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領導眼尖道:“你不要太驕傲了,要再接再厲,大庭廣眾之下就不要偷笑了。”
隻是因為數不儘的磨難在嘴角抽搐的吳國安:“……”
太難了,他真的是太難了!
公社中學的人來得越來越多了,彆的大隊也是成群結隊過來的。比較闊氣的如壩子大隊,都穿上了特彆的表演衣裳,胸前彆著小紅花,搞得像是來接受表彰一樣。
張秀紅看的眼酸:“他們是覺得他們穩了嗎?”
畢竟最後評了最優後,確實公社有表彰的。還能代表公社,去參加縣裡的彙演。
安文玉坐在她旁邊,她幾乎是黏著張秀紅,很怕跟生人眼神對上。
“不會的,我們比他們好。”安文玉聲音不大,語氣倒是堅定。
李主任剛剛抽了簽回來,耷拉著臉,看起來情緒不高。
“我怎麼就管不住我的這隻手呢!”李主任痛聲道,“我想著抽個好的,結果它非得給我抽個壞的。”
抽的是上台表演的順序,李主任手太黑,抽到了最中間的次序。
這可不好啊,表演要麼前要麼後,在中間是最沒存在感的。
李主任灰心喪氣。
“沒事的沒事的,”劉小麥牽著大妹小弟走過來,“李主任,我相信我媽的能力,戲好可破。”
張秀紅:“……”
實不相瞞,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自己呢,她有什麼能力哦,連這些字都是臨時抱佛腳學的。
但是一到台上,馬上不一樣了。
張秀紅一身的浩然正氣,跟“何春強”針鋒相對的時候,又充滿殺氣,場麵一下子熱起來了。
唯一一處忘詞的地方,被張秀紅靈活地用俚語帶了過去,惹得台下的觀眾們哈哈大笑。
“何春強”為非作歹的時候,台下觀眾都氣得不得了,恨不得對著他吐口水。
張秀紅痛罵“何春強”、救出“安文玉”的時候,台下觀眾的心都緊緊拎著,生怕她出師不利把自己搭進去。
“何春強”醜惡的麵目暴露,被大隊長交給組織懲罰的時候,台下觀眾都在歡呼惡有惡報。
最終,鬆梗大隊勤勞勇敢的鄉親們都過上了幸福平靜的生活。
一出戲儘,底下默了幾秒,才開始掌聲雷動。
劉小麥看到,坐在最前麵的公社領導都擦了擦眼睛。
她就知道這波穩了。
古往今來,大家果然都喜歡看小品。就像春晚的節目那麼多,熱度最大金句最多的,往往都從小品節目裡出來。
相對於其他大隊的歌舞,鬆梗大隊這個小品表演必然要鶴立雞群啦。
張秀紅同誌這下在隊裡婦聯站得更穩了,真好。
今天的風光必然都屬於小劉家!
劉小麥美滋滋地嗑糖果,就感到她周圍多了一道人影。
一扭頭,她和何在洲的目光對上了。
劉小麥:“……”
何在洲:“……”
她抬眉示意。
他麵無表情。
“行了行了,見者有份見者有份。”劉小麥分給他一顆糖果,“彆讓小豆小虎看到,他們在換牙,不能吃甜的。”
劉小麥義正言辭,說的跟真的一樣。
“哎,我可真是一個大方的人。”她想想又喟歎,“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攢錢買的啊。”
何在洲馬上伸手,把她手心的糖果取走,溫熱的指尖跟她的手心一觸即離。
劉小麥:“……”
何在洲在她旁邊坐下,和她一起看台上的表演,眉頭輕輕蹙著。
“越來越不好看了。”
“很正常,畢竟最好看的我們都已經看過了。珠玉在前,後麵的就隨便看看吧。”
劉小麥就當成觀察七十年代風土人情,擺正這種心態後,看的時候就能挖掘出一些趣味。
比較無聊的就是太樣板化,唱的跳的都差不多,擔得起千篇一律這四個字。
何在洲突然問:“劉小麥,你想去看看徐爺爺嗎?”
哪個徐爺爺?也就疑惑了一瞬,劉小麥馬上想到了是誰。
那個在廢品站最初幫助她、給她找來滿滿小學課本的老爺子。
日子穩定後,她一直想著過去拜訪他,可惜一次次沒行成。劉小麥有點唾棄這樣的自己。
她馬上道:“我很想去,他願意接受我這個陌生人的拜訪嗎?”
“你不算陌生人,徐爺爺很關注你的。”何在洲彎了彎眼。
“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但是空手去就不好了。何在洲空手,那是因為他跟徐老爺子太熟了。劉小麥空手就說不過去了。
她跟劉二柱說了一聲,然後把他們買給劉小豆劉小虎的雞蛋糕提走了。
劉小豆和劉小虎:“……”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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