這個意思。”
小九看著不高興的八崽,語氣平靜的把船上的事說了出來:“啾啾的翅膀被人砍了下來,用來對付謝池淵。”
砍斷翅膀。
八崽呆住了,他脫口而出道:“臭啾怕疼。”
他們畸變體很少會怕疼的,尤其是他這種觸手多且斷了還能再長出來的,平時打架都打的不知道斷多少條觸手了。
他不怕疼,他記得啾啾怕疼。啾啾的翅膀跟八爪魚的觸手還不一樣……
八崽腦子裡想象著小九描述的畫麵,觸手都開始變色:“我不知道臭啾在哪兒,我從研究所出來後,去了很多個地方。臭啾一開始還跟著我的,可我被狡詐的人類坑了好幾次!”
“後來,有地方傳出來,說有大哥這樣的病例。”
“臭啾給我留了書信,然後就走了。”
八崽的識字水平不高,在看到書信後勉強認了個大概。反正就是臭啾覺得跟著八崽沒有前途,所以就走了。
八崽慘遭嫌棄,心裡也憋了氣,不去打聽啾啾的下落。
“像大哥那樣的病例。”
小九敏銳的抓到了重點:“哄走啾啾的人,知道大哥的情況?!他知道大哥的病,有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
八崽:“啊?”
八崽思路沒跟上小九,他隻懵懵的回憶道:“那個時間段,大哥還在密盾,密盾的人不可能泄露大哥的任何信息。”
“隻有我們這些逃出來的崽,才可能知道...”
小八說著說著,突然驚悚:“小九,是不是我們崽崽裡出現叛徒了?”
小九答不上來。
畸變體之間也存在歧視鏈的,位於高序列的畸變體,天然的看不起底下的畸變體。小八小九還有小十,跟上麵幾個日常都沒怎麼接觸過。
八崽說是團霸,但其實是A01他們幾個,懶得搭理他。
小九原本以為能從八崽這裡直接得到線索,現在看來,線索還是要從北區找,比如北區失蹤的夏天無。
“算了。”
小九翻著手裡的烤串,被濃煙熏的看不清表情:“啾啾不是什麼普通畸變體,隻要讓他找到機會,他會弄死那些人的。”
況且這種痛苦,在曾經,他們誰又少受呢。
小九的燒烤做的很不錯,當事魚聞到了都有點饞:“要不你再給我烤一串吧,我嘗嘗我是啥味兒。”
小九晲著他:“不要,我烤累了。”
烤小八的味道比烤蘑菇還要香,再加上涮上醬料的晶核,還有八崽再次搜遍全市找到的即將過期兒童奶。
這下吃的喝的都有了。
喻安昏沉沉的被叫起來,小九拿著吃的喂給他:“大哥,這是我跟八崽找到的食物,可好吃了,我們已經吃飽了。”
喻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在聽見兩隻崽崽都吃過了之後,他這才去看食物。
而就這麼一看,他愣住了:“烤八崽?”
八崽忙適時澄清:“不是不是,這是彆的八爪魚!大哥,你可以隨便吃!”
喻安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八崽怕被他認出來,乾脆搶過一個串串,當場表演了一個我吃我自己。
他隻咬了幾小口,喻安卻有點放下心來。
他覺得他的崽崽不可能這麼變態,真的會自己吃自己。
小九把準備的食物都給了喻安,晶核裹了層厚厚的蘸料,壓根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喻安以前也沒吃過這些,所以自然不會吃出來這是什麼。
在吃飽喝足後,喻安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他的精神也恢複了,不再跟之前那樣蔫巴。
在精神恢複後,喻安果然開始盤問起了啾啾的事情。
八崽老老實實的全交代了出來。
喻安聞言,沉默了很久。
又過了兩天,小黑屋開始變的脆弱,很多之前被隱藏的東西,都一一出現。
乾癟的八爪魚,終於獲得了水源。
泡在水裡的八爪魚,興奮的用小觸手拍打著水麵,他衝著岸上的蘑菇高興道:“這個敢關我的鱉孫,他肯定是撐不住了!哈哈哈哈,老子出去後非得弄死他!”
小九不愛泡水,他坐在旁邊洗著jiojio,語氣隨意的問著八崽:“你知不知道這波是誰乾的?對方沒下死手,很明顯就是故意整你的。”
八崽沉著的思考幾分鐘。
幾分鐘後,他暴躁拍水,水花糊了小九一臉:“我在外麵打的架多了,誰知道這次是誰來複仇了!”
被糊了一臉水的小九,冷漠盯著他:“你出來這麼多年,怎麼就還沒被人給整死呢?”
八崽得意揮著小觸手,自豪道:“因為沒人乾得掉我啊!”
兩隻崽崽們跟大哥沒能獨處太久,在第三天,這個惡整八崽的小黑屋終於破開了。
喻安穿著睡衣,踩著拖鞋,站在酒店的門口。
頭頂有大雨無情的澆下來。
喻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澆成了個落蕩雞。
他忙跑到酒店裡麵擋雨,在酒店的旋轉門上,他看到了子彈射擊留下來的痕跡,這些痕跡之前還沒有。
小九跟著大哥的時間長,所以在大哥出來的瞬間,就乖乖變回了小蘑菇,窩在大哥的口袋裡。
八爪魚還不習慣。
他數次要從大哥的口袋裡越獄,變回威風凜凜的巨型大八爪魚,可惜都被大哥給鎮壓了。
“八崽,乖一點。”
喻安把縮小的八爪魚給按回去,他檢查過八崽的身體,有不少挨削的斷痕。
這個虎了吧唧的崽崽,要是再放出去,遲早得翻車。
酒店不止是門上有痕跡,之前住過的房間裡也有。
這裡似乎被襲擊過。
喻安回到他消失前住的套間,門是鎖上了的狀態。
“大哥,小六也不見了。”
這扇門對畸變體來說形同虛設,能暴力拆開。小蘑菇沒有強拆,他探出菌絲,從裡麵開了門。
門開,原本在房間裡的小蝴蝶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
喻安巡視了一下房間裡的東西,稍微鬆了口氣:“還好,謝池淵沒有走,他帶來的東西都沒拿走。”
就連他的牛奶,還好好的放在茶幾上。
喻安走過去,拿起一瓶牛奶。他一邊吸著吸管,一邊在謝池淵住的這一片檢查著。
空氣裡還縈繞著謝池淵的氣息,這股子氣息淡淡的,很難被人注意到。
但喻安就是能聞到。
他繃了許久的心弦,在此時此刻猛地鬆開。
“我們不要亂跑了。”
喻安不想添亂,他坐在謝池淵床邊的單人沙發上,把沙發上的衣服疊好後,自己窩了進去。
“崽崽,我們在這裡等他們回來。”
喻安窩在小沙發裡等著人,而此刻外頭的車上,魔術師正嘴賤的點評著謝池淵:“姓謝的,你現在真是一臉要守寡的喪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