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在一起(2 / 2)

小冤家 李暮夕 9220 字 3個月前

“呸!”蘇青啐他,“你生日早過了,你以為我傻啊?”怎麼說都是小時候一塊兒長大的,他是不是以為她好糊弄啊?

沈澤帆麵不改色地說:“那是陰曆,現在我過陽曆的。”

他笑得很自然,半點兒不像作假。

蘇青又吃不準了:“真的?”

沈澤帆點頭:“當然!”

蘇青有點不確定,語氣也躑躅起來:“……你生日是你的事情,關我什麼事兒啊?”

“怎麼不關你的事?小時候我送了你那麼多生日禮物,你呢?空了這麼多年,該補上了吧?來而不往非禮也。”

蘇青被實打實氣著了:“你還好意思說?小時候我生日,人家送的都是蛋糕啊手表什麼的,就你送我動物標本!”

猝不及防下,魂都得被他嚇出來。

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

沈澤帆笑起來:“是嗎?那我是挺過分的。這段日子啊,我也想過了,小姑也跟我談過了,所以我決定好好補償補償你。”

蘇青狐疑地看他。

怎麼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呢?

沈澤帆走近她,高大健碩的身影頓時把她頭頂的光亮都遮了個嚴嚴實實。蘇青心裡一驚,連忙後退,直到背脊都抵住了車門。

沈澤帆雙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認真地和她說:“那天的事兒,我不是開玩笑。蘇青,我認真的。你考慮好了嗎?”

他笑起來真好看,讓人目眩神迷。

蘇青恍恍惚惚的,想起曾經的種種。這段日子冷靜下來思考的時候,把記憶力的事兒都翻了一遍。

因為從小父母分離,養在不那麼喜歡她的姚燕芳底下,又因為褚萱、褚越平那件事,蘇青看著軟和,卻是個防備心很強的人。

她沒有像拒絕林鐸那樣一口拒絕他,就是真的認真思考了很久。

隻是還沒有拿定注意。

沈澤帆看出了她的猶豫,把她有些冰涼的手放到掌心裡,用他的體溫熨帖她:“說再多也沒用,你試試就知道了,咱們可以慢慢來。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忘了越平,忘了那些不開心的過去,好嗎?”

蘇青望著他,眼神不再那麼抗拒。

沈澤帆下一秒就把她抱進懷裡,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拉了她的胳膊就把她推上了副駕駛座。

他還體貼地給她係上了安全帶。

“走,哥哥帶你兜風去。”

這輛悍馬很高大,底盤還高,可他站在車門外還是比她高一大截,需要弓著身子才能挨進車門給她係。

車裡很暗,逼仄的空間讓彼此的心跳都一清二楚。不知為何,蘇青有些緊張。

那保險帶還好巧不巧地卡主了。沈澤帆低頭拉了幾下沒扯出來,抬頭看向她:“放鬆一點啊。”

蘇青一怔,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兩隻手緊緊拽著半截保險帶。

她忙鬆開了。

沈澤帆輕笑,盯著她看了好半晌。

蘇青不明就裡:“你看什麼啊?”她總覺得他憋著什麼壞。小時候,他想什麼歪點子折騰她的時候,笑得就要比平時要格外好看些。

“沒什麼。”沈澤帆猛地用力,把那保險帶扯了出來。他還放手裡看了看:“明兒要去修了。”

蘇青湊過去和他說悄悄話,暗搓搓地建議:“我知道這兒有一家師傅修理得不錯。”

沈澤帆笑,滿眼的寵溺:“說來聽聽。”

蘇青看看他,彆過腦袋:“你先上車。”

沈澤帆又是一聲輕笑,起身退了兩步,把副駕座的車門關上了。

樓前就一盞昏暗的路燈,透進車裡的光線很稀薄。黑暗裡,蘇青不知為何紅了一下臉,連忙伸手捧住。

心裡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在蔓延。

沈澤帆很利落地上來了,“砰”的一聲把車門甩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帶著強大的引擎聲開離了宿舍區。

天冷了,晚上出來的人也少了,沈澤帆走的是小道,繞了兩條胡同,視野裡才霍然開朗。

蘇青卻不認識這兒:“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人對於不熟的地方,總是懷有多一點警惕心的。

沈澤帆淡淡地挑了一下眉:“怎麼,還怕我把你拐了啊?”

蘇青哼了聲:“誰怕了?”

沈澤帆歪過頭看她,微微笑:“真的不怕?”

蘇青被他嚇了一跳,忙推了他一把:“看路啊!”

沈澤帆氣定神閒地轉回頭,半點兒沒有曆經驚險的感覺,可把蘇青氣著了,忍不住說:“開車要專注。”

沈澤帆笑而不語。

蘇青看他吊兒郎當的表情就知道他沒當一回事,也懶得和他爭辯了。

到了地方,沈澤帆把車停在了路緣石道上,在外麵敲敲玻璃門示意她下來。蘇青把車門一拉就跳了下來。

到了外麵才覺得有點冷,縮了縮脖子。

沈澤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穿我的。”

“不用不用,我不冷。”

“跟我客氣什麼啊?”沈澤帆反手就把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還把她的兩隻胳膊從袖管裡拉出來。

她不止人瘦,胳膊都沒有幾兩肉。

沈澤帆覺得自己稍微用點兒力可能就要把它給掰斷了,不由放輕了力道。

他低頭幫她整理袖管的時候,蘇青抬頭看了他一眼。

英俊白淨的臉,眉宇間有平時沒有的專注和認真,額頭有一點薄汗。他天生體熱,又愛運動,靠近的時候,感覺他整個人都帶著熱意,仿佛要帶著她一起燃燒。

蘇青連忙垂下頭,被他撈起下巴。她掙一下,他把她整個人都摟到了懷裡,用自己的大衣裹住了。

小姑娘人嬌小,從他胸口抬起頭來,他正低頭溫柔對她笑呢。

蘇青看了他好一會兒,眼眶忽然有點兒澀。隨之而來的,是安心。

從來沒覺得他的肩膀這麼偉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