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玲一邊說著,一邊吩咐趙媽去拿包裡時常備著的心臟藥來。陸嫚臻起身給白老夫人倒了一杯水,親自服侍老夫人吃了藥。
老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月玲轉身怒瞪霍柩,不肯善罷甘休:“你這小兔崽子差點把我媽氣病了!她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霍柩不以為然:“心臟不好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修身養性。不要到處亂跑跟人吵架。仗著有病就想倚老賣老到處碰瓷。你要是真有這麼大的心氣,怎麼不上網去跟那些顛倒黑白厚顏無恥的外國媒體吵,真出點什麼事也算為國捐軀了。”
跟霍柩吵,霍柩也能通過劇情讀檔重來的BUG把人救回來。就算真出點什麼事兒,大不了多賠點錢。反正霍柩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你——”
彆說是白老夫人,就算白月玲都差點沒氣暈過去。
母女兩個在蘇家也待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起身告辭。臨走之前,還不忘數落蘇世淵和陸嫚臻一通,讓他們夫妻兩個好好教導一下霍柩。
“沒有家教的小野種!上不得台麵的小雜種!我們白家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人是蘇家的二少爺。”
陸嫚臻臉色一變,回頭看向霍柩,忍不住埋怨道:“你這孩子——”
霍柩施施然的挑了挑眉,一臉疑惑的看向蘇世淵:“雖然我對蘇家也沒什麼好感。更沒想過認賊作父。不過你當年是入贅到白家的嗎?要不然為什麼你們蘇家要認兒子,還需要白家的認可?”
蘇世淵皺了皺眉,沉聲告誡道:“適可而止。”
霍柩輕笑一聲。一邊吃菜一邊打量著白家母女。表情耐人尋味。
“我就說嘛!蘇家的家事,怎麼白家上躥下跳比蘇家還急。原來是把蘇家的產業當成自己的囊中物了。怪不得你們母女一來就喧賓奪主,咄咄逼人。”
白月玲看到霍柩的表情,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忍不住看向蘇世淵,柔聲說道:“姐夫,你彆聽他亂說話。”
又衝著霍柩怒吼道:“你彆在這裡挑撥離間。你跟陸嫚臻母子兩個狼子野心,想要欺負小琢。我們白家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蘇家的一切本來就是小琢的。你跟那個女人都彆癡心妄想。”
“那可說不好。”霍柩慢條斯理的說道:“姑且不提你們兩家張嘴閉嘴都是隻要我願意捐獻骨髓,就認我是蘇家二少爺——這個二少爺總不會是口頭叫叫就算了,再怎麼簡單也要上個戶口和遺囑吧?要不然豈不是坐實了你們兩家聯手欺負糊弄我這個孤兒?就是為了哄騙我捐獻骨髓?”
霍柩摸著下巴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未成年能不能捐選骨髓。如果不能的話,故意詐騙未成年捐獻骨髓算不算犯罪?”
沒等蘇世淵和白家母女開口解釋,霍柩又道:“算了,先不提這件事。隻要陸嫚臻還是蘇世淵法律意義上的老婆,她就有遺產繼承權。就算他們兩個結婚之前已經做好了財產分割。陸嫚臻還會生孩子吧?”
“不管生男生女,都是蘇世淵的親生骨肉。都有蘇家的繼承權。你們為什麼信誓旦旦的覺得,蘇家的家產都是蘇琢一個人的?難道是篤定了陸嫚臻不能生?”
說到這裡,霍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嫚臻的肚子。
陸嫚臻的臉色頓時變了。她下意識的就想去看蘇世淵,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硬生生的控製住了。
白家母女的表情也很一言難儘。兩人看向霍柩的眼神,就好像淬了毒的刀子。
不過霍柩一點都不在意。
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挑撥的一夥人心生芥蒂。霍柩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起身說道:“一般情況下,我吃飯的時候都不喜歡說話。因為不消化。不過現在看來,今天晚上不消化的人應該不是我。”
他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上樓去了。
還有半節網課沒上完呢!
霍柩回到房間。很嫌棄的看了一眼床上。床上的鈔票鋪了一層層,人躺在上麵實在不舒服。
霍柩漫不經心的把床上的鈔票都掃到地上去。走到衣帽間換了一套家居服,準備下樓去夜跑。
剩下的半節網課轉到手機裡,可以邊跑邊看。
霍柩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端著果盤站在門外的陸嫚臻。
霍柩靠在門框上,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呦,您這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說什麼呢!”陸嫚臻睨了霍柩一眼,端著果盤擠進房間。
看著地上鋪著的厚厚幾層鈔票,陸嫚臻狠狠的皺了皺眉頭:“哪有你這麼敗家的。這是鈔票,又不是廢紙。你就這麼扔在地上,萬一丟了怎麼辦?”
