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2)

男配不想躺 八爺黨 7120 字 6個月前

第三章

“是你在搞鬼?”霍柩打斷蘇董事長的話。

“什麼?”蘇董事長微微一頓,以為霍柩是在質問他這些天的遭遇。當即笑了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霍柩懶得理會蘇董事長。起身往外走。踏出咖啡廳的一瞬間,耳邊再次響起“哢噠”聲。下一秒,霍柩又坐回咖啡廳裡。

“……有點意思。”霍柩環顧四周,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急著離開咖啡廳,而是在大廳內轉悠了好半天,試圖尋找漏洞。

蘇董事長滿頭霧水,搞不清楚霍柩想要做什麼,但他仍舊十分耐心的看著霍柩的身影,給他點了一份早餐:“餓了吧。最近幾天……”

“你可以說點彆的嗎?”霍柩轉過身來,忽然問道。

“什麼?”蘇董事長又愣了一下。顯然沒跟上霍柩的腦回路。

“為什麼會一直重複這段交談?”霍柩十分好奇:“重複的契機在哪裡?不能走出這間咖啡店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蘇董事長實在聽不懂霍柩的話。這孩子究竟是在裝瘋賣傻,還是最近幾天受到的打擊太大。真的瘋了?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或者我們現在就回家,讓家庭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霍柩剛剛隻喝了一杯熱可可,肚子裡空落落的。他走回座位前,不緊不慢地吃完了早飯。又點了一份套餐填飽肚子。然後起身,走出咖啡廳。

下一秒,時光重現。

霍柩看著麵前喋喋不休的蘇董事長,笑出聲來:“沒人知道我吃了一頓霸王餐。”

“什麼?”蘇董事長恍惚間隻聽到了“霸王餐”這幾個字:“你餓了嗎?”

他伸手招來服務員,為霍柩點了一份早餐:“最近幾天——”

“行了!”霍柩不耐煩的打斷蘇董事長的話,這段對白他都聽過好幾次了。

怎麼才能結束這段劇情。

霍柩翹著二郎腿。這一秒他的腦海裡閃現過無數影片。《土撥鼠之日》,《源代碼》,《恐怖遊輪》,《忌日快樂》,《明日邊緣》……

霍柩懶踏踏的靠在椅背上,仰起頭吹了一聲口哨,他不會永遠陷在這間咖啡廳裡吧!

蘇董事長冷眼旁觀著霍柩奇奇怪怪的表現,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心下了然。這孩子不會是想通過裝瘋賣傻回避這件事吧?

“你沒必要如此抗拒。”蘇董事長沉吟片刻,耐著性子安撫道:“捐獻骨髓並不會給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或許在手術剛結束的時候,你會有一點點疼痛,頭暈,乏力的跡象,但我發誓,我會照顧好你的身體。不會讓你留下任何後遺症。”

霍柩聽著蘇董事長的廢話,忽然感覺到一陣困倦。這種疲倦的感覺仿佛是從靈魂深處蔓延逸散出來的,霎時間席卷全身。

好像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了似的,霍柩的雙眼慢慢闔上。眼前的一切越發模糊,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霍柩頭一歪,整個人昏睡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霍柩發現他已經不在咖啡廳了。而是躺在一間裝修的乾淨整潔,桌椅家具都十分華貴的房間裡。身下的床鋪柔軟舒適,被褥輕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相框,裡麵鑲嵌著半張女人抱著孩子的照片。那個女人看上去二十來歲,容貌靚麗眉眼精致,懷裡抱著的小孩兒也就五六歲的模樣。

照片被人剪掉了一半,隻留下女人和孩子。看上去十分老舊,邊緣處泛黃卷起,小孩子的臉部都起了毛邊,能看出來是被人用指腹反複摸過的痕跡。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妝容精致,身材窈窕的女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看那女人的樣貌,竟然與照片中的女子十分相似,隻是年歲上大了一些。氣質也更加的雍容華貴。眼角淺淺的皺紋在笑起來的時候越發明顯。

“你醒了。”女人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先給霍柩倒了一杯溫開水,遞到他麵前,溫柔的說道:“你高燒38.9度,醫生已經給你打過退燒針了。先喝點牛奶墊墊肚子,再把藥吃了。”

說完,也不等霍柩回話,溫柔的數落道:“你都多大了,竟然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高燒那麼嚴重,為什麼還要逞強?幸好你蘇伯伯派人找到了你,否則——”

“否則你們上哪兒去找第二個能給蘇琢配型的骨髓捐獻者?”霍柩喝了一口溫牛奶,打斷女人的話。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你怎麼會這樣想?不錯,我接你來蘇家,確實是有這個打算。因為你恰好也是rh陰性血。但我畢竟是你的親媽,你出了什麼事,我也會擔心——”

“你前任老公酗酒家暴,你是知道的吧?”霍柩再次打斷女人的話。

女人沉默下來。原本激動委屈的麵容閃過一絲心虛愧疚。她當然知道霍柩的爸爸是個什麼貨色。就是因為扛不住那個男人的家暴,女人才決定離家出走。

“你走了以後,那個男人喝醉了隻能打我。他手上沒個輕重,情緒上來什麼都砸。鍋碗瓢盆電視機,瘸腿的凳子掄圓了也往我身上砸。”霍柩麵無表情,曆數那七個晚上反複做惡夢時經曆過的一切:“你被打的時候,我還能跑出去敲鄰居家的門,哭著喊著找人救你。可家裡隻剩下我跟那個男人的時候,不管我哭的多厲害,也沒人來救我。”

沒死之前,霍柩自己的人生也隻不過活了一遍。但是在那七個晚上,他一邊發高燒一邊做噩夢,原身的經曆他反反複複輪回了七遍。所有的絕望怨懟都已經滲入骨髓,想忘都忘不掉。

女人的眼睛忽然紅了。霍柩的話讓她回憶起了她生命中最不想回憶的那段過去。喝醉酒的男人打老婆,隻有四五歲的孩子哭喊著去鄰居家裡求救,急促的敲門聲還有孩童淒厲尖銳的哭聲充斥在每一個深夜,在街頭巷尾不斷回響。

即便過了很多年,她做噩夢的時候都會突然驚醒。

“你,你這是在怪我嗎?”女人哽咽著問道。其實也不用問,霍柩一定是怪她的。一定怨極了她恨極了她,所以才會——

“並沒有啊!”霍柩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夢裡原身的情緒。

說來也怪,原身憎恨一切,憎恨所有人,甚至憎恨為了在蘇家站穩腳跟,這才想到把他接回來給蘇琢做配型,逼著他捐獻骨髓的陸嫚臻,但就是沒有憎恨過那個為了擺脫家暴,把他一個人扔給爸爸的可憐女人。

原身等了十多年,堅信他的媽媽總有一天會回來救他。所以他咬著牙挨打,哪怕有能力離開也守在那個偏遠落後的小城鎮,執著的等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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