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他一個,幸福小劉家,值得,值得。
劉老太歪了歪嘴:“那你現在就跟三柱一樣啦,都是臨時工?”
“不一樣的吧。”劉二柱想了想,大言不慚道,“三柱乾了十幾年,兜兜轉轉還是臨時工,說明他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我不一樣,我還是很有希望轉正的。”
姚靜:“!”
她扯了扯嘴皮子,“二哥好自信。”
確實如此,劉二柱現在感覺他身高兩米八。
也不想跟老劉家那些人說些有的沒的了,“媽,我要去縣裡呢,我們回頭聊,回頭聊。”
把窗一關,門一鎖,包裹什麼的都綁在車座上。劉二柱推著車,張秀紅送行他,兩口子一起往隊裡走,先到大隊長家,跟大隊長告彆。
吳國安同樣被這個事情震到頭暈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劉二柱同誌,恭喜你了。”
“多虧了大隊長,你信任我,給我當隊裡倉管員的機會。要不然啊,這樣的好事哪裡輪到我。大隊長,你就是我們小劉家的恩人啊!”
劉二柱激動地不得了。
吳國安生怕他又烏拉烏拉哭出來,趕緊的在鬨心場麵出現前打斷劉二柱。
“劉二柱同誌,你能有今天的最大原因,是你自己老實真誠,勤勞能乾。你要保持這種精神,去了家具廠好好乾,展現我們鬆梗大隊社員的好風貌。”
劉二柱氣沉丹田:“我必然不會給隊裡丟人,我必須給隊裡長臉。”
張秀紅拍著胸脯:“大隊長,你放心,一切有我監督!”
吳國安:“……”
實不相瞞,就是有你監督,才讓人不是那麼放心呢。
按照以往的慣例,吳國安還是給劉二柱寫了推薦信開了證明。
吳國安把劉二柱寫成了一個值得信任的老實人,在鬆梗大隊流血又流汗,能夠艱苦奮鬥,思想覺悟又高。任誰看了都得翹大拇指。
“雖然你在家具廠已經辦好了登記,但是這些你也帶著,有備無患最好。”
大隊長如此貼心,劉二柱和張秀紅都感動壞了,又對著吳國安好一陣膩歪,吳國安躲都躲不開。
吳國安的黑臉上是大寫的滄桑,僵硬地轉移話題:“劉二柱同誌去家具廠了,我們隊裡的倉管員位置就空下來了啊,這是個麻煩。”
其實不麻煩,重新選一個不就得了嗎。吳國安隻是隨口念一句。
偏偏有人就上心了,張秀紅挺身而出:“大隊長,這種麻煩不如交給我吧。以前二柱不在家的時候,我也當過臨時的倉管員,隊裡的鄉親們都沒有意見。”
“……”吳國安皺眉,“張秀紅同誌,你不是還在李主任那裡幫著忙呢,能忙的過來?”
“主席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張秀紅昂首挺胸,話語擲地有聲,“我不苦我不累,我就想多乾活多奉獻,我肯定能行!”
有勇氣!
但是……
“張秀紅同誌,你確定你一人能乾三份活?”不是吳國安看不上張秀紅,隻是如今鄉下確實沒這種人。
就是隊裡乾部,那也是一邊乾活一邊辦事,身兼兩職。
張秀紅:“我可以,我必然可以。”
不就是看個倉庫和教人唱歌嗎,這都是偷懶的活計,讓她少下田的,她必然要抓住機會。
劉二柱給她作證:“大隊長,我家紅子的思想覺悟還是很高的。”
好像是的,張秀紅同誌以前是有問題,但這一年來越改越好了,應當值得一個機會。
吳國安就點頭了:“下回開會,要是隊裡其他人沒有意見,就讓你來接劉二柱同誌的班。”
還要開會?
管他開不開的,既然吳國安都鬆口了,張秀紅就覺得她穩了。
出了吳國安家,這兩口子馬上被鬆梗大隊老老少少圍住了。
“小麥媽,小麥爸,你們找大隊長說什麼喲。這是又要進城了?還帶著包裹,你們要去哪啊?”
“我不進城,二柱進城。”張秀紅笑道,“二柱去家具廠當工人,我要留在隊裡,給我們隊裡看倉庫呢。”
“!!”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劉二柱進城當工人了?還是家具廠的?
大家都震驚了,隻關心這件事,張秀紅看隊裡倉庫完全不值一提。
“什麼時候的事哦?二柱怎麼就當工人了?”
“就是今天的事,人家家具廠副廠長看上我家二柱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大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麼好事都輪到小劉家了呢?
“這事其實跟我家小麥有關係,人家廠長兒子跟我家小麥是同學,在縣中學的一個班,人家廠長覺得我們小劉家一家都是人才,我其實是沾小麥的光了啊。”劉二柱說了老實話。
淳樸的鄉親們立刻聽懂了。
啊啊啊啊讀書,必須讀書!等他們家孩子去縣裡念書了,他們也會被厲害的人注意到,也有當工人的機會。
“二柱,你現在出息啦,是我們鬆梗數一數二的出息。”四婆酸不溜秋道。
“哪能呢,我這個年紀去當工人,也就是開個頭。”劉二柱摸了摸腦袋,“我去廠裡好好乾,不給我們隊裡丟人。人家領導說不定以後招工了,還會往公社底下招呢。”
確實,有一個就有兩個。
劉二柱可以,他們就沒有不可以的道理。
“二柱,那你可千萬要勤勞苦乾啊,你要爭氣,要讓那些城裡人聽到我們鬆梗大隊就豎起來大拇指。”
大家都跟在劉二柱自行車後麵,送彆了他好遠好遠。
直到看不到劉二柱的身影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突然揉了揉眼睛。
“哭什麼喲,你不如多加把勁,生個跟小麥一樣出息的姑娘。”年紀大的調侃他。
人群又笑起來了。
剛從鬆梗小學出來的劉小豆和劉小虎卻哭了。
怎麼回事喲,一天的時間,大姐進城了,爸也進城了,就剩他們和媽啦!
作者有話要說:來遲了,抱歉抱歉,晚上見
感謝miumiu兔投喂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