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正跟兒子玩翻身遊戲呢,轉過頭來,“雪停了?”
毓秀很多時候都不習慣下人在房間裡候著,所以外間也隻有她們一家三口而已,胤祺不得不打開門親自瞧瞧,“沒事兒,小雪,不會有什麼妨礙的,爺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弘晶。”
毓秀擺手,“去,去。”鍛煉身體何必急在這一時,外邊積雪還沒化呢,彆出什麼事兒。
這沒規矩的樣子,胤祺無力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將福晉放任成這個樣子了,沒大沒小的,見麵拜彆都不知道給他行禮,但他心裡頭又著實氣不起來,也是怪了。
府中的道路時常有奴才打掃,所以路上是沒有積雪的,不過演武場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個大工程,而且誰也沒想到下雪天主子還會用到演武場。
所以胤祺去馬廄牽馬的時候,請罪的奴才跪了一大片,胤祺倒是也無意為難他們,“今日情況特殊,不必打掃了。”
事實上走到半路他就後悔了,這麼冷的天,他真的是昏了頭才會出來騎馬,但是已經跟福晉說了,不好出爾反爾,在福晉那裡失了麵子,所以……騎兩圈溜達溜達。
演武場看起來挺大的,但如果騎馬溜達的話其實也不大,胤祺騎馬溜達了好幾圈,才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不過就這麼一會兒,握著韁繩的手已經凍僵了,小腿和腳也被凍得冰涼,以至於溜達完要下馬的胤祺,腳踩滑了、手抓空了,六歲學騎馬的時候,都沒在下馬的時候摔下來過,這會兒二十好幾的人了,卻是在下馬的時候摔了,腳先著的地兒,而且是以相當詭異的姿勢,半邊身子往下一壓,腳踝處一陣劇痛傳來。
胤祺是走著去的演武場,不過回正院的時候,卻是坐轎子回來的,四人抬的轎子一直才到門口才落轎,胤祺讓奴才給扶著,單腳著地,一步步挪到榻上。
“爺的左腳這是怎麼了?郎中叫了嗎?要不要請太醫?”毓秀趕緊把手中的烤地瓜放下,她這才剛吃了兩口,人就這麼進來了,不過是出去騎騎馬、射射箭,怎麼就出事兒了,身上線條那麼好看,總不會是假把式。
胤祺這會兒覺得尷尬了,悶聲道,“太滑了,摔了一跤扭到腳了,已經讓人去叫了郎中,讓郎中看看再說。”要是請了太醫,那基本上整個紫禁城都知道他因為騎馬摔倒扭腳的事情了。
還真是有夠倒黴的,毓秀趕緊讓人上了壺紅棗熱薑茶,腳扭就扭了,可千萬彆再凍病了,那才真是麻煩呢。
府裡頭的郎中很快就到了,不過卻是不怎麼敢下手,原本他對跌打扭傷就不精通,這要是普通人,說上手也就上手了,但是麵前的這位爺可是龍子鳳孫,他這萬一要是醫術不精沒給人治好,再嚴重點甚至給人留下毛病,不光他的項上人頭難保,他九族的項上人頭都難保。
所以郎中一點兒逞能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表明自己醫術不精,不敢動手給五貝勒正骨。
毓秀扭過頭去瞧著胤祺,扭傷腳的是這位爺,請太醫的話,要丟麵兒的也是這位爺,所以請要不要請太醫,當然是這位爺說了算。
京城的郎中自然也有擅長治療跌打扭傷的,不過論起醫術來,誰也不能同宮裡的太醫相比,而且他這個腳可是需要正骨的,萬一要是有什麼差錯,彆說活著的時候受人嘲笑了,死了都得在史書上留一筆。
胤祺可不敢拿自己的左腳去賭,“立刻去請太醫,而且是擅長給人正骨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