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轉身回望, 發現來人正是喬舞同學的小男朋友蘇厲。 ,
蘇厲跑的又急又快,帥氣的13發型被吹散了,兩條大長腿掄成了風火輪。
女生宿舍樓的宿管阿姨早就被他買通了, 方立安這邊交割完鑰匙,他那邊就得了信。
教室裡正上著課,他就不管不顧地衝了出來,把老師氣的直拍桌子,揚言他期末必掛。
方立安四下張望,公交車沒來, 她又跑不過他, 隻能留在原地待宰。
好在這裡不隻她一個人,邊上還有個正直的吳老師。
蘇厲跑至二人麵前, 極為強勢地抓住方立安的手腕, 喘了好一會兒粗氣。
方立安任他抓著, 沒有做無謂的掙紮。
便是一旁圍觀的吳老師也沒有阻攔,隻嚴肅地看著他, 然後問方立安,“需要我回避嗎?”
方立安感激地看了眼吳老師,搖了搖頭,“麻煩您做個見證。”
“喬舞, 你什麼意思?回趟家就音信全無,一聲不吭就退學, 有什麼事不能跟我一起商量?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男朋友?”
蘇厲一聽這話就炸了。
做個見證?
見證什麼?
見證分手嗎?
他們倆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彆人插手了?
為了保護喬舞的**和名聲, 她流產的事隻有校醫和吳老師知道, 蘇厲這半個當事人,並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主那世,喬舞是把蘇厲約到N城談的,蘇厲當時很吃驚,心疼的不行,很是服低做小嗬護了她一段時間。
但現在,方立安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準備偷溜,蘇厲自覺受到了傷害,當然要找回場子。
他蘇小少的臉是那麼好踩的?
方立安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繃的疼,等蘇厲說完,她才擰著眉慢吞吞道,“我心裡有沒有你這個男朋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彆這麼玩不起。”
第一句似是而非,第二句的意思就很明顯了——我就是跟你玩玩的。
她說的當然不是真話,喬舞很在乎蘇厲,但因為兩人之間存在階級差,平日裡的相處,喬舞姿態擺的很高。
和貴公子的校園愛情故事中的女主角很像,在這場跨越階級的愛情裡,理智地保持著僅有的最後一絲驕傲。
這也是蘇厲和喬舞領證結婚後,喬舞轉變了態度,蘇厲卻因為喬舞態度的轉變越加覺得他們的愛情索然無味的原因。
是的,蘇厲就是一個得不到偏想要,得到了卻不珍惜的賤坯子。
同時,蘇厲也是個衝動易怒的無腦少爺。
方立安剛說完,他的表情就裂了,怒火中燒般大力一甩,方立安一個不妨被他甩的一個趔趄,摔坐在地上。
吳老師麵露不悅,沒有上前攙扶,反倒抬腳走到兩人中間,嚴厲道,“蘇厲同學,你這種行為是錯誤的,有話好好說,不要使用暴力手段。”
蘇厲聞言,驀地扯了個冷笑,“吳老師,她已經不是學校的學生了,您還這麼維護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抱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啊~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告訴我她家的聯係方式,原來是競爭對手,失敬失敬。”
他越說越不像話,看見吳老師如墨般的臉色,一陣快意湧上心頭。
至於得罪老師?
怕什麼,反正有的是人給他擦屁股。
方立安知道蘇厲是故意的,雖然知道吳老師因她受了無妄之災,但她一句話也沒幫著辯解。
因為公交車來了,這時候再歪纏,錯過了班車,又得等一小時。
方立安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趁著蘇厲的注意力還在吳老師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溜了,公交車車門在她上車後險險關上。
惹得司機大叔抱怨連連,什麼這樣太危險了,現在的小年輕啊baba……
車下,等蘇厲和吳老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公交車已經晃晃悠悠開走了,留下難聞的尾氣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艸!喬舞,你有種!你給老子等著!”
