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立安覺得基地的氛圍很好呢, 這要是擱彆的地方, 哪有領導早早來了等下屬出席的?大多數領導都是自持身份,姍姍來遲。()這要是領導來了,下麵的人還沒到,一張臉鐵定要拉的驢長。
哪像現在, 大家熱熱鬨鬨, 你一言我一語地就坐下了。
不過, 這麼多人裡總有兩個會鑽營的, 場麵話被包圓了,還極為熱情地安排方立安坐領導旁邊。
於是,方立安半推半就地在目標人物旁邊坐下, 心裡悄悄比了V。
她的有錢人身份不是什麼秘密,沒有刻意隱瞞, 也沒有刻意宣揚, 知道的人本就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會刻意打聽。
席間,有領導跟方立安聊起宋氏, 導致不少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目瞪口呆地發出各種驚呼, 沒想到自己身邊還隱匿著億萬富翁。
方立安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麵,保持微笑就好。
倒是身旁的男人很讓人頭疼, 一聲不吭, 自顧自地吃飯, 一副對她視而不見的模樣。
紳士風度是什麼鬼?
照顧女性是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 人家不懂。
想喝水?自己倒。
想要紙巾?自己拿。
研究所書呆子都比他強。
方立安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
但她不急不躁,耐心十足,飯桌上我自美麗,重頭戲等去了酒吧再說。
她剛剛可是聽見男人右手邊的領導說話了,“好不容易放個假,連誠跟大家一起去玩玩,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就不去了,由你全權代表。”
於是,方立安很心機地控製著兩人的距離,到了酒吧,成功地“搶”下男人身邊的位置。
不會靠的很近,但也坐不下彆人。
黑暗中,有人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男人並不意外,像是早就發現了。他挑眉不語,狹長的眸子望向手的主人,靜待下文。
彪演技的時候到了。
方立安緊張地攥著棉質的布料,躲閃著不敢直視,然後鼓起勇氣,緩緩抬眸,四目相對間,她小嘴微張,“我……”
酒吧裡十分嘈雜,將她的聲音儘數吞沒,項連誠卻覺得那個“我”字威力十足,精準地撓在了他的心上,癢癢的。下意識地蜷起指尖摩挲一二,想抽煙。
他沒說話,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儘管很“害怕”,方立安依舊沒有鬆手,項連誠覺得,他的衣角可能要被抓爛了。
迎著女孩怯怯的目光,他“紆尊降貴”俯身側耳。
不料半天沒等來一句完整的話。
項連誠耐心耗儘,卻在直起身體的時候,被人牢牢抓住手臂。
肌膚相觸。
那是一雙嫩滑的小手,手心裡全是因緊張而生出的汗液,緊緊地貼在他的手臂上,溫熱與黏膩裹挾而來,讓他一下子就想起某種曖昧的場景。
方立安似乎擔心拉不住他,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像是掛在他的胳膊上,以至於項連誠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某種飽滿圓潤的柔軟,一下一下,蹭地他腦門青筋凸起。
“放開。”他的聲音很涼,帶著壓抑的隱忍。
方立安“嚇”得鬆開雙手,無辜的大眼睛泛著水光。
項連誠深呼吸,煩躁的閉了閉眼,這女人不是膽子挺大嗎?這才多久,怎麼完全變了個人?
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秋水剪瞳,項連誠不受控製地傾身過去,“想說什麼?”冷冽的聲線穿透嘈雜的鼓點,在耳膜上舞蹈。
方立安眼睛一亮,嬌笑著湊過來,貼著他的耳朵,慢吞吞道,“上次的事情……我是無心的,如果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來著,但是……你彆生氣,好不好……”
好不好……
不好……
好……
溫熱的呼吸充斥著他的耳蝸,俏生生的話語仿若撒嬌,少女甜美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順著每一口氧氣吸入肺腑,引得體內最原始的念頭星火燎原。
黑暗中,項連誠的右手張開,握緊,再張開,再握緊。他翹起二郎腿,試圖掩飾某個地方悄然發生的變化。
體內的燥熱讓他煩悶地想罵臟話,但到底顧忌著場合,等對方話一說完,便立馬拉開了距離。
這女人有毒,特麼的好好說話不行?拖腔怪調的,像什麼話。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跟訓手底下小兵似的,“好好說話。”聽聲音,嗓子眼兒好像在冒火。
結果,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來了。
看的他心裡越發暴虐,手癢,想打人。
準確來說,是□□,□□眼前的罪魁禍首。
項連誠覺得奇怪,他又不是沒開過葷的童子雞,怎麼會被一個女人幾句話撩撥的狼狽如斯?
方立安見好就收,撇了撇嘴,不情不願道,“……哦。”失落的樣子讓人心生不忍。
項連誠轉過頭,強迫自己不去看,將酒杯裡沁著涼氣的液體一飲而儘。燥熱被冰酒壓下,隨之而來的是凶猛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