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瞧瞧一動不動的張秀紅,“為人父母的,總不能還不如孩子。二柱啊,你帶你媳婦回去喝紅糖水吧。磨刀不誤砍柴工,養好身子再上工。”
大隊長是今年剛分配過來的,據說從前上過戰場。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看過來的時候,帶著老農民們沒見識過的壓迫。
劉二柱唯唯諾諾地應著大隊長的話,把張秀紅抱到了門板上,一行人抬著她回了老劉家。
劉二柱外去送人,一關上房門,張秀紅就“咕隆”一下翻身坐起來。
“小麥,你怎麼回事?怎麼就不讓你爸送我去瞧郎中?”
劉小麥扒拉出一件乾衣裳遞給她,這個年代真是絕了,褂子褲子滿是補丁,大補丁上還蓋著小補丁,灰不溜秋的。
“媽,你又沒事,去了不怕穿幫嗎?”
張秀紅接過衣裳,哼了一聲,“你老娘我演這麼多回了,哪次穿幫了。我要去了衛生所,還能跟大夫白要兩口糖水喝!”
“攤上了你這出,真是吃了大虧。”張秀紅越說越覺得上當,“你媽我白在泥水裡頭打滾了,你這腦子怎就突然軸了?”
以往娘兒倆一唱一和不是很有默契嗎?
“媽,我們換大隊長了,現在這個看起來就是個狠心的。”
劉小麥心有戚戚,老話講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位大隊長第一把火不知道從哪燒呢。
張秀紅換好衣裳在門板上坐著,突然問劉小麥:“小麥,你籃子呢?”
籃子……什麼籃子?
之前“爛”了一路的劉小豆從門縫裡蹭進來,磕磕絆絆,“大姐,籃……子在溝裡。”
劉小麥想起來了,她把籃子忘到挖野菜的河溝裡了!
在這個什麼都缺的七十年代,一個竹籃子,那也是很值錢的。
劉小麥趕到河溝,發現居然有人在。
半大的小少年赤腳踩在清澈的河水裡,在摸什麼東西。他彎著身,脊背弓起單薄的弧度。褲腳卷到膝蓋上,河麵下兩天小腿筆直蒼白。
這個年代,沒什麼白皮子的人,尤其是在鄉下。如果有,要麼有病,要麼從不乾活。
總而言之就是脫離群眾的人。
這可要不得啊。穿過來沒多久的劉小麥同誌,已經認識到了和群眾打成一片的重要性。
可是乾活真的好難啊!
而且這裡吃沒的吃,喝沒的喝,家裡還有個摳門又偏心的當家奶奶,劉小麥時刻感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她三叔劉三柱同誌前幾日往家遞了話,準備攜家帶口回來了。
老劉家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吸這房“城裡人”的血。張秀紅同誌已經提前滿大隊賣慘了,力求道德綁架三房。
劉小麥覺得這大約是想得太美。如果真願意給家人吸血,劉三柱同誌也不至於結婚之後就沒回來過。
找了找,好在竹籃子還在,裡麵的野菜也還在。劉小麥拾起來籃子,抱著長籲一口氣。
河裡的少年倏忽看過了,眼鋒又冷又刺的,劉小麥甚至聽見他嗤笑了一聲。
劉小麥:“?”
她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
一抬眼看過去,少年依然背對著她。一個黑黢黢的後腦勺,沾著濕氣。但上麵仿佛寫了四個大字:瞧不起人。
劉小麥抿唇,決定不搭理他。
心平氣和,心如止水。
這種人自有社會主義教他做人。
這不是劉小麥在用精神勝利法自我催眠,而是這家人已經遭到了社會主義的毒打。這少年是上一個大隊長的小孫子,他爺爺倒了,他一個被當成地主家小少爺養大的孩子也不得不出來下水上山了。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作為一個貧農,還沒解決溫飽問題,尊嚴問題就不值一提了。
雖然這是一個階級地位顛倒的時代,但穿越還沒多久的劉小麥還沒深入體會到。
劉小麥回家的時候,老遠就看見自家小弟劉小虎在門口的老桑葚樹底下鬼鬼祟祟。
她一招手,劉小虎立刻啪嗒啪嗒跑來了。
“大姐,奶回來了。”
劉小虎說完就跟燙著舌頭一樣發出嘶嘶的聲音。
“媽,我錯了,都怪我!”
正說著,劉二柱同誌就跟被日本鬼子追一樣竄了出來,他後頭正是氣勢洶洶的劉老太。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看文的你開開心心。
求預收呀:在八零後媽文當女配
林夏被迫給人當後媽,她鬥死了暴力二婚男、鬥毀了三個忤逆的繼子女後,光榮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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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花樣百出改造繼子女的時候,林夏成了一名基層乾部;
妹妹含辛茹苦把繼子女培養成材的時候,林夏空降省政府。
妹妹:“……”
怎麼會這樣?說好的她是女主呢!
#完美後媽你去當,升官發財我來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