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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啊,把眼淚擦擦。”劉二柱心疼的不得了。
劉小麥反手摸了一把臉頰,震驚,她的眼淚居然真的滑落了,一左一右掛兩道在臉上。
“李郎中,你行不行啊,小麥怎麼還疼呢?”
李郎中剛進來,就被劉二柱質問。
他對劉二柱的態度可比對壩子大隊小隊長時好多了,當下拍胸脯保證:“我肯定行,我老李家三代行醫!”
“三代都是赤腳郎中。”走進來的張秀紅就聽不慣李郎中自吹自擂,她坐到劉小麥旁邊,給她擦臉,“小麥,你還疼的厲害不厲害,媽偷偷帶你去縣城看去?”
“腳崴到了,這就是去了縣城,縣醫院的大夫也是開點膏藥回來讓你自己貼。”李郎中苦口婆心,“小麥可是英子侄女,我還能害小麥瘸了腿?”
“不要總是英子英子的,我妹子還跟你沒關係呢!”張秀紅一臉的傲嬌。
劉小麥:“……”
可憐的李郎中啊。
李郎中正在追求劉小麥的小姨娘張秀英同誌,追求道路頗為坎坷,張秀紅這個大姨子裝了多少回病,李郎中就曆了多少回劫。
這一次張秀紅倒是沒鬨幺蛾子,因為她大女兒劉小麥開始了,硬是把腳崴了上升到了“早做打算”的高度。
“媽走了嗎?”劉二柱問。
“公安同誌要調解,她可是老劉家的這個。”張秀紅豎了一下大拇指,拿腔拿調,“她怎麼能不去呢。她跑得飛快,都來不及進來看小麥一眼。”
“媽不喜歡我們二房。”劉二柱開始外揚家醜,也不把李郎中當外人,拍著他肩膀勸勉,“我不爭氣,連累的媳婦孩子也不得媽喜歡。你可不能像我一樣啊,男人骨頭就不能軟。”
一言難儘的李郎中:“……曉得了。”
劉二柱像個硬漢一樣,非常用力地生氣:“調解……就不該調解!讓她接受改造!”
“怪陶老娘?”張秀紅眼神一橫,劉二柱不說話了。
張秀紅恨恨:“沒有了陶老娘,還有陶大娘陶二娘陶三娘。”
“這回是我家小麥自己聰明。”張秀紅把劉小麥的劉海刮到她耳朵後麵去,“小麥啊,這麼大的事,你這麼沒告訴我和你爸呢。告訴我,我非得把老劉家鍋給砸了!”
劉小麥扶額:“……”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張秀紅女士會這樣。
老劉家統共就一口鍋,你給它砸了我們還吃不吃了哦。
劉二柱也說:“這事你奶做過了。我是她養的,她就算能賣了我,也不能賣了你。”他一下子站起來,“你奶現在還想找老陶家要補償,這事做得不好,我得去攔著她。”
有補償也該給小麥,媽拿著算什麼事。這不是存心叫媽損陰德嗎?
孝順的劉二柱決心替自家老娘拿這筆不義之財。
“站住!”張秀紅喊住他,“你急什麼?你急什麼?”
劉二柱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讓她去,就讓她要去。你本事有你媽大?你去了就是給咱媽添亂。”
張秀紅說著說著,突然對劉老太親熱起來了,口中都稱“咱媽”了。
劉二柱瞧著自家媳婦那張臉,打了個哆嗦。
劉小麥也打了個哆嗦,一不小心牽動腳踝,立刻唉唉喚起來。
“小麥啊,你彆動,你這個腿腳都不能動的。”張秀紅著急了,“你的腳要有三天疼一下呢,明天更疼。這可怎麼辦喲?”
好在有老謀深算的劉老太,她為了多訛陶老娘錢,特意忍著心疼給過劉二柱幾張寶貴的糧票,讓劉小麥拿著住在衛生所裡。
務必營造悲慘形象。
張秀紅看穿一切:“她也曉得自個兒缺德。這是怕我砸了她鍋,故意找梯子下呢。”
住公社裡啊……劉小麥心中一動,正中下懷。
這不是巧了嗎,她還想到公社搞小學課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