吳老師抬起手,看了看腕間的手表,依舊是那張嚴肅臉和同樣嚴肅的口吻,“蘇厲同學,據我所知,三年級植物藝術培養專業的《營養分析與應用》還沒下課。”
蘇厲煩躁地抓了抓頭,語氣不善,“知道了,老師!”老師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他負氣離去,把吳老師甩在身後,一邊往教室走,一邊思考著該如何說服親哥幫他找人。
蘇厲在蘇家就是單純一負責吃吃喝喝的紈絝米蟲,家中的權利他是碰不著的,想乾點什麼隻能通過他哥。
想起他哥……
那真是比姓吳的還要難纏的人物,但凡他開始說教,自家親爸親媽都要退避三舍。
想起被親哥牌緊箍咒支配的恐懼,蘇厲在大太陽底下打了個冷顫,對方立安又平添幾分怨恨。
死女人,他一定要抓到她!讓她後悔!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將來慘不慘痛方立安不知道,但她現在真的是難受的生不如死。
彆看隻是跑上公交車那麼點距離,那一瞬間的爆發,幾乎是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如果不是抓著扶手,她可能要直接跪地上去。
瞥見車後排還有一個空座位,方立安踩著麵條腿一步三晃地走過去。
一排五個座位,左數第二個是空的,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右邊是一個帶孩子的阿姨,小孩兒八、九歲的樣子,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東張西望。
方立安坐下的時候,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遇上方立安的目光後,立馬羞澀地低下頭,略顯緊張地玩起手指來,然後時不時地用餘光偷瞄她。
小子,有眼光。
公交車一路走走停停,方立安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她雖然強撐著精神,身體也虛弱疲乏,但警惕性並不以前差,所以在有人對她伸出鹹豬手的時候,她立馬就察覺到了。
她目光如刀般射向左邊的男人。
男人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若無其事地望向窗外。
方立安不免鬱鬱,心說,這要是擱以前,彆說鹹豬手了,連腿一起給他打斷,但現在隻能靠眼神威懾了。
然而,有個詞叫賊心不死,還有個詞叫變本加厲。
方立安神色平靜地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半截手指長的東西,這東西本來是為蘇厲準備的。若是他攔著她不讓走,她就給他一記**電擊。
說起來,這還是她宋時爸爸給她準備的。
宋氏出品,必屬精品。
不會將人怎麼樣,最多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被電暈了。
然而,一秒鐘過去了,兩秒鐘過去了,三秒鐘過去了……
旁邊男人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猥瑣的笑容。
日……
看著電擊器頭部閃耀著的藍白色電火花,方立安哪裡不知道,自己這是遇上電係異能者了。
去他媽的絕緣體。
沒關係,電擊器不行,她還有彆的東西。
等男人發現自己的腰間頂著一把通體漆黑帶著冰涼的金屬質感的手木倉時,臉嚇得煞白煞白的。
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這隻是個玩具木倉,結果對上方立安平靜到可怕的冷漠眼神後,他覺得自己徹底沒了指望。
“美……美女……有……有話好……好好說……”似乎整個人都在哆嗦。
方立安並不理會,扣動了扳機。
耳根終於清淨了。
看著男人靠在窗戶上呼呼大睡,方立安動作隱秘地將消音睡眠木倉收回包裡,再放進空間。
下車時,她起身,借著身體的遮擋,取了男人口袋裡的藍卡,待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一丟。
藍卡的功能很多,既是身份證又是銀行卡。
大多數人為了生活便利,都會將藍卡的支付功能設置成小額免密支付。
這個男人設沒設置她不知道,但藍卡丟了足夠他麻煩的了,全當這次的教訓了。
方立安來到市中心,先是花了最後一點餘額在附近酒店開了個房。
這年頭,酒店便宜,而且基本上都被政府壟斷了,方立安開好房,澡也不洗就直接睡了。
她太困了,再不睡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倒大街上了。
這一覺從中午睡到晚上,方立安拉開遮光簾,才發覺外麵天都黑了。
不愧是一線城市的繁華地段,入眼全是五顏六色的霓虹閃爍,於某些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方立安現在的狀態不適宜出門,她雖然有足夠的手段自保,但那都是不方便示人的東西,即便她考慮過,一旦被發現,就推脫說都是她挖到的。
現代考古學和金祥挖掘學院,一個是非常受歡迎的專業,一個是極度受歡迎的學校,反正以喬舞當年的高考分數,哪個都考不上。
但這並不妨礙其他專業的學生或者閒來無事的居民在可允許的範圍內挖挖挖,畢竟誰還沒做過挖到寶貝的發財夢?
看著窗外的喧囂,方立安從“書包裡”拿出兩片金黃鬆軟的烤麵包和一袋溫熱的牛奶。
飽腹後,去浴室洗澡。
酒店的浴室和喬家的明顯不同,地上裝有交叉縱橫的分流器。
不像喬家,淋浴房砌的比衛生間地麵要高出兩個台階,邊緣處還設計了一個引水的管子,管子外頭接了個塑料水桶。
同樣要循環使用,酒店設計的就高級多了。
方立安洗了澡,躺在床上看電視,很多憶苦思甜的末世片,講述人們如何度過最黑暗的三十年。
方立安在劇庫裡搜了搜,發現末世劇大致可分為最混亂的末世初期,人類同仇敵愾的末世中期,以及進入清除階段的末世後期。
初期,喪屍病毒爆發,正是最混亂的時候,曾經的親人友人變成了吃人的怪物,人類陷入巨大的恐慌,好像整個地球都變成了無儘的深淵。
中期,各國打破國界,結成聯盟,交流經驗與技術,共同抵禦喪屍病毒的侵襲。
後期,喪屍隻餘蝦米三兩隻,聯盟解散,人類的重心從喪屍轉移到了資源爭奪上來,人口、土地、食物、水源……
所以,總結下來,初期末世劇講各種真摯的感情,親情、友情、愛情;中期講偉大的人類聯盟;後期是權力爭奪戰。
方立安挑了部後期的電影來看,電視劇太長了,沒那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