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佳:我見到了靈魂摯友!(1 / 2)

人生三大錯覺,是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會生效的。

靜謐的海底,隻有海水靜靜流淌的隱秘空間內,兩個麵色蒼白消瘦的身影彼此凝視著,親昵地靠在了一起。

首領宰靜靜看著貼過來的毛絨飯團,饒是心性堅定如他,作為一個情商正常的人類,也不由得懷疑了一秒身邊的人是不是有著某種“意思”。

不過,好在,費奧多爾這個人本身就代表著某種不可接觸的高嶺之花,所以隻是短暫的一秒思維停滯之後,他堅定地否決了這個可能。隻是,為了預防萬一,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費佳,你確定自己最近沒有喝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奇怪的東西?”

似乎被首領宰的問話弄得有些驚訝,費奧多爾眨了眨眼睛。

他對於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很看重的,平時的作風也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自然是自信不會中什麼暗招的。不過,他也不認為首領宰會問出無異議的問題,因此,他的確仔細思考了一下。

本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聰明人都喜歡多想,而隻要一多想,就容易多疑——疑鄰盜斧的故事告訴我們,而隻要多疑了,看什麼都是可疑的。

就好像現在,哪怕費奧多爾原本根本不認為自己會出問題,在首領宰這個心目中同樣高度的“聰明人”的問題中,也似乎隱約察覺到了某些不對。

更加重要的是,類似的這種激發人疑神疑鬼的問題……其實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提問的人。

如果是不信任的人,那麼在疑心的同時也會不由自主地懷疑“這是不是故意給我設套”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還不小,相對來說還安心一點。但是,如果是相對來說比較“可靠”的人,那麼就危險了。

——是不是對方發現了什麼,所以故意暗示我?

——是不是對方察覺了某些東西,隻是不好確定才這麼模糊的提示?

這種種的想法在費奧多爾腦海中徘徊,使得那個原本他很確定的答案模糊了起來。於是,他並沒有直接做出了回答,反而是把問題拋了回去。

“為什麼這麼說呢?難道治君發現了什麼嗎?”

這個萬金油的回答讓首領宰的眼神一凝,鳶色的瞳孔聚焦在費奧多爾身上開始鄭重地打量,甚至主動往費奧多爾這邊蹭得更進了一點,就好想要靠的更近,然後確定些什麼一般。

這一動作讓費奧多爾的心情也不由得緊張了幾分,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又是什麼時候中招的。

然而,不論怎麼想,他都不覺得自己的隱藏手法有什麼問題,平時吃的穿的也很小心,所以,如果真的有什麼漏洞的話……

“魔術師的手段防不勝防,是言峰綺禮也做了什麼手腳嗎?”

費奧多爾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了,他看向了剛剛言峰綺禮消散的地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看來他的頭腦倒也不是真的那麼空空如也,一無是處呢!”

費奧多爾是不喜歡言峰綺禮這個人的,對於他而言,對方身上那種空洞和黑泥扭曲的**簡直是類似於行走的“此世之惡”,是他厭惡的“罪”。

哪怕是“太宰治”性格黑泥了一點,但是從本性上也能夠感受到那份溫柔與人性的些微光輝,而不是像言峰綺禮那樣會以他人的痛苦為樂——那種肆意追求內心的愉悅,肆意釋放“惡”的**,就如同毫無理性和人性隻是遵從本能愉悅的野獸一樣,讓他都覺得惡心。

但是,作為一個智者,一個手持劇本,心懷天下的理想主義者,費奧多爾的個人喜好並不重要,他也並不看重這個。因此,他才能冷靜自持地和言峰綺禮合作,利用對方的價值。

甚至,在某種方麵非常公平的費奧多爾,也毫不吝嗇的用自己的異能力“罪與罰”,給了那個扭曲神父一個永恒的安寧,祈禱對方能夠獲得真正的救贖——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非常良心了吧。

此時,在得知自己看不上眼的家夥竟然還能夠有一份能夠“坑人”的智慧,還坑到了他的時候,饒是費奧多爾也不由得詫異了幾分。

“雖然說也有我對於魔術領域並不熟悉的原因在,不過,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值得嘉獎了。”

魔人這麼說著,非常淡然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怎麼樣。

“你倒是淡定。”

“畢竟,有你在不是嗎?”

費奧多爾笑著握住了首領宰冰涼纖細的手,柔聲道:“我們誌同道合的盟友,你不會放著我不管的。”

“……”

首領宰沒有說話,他現在已經回過神了,再怎麼說,吉爾伽美什的愛之靈藥也不可能流落到費奧多爾這裡,不論是亂步還是中也都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所以,肯定是他多想了。

至於為什麼氣氛搞得那麼曖昧……無非是場景問題,以及身為外國人的費奧多爾本身在表達上有些讓人誤會罷了。

不過,他覺得此事還是彆提了比較好,現在再告訴費奧多爾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話,他都要替費佳尷尬了。

考慮到費佳雖然是個白色毛絨的飯團,看上去軟軟的瘦瘦的,但好歹也是戰鬥民族的出生,比起他現在這個五體不勤的家夥戰鬥力肯定強上不少,還是彆節外生枝了。

所以綜合考量之後,首領宰非常陳懇地對費奧多爾的話表示了肯定。

“嗯,沒錯,我當然不會不管你。現在,你什麼問題都沒有。”

“……”

“……”

氣氛陷入了一片寂靜,費奧多爾紫紅色的眼眸和鳶色的眼眸相望,彼此都能夠看清楚雙方眼中的倒影。

半晌,費奧多爾才露出一個彎了彎嘴角。

“不愧是治君,哪怕是到現在,也有辦法‘牽製’我,讓我瞻前顧後呢——但是,我們都是一類人,所以,你明白的吧?”

銀色的微光幾不可查地閃過,有什麼冰涼鋒利的東西被抵在了脖頸處。

首領宰麵色不變,早在一開始和費奧多爾合作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天的。

沒錯,從目的而言,兩人都是“誌同道合”為了這個世界而奮鬥,儘管方式不同,但是夢想都是一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甚至於,首領宰可以基本上確定,這隻費佳也並沒有發現他在驢人。

至少,費奧多爾並沒有意識到首領宰的目的比起什麼“解放異能力讓人人都有異能”,“讓未來更公平輝煌”之類的,其實是更在意世界的升級,能夠容納力量等級的提高。

但是饒是如此,難道他們就可以這麼簡單輕鬆地一直合作下去了嗎?

不可能的。

他們都是驕傲的人,不可能把一切寄托在彆人身上,尤其是這一次“聖杯”看起來是真的,願望似乎馬上就要實現的時候,他們更願意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所以……

“我會實現我們的夢想的,治君。”費奧多爾眼神柔和地道,“可以把‘它’交給我嗎?”

“真是太心急了啊,費佳。”首領宰神色不變,歎息道,“現在從者們還沒有回歸呢,聖杯都不在我手裡。”

“是這樣嗎?那還真是有趣,我在某位參加過五戰的人那裡,可是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報——比如愛因茲貝倫家與人造的小聖杯什麼的。”

“……”

衛宮士郎你到底能不能多長一個心眼?這種事情是能夠隨便對人說的嗎?

首領宰一陣無語,不過指望那位真正的老好人去和“好心的俄羅斯人”對抗本來就是不現實的事情。何況,有言峰綺禮這個家夥在,費奧多爾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肯定是在雙方處都驗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