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思微卻又道:“有嫌疑,但是也有一些事情難以解釋。首先是動機,兩個人雖然是在鬨離婚,可是卻沒有非要殺了對方的仇恨,除非有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其次,如果鄭晚山是凶手,他可以有更多更隱蔽的方法殺死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要躲在床下?為什麼要用刀刺?而且鄭晚山的鞋是45碼,和那處留下血腳印的鞋碼不符。”
倪湘聽著分析困惑了:“那凶手會是誰啊?”
洛思微道:“查查看吧,這案子才剛開始。”
雖然警方現在發現了一根頭發,一個腳印,但是那點證物作為線索遠遠不夠。
看完了樓上,現場勘查也差不多結束了,郭正堯下了樓,通知警員們收隊。
倪湘和洛思微走在後麵,她忍不住小聲感慨:“洛隊,你怎麼推理出他們夫妻在鬨離婚的?”
“不是推理。”洛思微謙虛,“是我在書房裡發現一個關著的碎紙機,我把裡麵的碎紙拿出來,拚出來幾個字,確定應該是一份打碎的離婚協議書。所以我剛才才那麼說。那東西我交給物證了。”她先看到了協議書,隨後再觀察細節,確定最近鄭晚山應該沒有住在這裡。
這倒真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其他勘查人員查得沒有她仔細。
說到這裡,洛思微提醒倪湘:“對了,你記得讓唐璽整理一下當初意外死亡的工人信息。”
她不相信鬼神,也不信什麼陰魂索命。
殺人的是人,心中有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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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勘查後的警員們終於回到了東瀾市局。
洛思微一回來,就被遲離叫到了辦公室,遲離對這個案子非常關注,仔細問了案件的情況。
洛思微也把現場勘查結果彙報給了遲離。
聽完洛思微的彙報,遲離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下午你們去和丈夫聊一下,晚些我們再交流進度。”
洛思微嗯了一聲,站起身正準備出去,遲離忽然又抬頭叮囑了她一句:“辛苦了,記得按時吃飯。”
洛思微一時覺得,自己像是被關照的幼兒園小朋友,她開玩笑反問:“遲支隊長,你對下屬都這麼客氣嗎?”
“也不是。”遲離頓了一下抬頭看她,“我隻會對需要關心的人才這麼客氣。”
洛思微品味著這句話,從遲離的辦公室裡出來,點了一份排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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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以後,洛思微分配了隊裡的工作,郭正堯和沈清帶著人出去了解被害人的情況,唐璽負責在搜集各種相關資料。霍存生終於得以借著午休的時間去衝了個澡,洗完以後神清氣爽。他急忙發動線人,去問桃木劍和符咒的信息。
很快,相關的信息傳了過來。
洛思微看著他們整理的資料,對那位被害人周子荼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周子荼有些孤僻,家中沒有什麼親戚,也沒有什麼好友。
她今年三十八歲,在年輕時曾經遭遇過一場嚴重的車禍,她的父母在車禍裡去世,給她留下了一棟小彆墅和一些遺產。周子荼休息了兩年,做了兩次手術。隨後才開始了正常生活。
二十四歲時,她進入了鄭晚山的公司,最初做的是普通的銷售,因為工作努力,業績突出變成了鄭晚山的私人助理,後來她跟著鄭晚山出去談生意,慢慢做到了副總經理,直到現在,她還在那家公司裡有一些股份。
周子荼的女兒鄭聰聰,今年十三歲,孩子也死於非命。
警方開始從她的同事,鄰居,進行調查。
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對她的死亡表示驚訝和同情,甚至還有人說,早就覺得她要出事了。
在那些人的描述之中,周子荼是個冷血,無情,自私的人。她的脾氣古怪,性格潑辣,稍不如意就對人連打帶罵。
洛思微翻看著相關的證詞。
“她就是個助理小三上位,最初她是進來做銷售的,後來不知道怎麼被鄭總看上了。她到鄭總身邊以後,把看著她進入公司的那些老員工都開掉了,我是因為一直在做財務,沒人能接班所以才留了下來。”
“周子荼對公司裡的小姑娘特彆苛刻,把鄭晚山盯得很死,大概是因為自己做小三上位的,就對男人看得緊吧?有一段時間,她讓人事向她彙報,遇到年輕漂亮的就不讓進來。”
“她的娘家人也就在婚禮上露過一次麵。基本上沒有看到她有什麼親戚朋友,這樣脾氣古怪的人,也不知道當初鄭總看上了她哪一點。”
“周子荼和彆人處不到一起,彆的不說,他們家換了多少了保姆阿姨了,每一次乾不了一個月,就會被她罵出去,有時候還會動手打那些阿姨。”
“最近這幾年,她好像越來越奇怪了,連麻將也很少打,每天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隻對女兒上心。”
“她一邊疼愛自己的女兒,溺愛她,一邊會打罵她的女兒,那追著打的時候簡直是鬼哭神嚎,在我家陽台上都可以聽到。”
“她的那個孩子,也被這當媽的帶壞了,在學校裡經常帶著頭欺負同學。你彆看她才小學,也學會騙人了。小姑娘汙蔑說班裡的同學偷她的文具,後來老師調了監控才發現是她自己偷偷塞到人家書包裡的。”
“她女兒才十來歲,就和外麵的壞孩子混在了一起,把同學堵在洗手間裡,頭往馬桶裡麵按,差點鬨出人命。這件事弄得挺大的,附近的鄰居都知道,那小姑娘差點被學校開除了。”
洛思微看完了這些,又查看了一下周子荼的電子信息,手機電腦已經成為了現代人的必備之物,可是他們在周子荼的家裡沒有找到電腦,隻找到了她的手機。
洛思微發現周子荼的通訊記錄非常少,手機之中除了騷擾電話,就是經常約著一起打牌的牌搭子,一位離婚律師,和其他人少有聯絡。
洛思微在其中發現了一個號碼,有過幾次通話,她問唐璽道:“這個號碼是什麼身份?你們電話聯係了沒?”
唐璽扶了一下眼鏡:“聯係過,那個人說他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約了下午晚些時候過來。”
“是什麼公司?”
“是家谘詢公司,電話裡沒有和我細說,他說會上門解釋清楚,也會儘力向我們提供線索。”
剛查到這裡,倪湘走過來問:“周子荼的丈夫鄭晚山到了。需要安排在接待室嗎?”
洛思微搖了搖頭:“不,安排在審訊室。”隨後她起身道,“我們去見見這位受害人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