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潘桃,臉色硬得跟石頭一樣。她不但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惡意猜測張秀紅是不是在袖子裡偷偷摸摸藏了生薑。
她在人群之中一把揪住了躲躲閃閃的劉小勇。
劉小勇還妄圖甩開她的手跑掉。
潘桃一手掐住他胳膊,一手指住他鼻子:“你還敢動不敢動?”
劉小勇跪了:“感動,我特彆感動!”
可是再感動他還是寫不出來文章啊。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就跟吳老師念不出來就是念不出來一樣一樣的。
敢動?還敢動?
死到臨頭了還一個勁地動動動!
潘桃又氣又不解,怎麼她就生了這麼個專跟她作對的倒黴兒子。
死豬不怕開水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吧?
潘桃啪啪就給了劉小勇屁股響亮的兩巴掌。
上學了,他都上學了啊,他媽居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他屁股!
自尊心時有時無的劉小勇這會兒突然要臉了,“媽,你彆打我!你不就是看我二嬸生的小麥能賺錢能給她長臉嗎?那是你自己不會生,怪你自己!”
老劉家隻有張秀紅先生了兩個女兒才生了兒子,其中小女兒劉小豆還是個結巴。平日裡潘桃沒少嘲笑她,人前人後總說是張秀紅不會生。她以為她侮辱的隻有張秀紅,萬萬沒想到在今天她的兒子居然也用從她這裡學到的詞說她。
潘桃渾身抖了起來。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話,因為在她的思想裡,這確實得怪女人不會生。
他們娘兒倆搞這一出,實在是太不和諧了,熱鬨歡騰的氣氛一窒,大家都在看他們,包括真情流露的劉小麥一家。
潘桃漲紅了臉,嘴伸伸的,什麼話也沒逼出來。
劉小勇又慌了:“媽,你怎麼啦?你不會跟我們吳老師一樣了吧!”
吳老師?
提到這個,張秀紅也想起來了,她用手整理著劉小麥的辮子:“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放了,你們學校知道你文章上報紙了,專門給你放的?”
哪有這種好事呀。
劉小麥儘量輕描淡寫:“不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吳老師突然不會說話了,林校長和陶老師帶著她去縣裡看大夫了,我們就提前放學了。”
“突然不會說話?”
大家都驚呆了。
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稀奇事啊?
劉小勇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吳老師給我們念報紙,念得好好的,念到我姐的文章時,就、就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了!”
然後休息了半天灌了一茶杯水還是講不出來話,那場麵絕了。
“吳老師那個臉好紅好紅,脖子也紅,”劉小勇揮舞著兩隻手比劃著,“比我媽現在還要紅,要有一百個像我媽這樣的大紅臉加起來才差不多。”
大家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張秀紅捉住了想聽的東西:“你們學校也有今天的報紙啦?”
“我們林校長有點人脈的。”劉小麥說道。
劉小勇大聲說:“林校長講了,要在學校掛橫幅,給我姐表彰!壩子大隊的大隊長也支持呢,說我姐給壩子大隊爭光了,要再接再厲!”
“?”吳國安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他抬著一隻腳陷入了沉思。
“是真的嗎小麥?”張秀紅激動地問。
劉小麥含蓄點頭:“說是這麼說的,但是還沒真表彰我呢,一切都算不得準。”
“那肯定能算得了準,那可是林校長啊。”劉二柱十分感動,發出老實人的感歎,“壩子大隊對你真好,小麥啊,你以後還要給壩子大隊爭光。”
吳國安:“???”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大家給我灌溉營養液了,超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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