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思微問:“為什麼?”
遲離道:“相差太遠的人或許初見會有激情,但是這種激情會隨著歲月而流逝,不斷褪去,所以有時候會有七年之癢,那就是因為當初對方吸引你的地方消失了。”
他進一步說明:“生活並不會時刻充滿了驚險刺激的,兩個太過個性的人在一起,要麼是一方的妥協與犧牲,要麼是雙方的磨合。就像是兩塊形狀特殊的石頭相遇,注定會磨掉一些棱角,從特質鮮明變得索然無味。”
夜晚的天台山很安靜,遲離的聲音清朗好聽:“雙方在一起的前提,肯定是有三觀的一致,要相處起來舒服,能夠了解對方所想,也能夠替對方著想。就像同一張拚圖上相臨的兩片,正好可以嚴絲合縫地拚在一起。”
洛思微點頭,她想到了自己看過的一些愛情電影,往往止步於兩情相悅的美好,卻不敢去描述之後的雞毛蒜皮,年華變老。
她開口道:“我理解,有的愛情喜歡的時候很瘋狂,卻並不持久。真的在一起以後,不是吵架就是互相遷就。”
遲離道:“所以我所希望的愛情,一定是兩個有共性,有共同愛好,某些方麵非常契合,但是又有一些特質的人。”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愛一個人不要為了對方去改變自己,也不要奢望對方會去為了你而改變,因為那些改變和包容是不長久的。隻有兩個人互相吸引時,才是最好的。”
洛思微聽完了他的回答道:“我們來繼續吧。”
她又是洗牌,分牌,兩個人亮牌。這一把又是洛思微贏了。
洛思微問遲離,“我想知道,遲隊你相信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
遲離思考了片刻道:“不矛盾,我認為日久生情是建立在一見鐘情的基礎上的,在第一眼有了好感以後,再慢慢接觸,深入了解,就會更喜歡那個人。”
洛思微低下頭來繼續洗牌。
很快,第四盤開始。
不出兩分鐘,又是她贏了。
“還是我問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比較簡單。你可以隻回答是或者不是。”洛思微說著抬起頭來望向遲離,單刀直入毫不拖泥帶水,“遲隊,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一次,遲離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洛思微的手裡抓著一把牌,開始洗著,她剛想要催問,遲離卻沒說話。
他忽然伸手襲向她的手臂,用的是擒拿手裡的招式。洛思微往後一躲,側身閃過,遲離起了身,伸手要去拉她。
洛思微伸手去攔,遲離的另一隻手又臨近了她。
洛思微見這架勢不妙,手臂一撐,一個後翻就從椅子上騰空翻了過去。這動作大了點,隨著她的裙擺一動,從中掉出來幾張牌。
眼看要露餡了,洛思微急中生智,把手中的牌一彈,一時間,那些紙牌猶如天女散花一般灑滿了天台。
遲離還不準備放過她,他往前邁了一步,洛思微就被他抵在了天台上的牆角裡,背後緊貼了牆壁。
隨後遲離伸手,手臂支往她的頭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洛思微感覺到遲離離她很近,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他英俊的麵容,有著一種淡淡的壓迫感。她緊張到輕輕舔了一下嘴唇。
隨後她猛然發現,這不是壁咚的標準動作麼?
下一秒,遲離就低俯下身。
洛思微一時心臟狂跳,呼吸急促,她思考著自己要不要閉上眼睛……
結果遲離的手一夾,從她的領口處抽出了一張牌,這下子,人贓並獲。
洛思微:“嗬嗬……”她好像剛才是想多了。
遲離這才放過了她,低頭看著一地的狼藉,彎腰撿著:“你想玩牌是假的,想來問問題是真的。”
洛思微也走過來幫他撿牌,臉不紅心不跳道:“遲隊,兵不厭詐。”
兩個人很快把牌又整成了一副。
“還玩嗎?”遲離問。
洛思微一愣。
他又道:“我來洗牌。”
洛思微把一堆牌拱手交給他,自己坐了回去。
遲離接過來洗了三次,這一次是他發牌。
有了之前的波折,洛思微低頭緊盯著遲離,防著他出千,遲離的手指修長,切牌的手法非常迅速,看得她眼花繚亂。
隻見遲離把牌分好,擺在兩個人的眼前:“你先挑。”
就算是洛思微知道一些簡單的出千方法,也看不出來這牌究竟有沒有被做過手腳。
她看著眼前的兩疊牌,硬著頭皮選了右邊的三張牌拿起來。看來她的手氣不太好,洛思微看了看自己手裡是三張二,感覺到自己要輸了。
果然,下一秒,坐在對麵的遲離把左邊那三張直接翻了過來,三張A牌壓在了桌麵上。
原來高手在身邊,遲離早就發現她之前出千,一直沒搭理她。
洛思微用牌擋了臉輕咳一聲:“是我班門弄斧了,遲隊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遲離抬起眼睫問她:“洛思微,你喜歡我嗎?”
這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著遲離,洛思微臉頰微紅,半天沒說上來話。
她不想先承認,又說不出違心的“不”來。
眼前的男人帥得過分,可她覺得,先承認仿佛自己就輸了。
好像兩個人對答案都已經心知肚明,可是兩個傲嬌誰也不想先說出口。
他們正僵在這裡,霍存生忽然跑了上來,他一看到這架勢急忙低頭拱手:“打擾了打擾了。”
遲離和洛思微同時轉頭。
遲離:“什麼事?”
洛思微:“怎麼了?”
“那個,先說明,我不是有意打擾的哈。”霍存生解釋道,“狼人殺還缺人,你們來不?”
遲離:“好。”
洛思微:“我去。”
說完以後兩人起身,遲離走在前麵,洛思微緊隨其後。
霍存生一邊跟著他們走一邊問:“洛隊你喝了多少?這麼大的酒味。”
遲離道:“你們洛隊沒喝酒,她就是拿酒精噴霧當香水用了。”
霍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