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劉小麥作為造孽之人,晚飯沒能吃到,還挨了劉老太好一頓罵。

大晚上的,劉老太在院子裡越罵越精神了。

她太吵了,鬨的外頭的狗在叫,老劉家的幾隻老母雞躲在屋角抖著短腿一個勁地咯咯噠。

還是劉三柱聽不下去了,他打開窗子:“媽,你快去歇著吧。小軍喝了藥才睡,被吵醒了又要哭鬨。我明個兒也要早起進城呢。”

劉老太不情不願抿起來一張癟嘴。

她蹭到窗子前,把腦袋往裡頭伸,劉三柱連忙把她堵出去:“媽,你看什麼呢?”

“我看看我的心肝肉肉……”劉老太一臉關切,“福寶呢,睡沒睡?老三,你跟你媳婦忙的過來嗎?不行讓福寶跟我睡!”

“早就睡了。”劉三柱揉了揉眉心,“媽,你就彆管了。”

三房的窗子又當著劉老太的麵關上了。

劉老太一轉身,看向二房時又變成滿麵陰霾。二房早就黑了燈,挨了這麼久的罵,裡麵一點人聲都沒有。

“孽氣!”劉老太恨恨地回屋了。

二房裡,劉小麥死魚一樣躺在床上,目光幽幽懟著房梁,死氣沉沉生無可戀。

她爹劉二柱同誌捂著心口窩從門後走過來:“麥啊,彆怕了,你奶走了。”

天老爺喲,他堵著屋門堵到現在,生怕自家老娘破門而入,用火鉗叉他的大姑娘。

張秀紅也神色一輕,推了推劉小麥胳膊:“起來吧小麥,你這樣子裝得還挺像回事的。你那黑心的奶要是真闖進來,瞧到你這樣,那火鉗說不準就叉不下來了。”

張秀紅有點得意,“到底是我養的,像我!”

今晚是亮月頭,有一點點白月光從窗戶穿進來,剛好落在劉小麥的臉蛋上,照得白慘慘的。

“……”張秀紅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小麥,你真的假的?”

劉小麥一副提不上氣的樣子,虛弱地喚道:“媽……”

張秀紅一把握住她手,又用手背靠了靠她額頭。

“小麥,你餓不餓啊?”

劉二柱也很擔憂:“麥啊,你渴不渴哦?”

劉小麥慢慢地回了一口長氣,艱難開口:“我不吃、我不喝……”

“大姐就想出去玩!”劉小虎動了動自己的小腦瓜子,自認為猜到了所有,信心滿滿地替劉小麥補充。

“笨、蛋!”劉小豆一下子把他擠到了後麵,代替劉小虎趴在床邊,可憐巴巴看著劉小麥。

劉小麥內心長歎一聲,被自家老娘扶著半坐起來。劉二柱同誌倒好了一碗水,張秀紅接過來喂劉小麥。

“怎麼會有你奶奶這樣狠心的人?”張秀紅意難平。

“……”劉小麥不喝水了,抬眼意味深長地看向張秀紅同誌。

“這就喝夠了?”張秀紅端著碗。

“媽媽啊……”劉小麥幾乎是歎息。

媽啊,能文能武的媽啊,你怎麼就成了人家錦鯉年代文裡真正的狠心極品?

張秀紅猶然不知,還在唾棄劉老太:“這黑了心肝的老虔婆簡直是個極品!”

劉二柱顯然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也一個勁長籲短歎:“紅子,你彆氣著自己,唉,唉!”

劉小麥:“……”

有內味了。

可是劉老太在人家裡可是個相當正麵的人物啊,是充當錦鯉女主保護神的存在,用自己的一張毒嘴和雷霆手段把福寶一家的敵人殺的片甲不留。

當然了,正常情況下也用不到劉老太,錦鯉女主是天道親女兒,不喜歡她的人會自發的倒大黴。

比如張秀紅同誌。偷偷摸摸藏了一小撮米粒,害得我們福寶少喝了一口粥,天道立刻讓她摔了一個大跟頭。

張秀紅也說起這件事了,怪劉小麥傻。

“我摔就摔了,我皮厚又摔不疼,要你下去當什麼肉墊子?下回遇到這事,小麥你躲遠一點。”張秀紅義正言辭,“我要真摔壞了,你三叔肯定跑不掉,要給我補償!還是鞋廠的工人呢,鞋子又不結實。”

張秀紅居然有點扼腕的意思了,怎麼當時就沒碰把大的瓷。

劉小麥:“……媽,你這就彆想了。”

她要是不去當肉墊子,張秀紅同誌這一跌就會跌掉兩顆大門牙,從此說話漏風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醜角。

老劉家二房和三房的仇恨也會因此結下,張秀紅帶著一家老小在整篇錦鯉文裡從頭蹦躂到尾,讓讀者們又嫌又恨。

看著自家老娘尚且完整的大門牙,劉小麥心底微微一鬆。

好在她勇敢地當了肉墊子……這是不是也說明,原書的故事線是可以改變的?

劉小麥一左一右摸摸自家便宜弟妹的圓腦袋,語重心長:“我們以後不跟福寶玩了。”

她當初能心平氣和地接受穿越到七十年代,現在理所當然也能接受穿書成反派炮灰。

虧得她之前還老老實實挖野菜!

可以,但沒必要。

她是極品,她沒有心,她明天就要開始作妖!

第二天大清早,劉小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保持著和昨晚複製黏貼一樣的姿勢。

“我說話沒有用了是不是?”劉老太站在院子裡大罵,“真是什麼人養的就是什麼人的種,這身懶骨頭就該敲碎了重長!我說今天下地,她抬也要被抬到地裡去!”

她明明昨晚就說了再說,劉小麥必須下田了,這麼大的丫頭不下田就知道在家欺負小的。

“媽,我們家小麥不舒服呢。”張秀紅潮了潮毛巾正在洗臉,“我看她是餓傷了。”

劉二柱也說老實話:“媽,什麼種不種的,我們說到底不都是你的種嗎?”

劉老太可不信張秀紅這張嘴,她徑直走到二房屋裡。

劉小麥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哼唧,劉小豆和劉小虎兩個都趴在她床邊,淚眼汪汪的,可憐極了。

兩個小的看到劉老太來了,都喊了一聲奶,拘謹地站到旁邊。

劉老太可沒空搭理他們,一屁股坐到床邊,抬手摸劉小麥的腦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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