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淵:“……”
蘇世淵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離席。
陸嫚臻也氣的摔了筷子:“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
說著,她忍不住又瞪了霍柩一眼,開口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不知道好歹?蘇園可是你蘇伯伯最看好的一個項目。你要是能去蘇園當主廚,就是幫了你蘇伯伯的大忙。他不會虧待你的。”
更何況今天這事兒一出,如果霍柩能代表蘇園繼續打壓一品樓,甚至把一品樓的生意搶過來,到時候集團其他股東和董事會成員都會對霍柩高看一眼。
霍柩惦記的那點事兒,又何愁有不成的一天。
霍柩嗬嗬一笑:“我說你們兩口子差不多得了。饞我身子就算了,還惦記我這點廚藝……”
真以為他霍柩是頭任勞任怨的孺子牛,會心甘情願的給蘇家當牛做馬嗎?
霍柩喝了一碗湯。施施然離席。
他現在不想理會蘇家這些破人破事,已經是對蘇家最大的恩賜了。
——見過引狼入室的蠢貨,就沒見過這麼急頭白臉找死的。真把他撩出火來,霍柩擔心蘇家這幫人到時候連哭都找不著調。
另一廂,一品樓的東家也在討論霍柩這個人。
“你真的看到接小霍先生的車進了蘇家彆苑?”
裝修的古色古香的正堂內燈火通明,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上首的一張太師椅上,緩緩開口。
他叫曹汝璋,今年七十二歲。是一品樓第七代傳人。也是大堂經理曹明彥的父親,一品樓現任主廚閆東閣的師傅。
“千真萬確。”曹明彥湊到老爺子麵前,語氣惡狠狠的說道:“今天這件事,肯定是蘇家在背後搗鬼。他們家的蘇園這麼多年來一直被一品樓壓著,蘇世淵肯定不服氣。所以處心積慮的搞出這種事情來,就是為了敗壞我們一品樓的名聲。”
曹老爺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曹明彥,慢悠悠的問道:“這麼說,是蘇世淵拉著你的手,逼你換了一品樓的采購渠道?”
曹明彥臉皮一抽,訕訕的看著曹老爺子。
曹老爺子沉聲說道:“一品樓傳到我這輩,已經是第七代了。你是曹家唯一的男丁,但是你在廚藝一道上並沒有什麼天賦,我也沒打算讓你做一品樓的第八代傳人。”
曹汝璋說到這裡,看向自己的大徒弟閆東閣。
閆東閣一臉羞愧的站出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小師弟。”
“不關你的事。”曹老爺子擺了擺手:“我這兒子是個什麼德行,我比你清楚。但你不該姑息縱容他。發現這種事情,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坐在下邊的幾個女人撇了撇嘴:“說到底,還是爸你平時太寵明彥了。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拎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一品樓的招牌可經不起他這麼禍害。”
曹汝璋聞言,看向自己的三個女兒。他這輩子育有三女一兒。曹明彥是他唯一的兒子。老來得子,又是家裡唯一的香火,老爺子自然偏疼了一些。
說起來,他這幾個女兒倒是有一些天賦。可惜曹家的規矩,廚藝傳男不傳女。曹汝璋知道幾個女兒對他心存埋怨。可他也沒有辦法。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就算他也不能破壞。
聽到侄女們的抱怨,曹汝璋的兩個弟弟也緩緩開口:“今天這件事兒,確實夠險的。幸好那個毛頭小子臉皮薄,做事留了一線餘地。否則咱們一品樓的招牌當場就砸了。”
曹汝璋的幾個侄子也七嘴八舌的開口說道:“大伯,你這次可不能再縱容堂弟了。幸虧發現的早,這次還隻是用假魚翅糊弄顧客。再加上咱們一品樓認錯態度良好——”
“三百年的老字號,傳承不易。”曹老爺子緩緩起身,打斷了侄子們的抱怨:“你們說的都沒錯。傳承一塊招牌需要用三百年。但要想毀了這塊招牌,倒也不用很久。”
“一品樓不是我曹汝璋一個人的。更不能毀在我兒子手裡。明彥——”
曹明彥一個激靈,趕緊應聲:“哎!”
“從明天開始,你不要再去一品樓了。”曹汝璋沉著臉說道。
曹明彥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到底不敢在這個時候求情。隻是話鋒一轉,恨恨的說道:“不去就不去。我自己犯了錯,我自己承擔。可是蘇世淵在背後算計一品樓這件事,咱們可不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