霍柩輕笑一聲:“你不是說蘇家看不上我這點錢嘛!”
“蘇家看不上,可是這個屋子裡也不是隻有蘇家人。”陸嫚臻把果盤放在書桌上,意有所指的說道:“還有白家的眼線呢!”
陸嫚臻說的就是趙媽。經過今天這件事,她已經無法忍受趙媽繼續呆在蘇家了。她希望通過霍柩的手,把趙媽攆走。
陸嫚臻坐在床邊,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嫁到蘇家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我都沒有懷孕。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飯菜上動了手腳?”
蘇家負責做飯的傭人就是趙媽。很顯然霍柩之前挑撥離間的那些話,陸嫚臻已經聽進去了。
霍柩不以為然,依舊靠在門框上,雙臂抱胸:“你們蘇家的事情,跟我姓霍的沒有關係。”
“我可是你的親媽。”親眼見識過了霍柩的戰鬥力,陸嫚臻對待霍柩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傻小子,我在蘇家過得好,難道會虧待你嗎?”
霍柩但笑不語。他要是信了陸嫚臻的甜言蜜語,那才叫傻。
原著裡原身被他這個親媽坑成什麼樣了?彆人或許不知道,霍柩再清楚不過。
“你就彆在我麵前表演母子情深的戲碼了。咱們兩個誰都不是情深義重的人。”霍柩這話說的倒是真情實感。
他對陸嫚臻確實沒有母子情分。至於陸嫚臻對原身的母子情分,或許是有那麼一丁點。但是在利益麵前,也絕對說不上話。
陸嫚臻與其在他麵前裝模作樣,不如想辦法討好蘇世淵。畢竟,能讓陸嫚臻坐穩蘇氏集團董事長夫人這個位置的男人隻有蘇世淵,能讓陸嫚臻懷上蘇家骨肉的男人也隻有蘇世淵。
當然讓陸嫚臻懷不上蘇家骨肉的,也可能有他。
霍柩看熱鬨不嫌事大,見縫插針的挑撥離間。
陸嫚臻本來是想跟霍柩達成戰略同盟,瞧見霍柩這麼不著調的模樣,頓時沒了興致。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作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作出什麼好結果。”
陸嫚臻說著,恨恨的踢了一腳地上鋪著的鈔票:“你就在這屋裡數你的鈔票吧!”
“我為什麼會呆在屋裡數鈔票,你難道不知道原因?”霍柩唏噓長歎,表現出十分委屈:“你們氣人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很過分,自己被氣到了就覺得彆人是在耀武揚威?我說陸女士您不僅雙標嚴重,還很玻璃心呐!”
“要說耀武揚威,那也是你們蘇家和白家仗著有錢有勢,欺負我這個沒爸的野孩子。”霍柩從地上撈了一把錢揣進兜裡:“我沒能耐反抗你們。也就隻能窩在家裡數數鈔票平心靜氣。”
陸嫚臻嗬嗬冷笑:“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這個平心靜氣的手段很好用。”
“那你要不要也試試?”霍柩好心提議道:“晚上睡覺的時候,給你們蘇董事長吹吹枕邊風。讓他也給你提個千八百萬的現金,幫你平心靜氣。”
“親測有用哦~”
陸嫚臻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一臉憤憤的離開了霍柩的房間。
回到主臥後,陸嫚臻思前想後,竟然覺得霍柩的話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核心思想還是有用的。
陸嫚臻沉吟片刻,果斷走進衣帽間,從衣櫃底下翻出一件絲薄且暴露的情/趣內衣,又精心化了個看不出妝感的裸妝。身姿曼妙的躺回床上。
蘇世淵回到臥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世淵,我們生個孩子吧!”陸嫚臻深情款款的看著蘇世淵:“我嫁給你也有四五年了,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屬於我們的孩子。”
蘇世淵狠狠皺眉,坐到床邊,耐心說道:“不是說好了麼,小琢的病沒有痊愈之前,我們要全心全意的照料小琢。他心思細膩,又敏感。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懷上孩子,就很難把全部精力放在小琢的身上。再說小孩子剛生下來不懂事,又吵又鬨的,也不利於小琢養病。”
