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運之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努力用平和的語氣回答,“沒有。(網 .g g do w n.)”
頓了頓, 他補充道, “醫院那邊,我父母親的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術後恢複的不錯,有專業的護工護理, 營養方麵也跟得上。”
說完,他抬頭看向方立安,真心實意地道謝,“宋書玉,謝謝你。”
雖然清楚這是明碼標價的錢色交易, 但說句不好聽的,像他這樣的人, 賣給誰不是賣?誰又能花費上百萬來買?鮮嫩的肉.體真的值這個價?
運氣不好,碰上變態點的金主,小命都能悄無聲息交代了。
薑運之無比慶幸,慶幸自己遇到的人是宋書玉。因著這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命運之說, 他對後者的情愫在不知不覺中日益加深。
方立安沒有回應他的感謝, 又問,“工作呢?公司怎麼安排的?”
感受到對方的回避與冷淡,薑運之眼神一暗, 若無其事道, “上個月剛簽了A級合約。公司說沒有大學文憑是硬傷, 讓我準備年底的藝考,參加明年夏天的高考,爭取考上國家藝術電影學院。”
“應該的,”方立安點頭,“你這個年紀,上大學才是利益最大化,將來既可以走優質偶像的路子,也可以多學點知識,走實力派的路線。”
這個說法跟李韜略分析的不謀而合,不由得讓薑運之想起當初她給他的兩個選擇。
被子裡,薑運之握了握拳,他還是太短視了。
兩人雖然已經進行了數次負距離交流,但認真算起來,這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麵。
聊完有限的共同話題,兩人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薑運之受到身份限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敢隨便開口。
方立安是懶得張嘴,偷得浮生半日閒,她更願意放空大腦。
人生得意須儘歡,話不多說就是乾。
青蔥玉指在鮮嫩的小奶狗身上來回遊走,不疾不徐,吃儘豆腐。
薑運之想翻身附上來,被她一句清清冷冷的“彆動”定在原地。
靜謐的空間內,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變得敏感無比,所有的感觀都被無限放大。
冰涼的空氣,溫熱的指尖。
輕攏慢撚抹複挑,大珠小珠落玉盤。
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明明彈得一手爛琴,偏那斷斷續續的靡靡之音,似喘息,似嗚咽,聽得人耳尖泛紅,心尖兒發癢。
薑運之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像一條擱淺的魚兒,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水分。
他無法呼吸,即便大口大口喘氣,也汲取不到半點氧氣。
他頭腦發脹,渾身發熱。
他的思緒飄到了雲端,又像失去重心忽的墜落……
火候差不多了。
方立安惡劣一笑,俯身貼在薑運之的耳邊,語氣慵懶而迷人,“可以了。”
輕飄飄的三個字在後者腦中翻滾炸裂,將他恍惚的思緒拉回現實。
可以了?
可以什麼了?
可以動了?
可以反擊了?
還是可以伺候了?
這些問題,大腦當機的薑運之一個也來不及想。
唯餘本能,至死方休。
……
事畢,方立安整個人癱在床上,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
薑運之也好不到哪兒去。
小奶狗經不住激,她隻動了動手指,這人就狼性附身,到最後,幾乎是恨不得射出血來。
酣暢淋漓,精疲力儘,兩人一覺睡到第二天黃昏。
方立安餓壞了,打電話讓生活助理小趙給她送餐。
之後,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這才抽出空來處理光腦中的未讀信息、郵件和未接來電。
宋時知道她昨晚不回去,貼心地沒有打電話,隻發了個信息,讓她有空看一下董秘書的郵件,裡麵是果木裡項目的企劃案,周一開會要用。
方立安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郵件大小。
……日啊。
又是一個需要加班的周末。
好在她睡了一天,精力充沛,熬個夜也算不得什麼。
隻是,除了果木裡項目,先前從雲開國際撿來的一個公建項目,項目負責人非常積極,連夜寫好了進度報告。
碰上這樣的員工,老板應該高興才對。
方立安決定多熬一小時。
小趙送的飯菜出自方立安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館,就在公司旁邊,離公寓很近。
方立安一邊吃一邊問薑運之,“星輝那邊住的是單身公寓嗎?”
薑運之咽下嘴裡的紅燒肉,“不是,三室一廳,練習生一人一個房間。”
“他們沒給你安排單間?”方立安覺得奇怪。
“唔……安排了,我沒搬。”薑運之垂眸,小心翼翼道。
方立安心下了然,她就說嘛,怎麼可能沒有特殊照顧,所以是年輕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勉強,“一會兒你在門上錄個指紋,住這邊也好,住公司也好,隨你喜歡。”
薑運之輕輕地嗯了一聲,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