“我當然知道。”陸嫚臻一臉急切的摟住蘇世淵,風情萬種的笑了笑,一邊撩撥著蘇世淵,一邊說道:“可是小琢的病很快就要好了呀。你不是已經安排好了骨髓移植手術嗎?醫生也說了,隻要手術成功,小琢的病很快就能痊愈。就算再加上那半年的排異期,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我們現在準備好迎接新的小生命,等到小琢痊愈後,知道自己會有弟弟了,他也一定會很高興的。”陸嫚臻認真的說道。
蘇世淵默然不語。他心底還是惦念蘇琢這個兒子的想法和情緒。卻又禁不住陸嫚臻的撩撥。
蘇世淵心知肚明,陸嫚臻之所以會突然變得這麼急切的想要一個孩子,想來也是聽了霍柩的挑撥離間。
蘇世淵不得不承認,霍柩這個人確實很擅長挑撥離間。他今天說的那些話,彆說是陸嫚臻,就連他聽了都不能無動於衷。至少他對白家的做法生出了一些不滿。
看在蘇琢和他母親的麵子上,蘇世淵一直都對白家非常敬重。就算白月音已經死了十多年,蘇世淵依然會在逢年過節時去白家拜訪。甚至把白家當成正經的嶽家走動。
這固然是因為白家多年來一直都是蘇家在商業上最親密的合作夥伴,而陸嫚臻娘家式微,根本幫襯不上蘇家。陸嫚臻顧忌霍柩生父的存在,這麼多年也從來沒回過老家。夫妻兩個都很默契的當陸嫚臻的娘家不存在。陸嫚臻為了在蘇家站穩腳跟,獲得蘇琢的信任和認可,反而還要以蘇世淵媳婦兒的身份討好白家。
可是現在,霍柩一番話卻挑破了這看似和諧美滿的氛圍。讓蘇世淵清醒的意識到,就算蘇家和白家看上去親如一家,到底還是一筆寫不出蘇白兩個字。
至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蘇家和白家的利益並不一致。他們看待事物的角度,包括想要的結果,也都不會一樣。
就拿霍柩跟閆東閣比拚廚藝這件事來說。蘇家長輩聽到消息後,是希望蘇世淵和陸嫚臻能夠說服霍柩擔任蘇園的主廚,踩著一品樓的名聲幫蘇園做宣傳。而白家卻希望霍柩給蘇琢做病號飯。
蘇世淵是蘇琢的親生父親,他隻有蘇琢這麼一個兒子,多年來一直都對蘇琢疼愛有加。雖然他的想法跟蘇家二老一致,都想通過霍柩的廚藝和人氣為蘇園爭取利益,卻也並不在乎白家人的想法。
蘇世淵在意的是白家人隨意插手蘇家事的態度。理直氣壯,咄咄逼人,甚至沒有跟他打過招呼,直接進了蘇家的門,想要找霍柩興師問罪。
蘇世淵能夠理解嶽母和小姨子的想法和氣憤,卻也覺得這對母女的所作所為,未免太不把他,不把他們蘇家放在眼裡了。
又想到那個趙媽,每天呆在蘇家無所事事,時不時的就給白家打電話打小報告。
蘇世淵也知道,自從白月音死後,白家一直都想把白月玲嫁到蘇家,繼續維持蘇白兩家的姻親關係。也方便白月玲照顧蘇琢。
可是蘇世淵真的不喜歡白月玲的性格脾氣。更討厭白月玲為了一己之私,總是拿蘇琢當擋箭牌的行為。
比如說之前霍柩砸了蘇琢跟親生父母照的全家福,這件事明明不應該告訴蘇琢,白月玲卻在探病的時候泄露給蘇琢,導致蘇琢一氣之下病情加重。
蘇世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注意到這件事,並且一直耿耿於懷。但蘇世淵總歸是不滿的。
他覺得白家在某些事情上小心思太多。不過白家畢竟是蘇琢的外祖家,對蘇琢一直也都很好。考慮到蘇琢長年臥病在床,除了他那些兒時玩伴,平時也就是白家人去醫院探病陪他的時間多一點。直接導致蘇琢對外祖家的親戚都非常有好感。蘇世淵就算心存不滿,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他不想掃兒子的興。
可是這種東一點西一點的微小不滿積攢的多了久了,也會生出嫌隙的。
這一點,霍柩甚至比蘇世淵更清楚的察覺到了。
原本還覺得劇情中主角團的陣營一定是堅不可摧的。可讓霍柩沒有想到的是,故事還沒正式開始,他已經找到了順利挑撥蘇白兩家關係的契機。
霍柩有點好奇,如果原著裡那些齊心合力欺負他的主角團們,因為現實的利益關係分崩離析了,會不會影響到劇情的正常發展?
在原著裡,因為蘇琢的關係,蘇世淵和陸嫚臻對白家的容忍度非常高。甚至到了縱容的程度。
所以他們能在白家打著為蘇琢好的旗號,變本加厲欺負原身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看不見。可如果白家的手段和惡劣態度用到了蘇世淵和陸嫚臻的頭上呢?
霍柩特彆好奇,在自己的利益遭受損失的情況下,蘇世淵和陸嫚臻還會不會繼續寬宏大量,容忍白家那些得寸進尺的手段。
這麼想著,霍柩忽然又歎了口氣。
可惜他智謀百出又有什麼用,幾天之後劇情讀檔重來,霍柩能看到的熱鬨也是有限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大肥章,寶寶們千萬不要養肥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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