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120,讓團裡的醫護人員先過來看!”
在一片的嘈雜之中,她意識開始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可是卻看到了好朋友那焦急裡麵深藏複雜的表情。
然後……
司空夏猛然直起身體。
她伸出自己的手,那是一雙幼嫩的雙手,細細嫩嫩的,還沒有完全長開,可是手上卻有不少疤痕,有看著像摔傷的,有的像割傷的。
這不是她的手。
這是分明屬於未成年少女的手,而她,二十一歲的芭蕾舞者,成年女性的手指纖細而修長,連一個繭子都沒有。
她臉上露出了一點荒唐的表情。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從她摔下舞台以後應該會在醫院裡醒來,而不是在一個廁所隔間,更不會在一個小屁孩裡麵的身體裡醒來。
她剛剛清醒的時候,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現在,意識慢慢回籠,她才覺得駭然,簡直懷疑人生。
她想起醒來時,手裡攥著的那自封袋裡的藥片,心中有了一個不妙的想法。
該不會這小屁孩吃什麼不該吃的藥,一命嗚呼,然後她就穿過來了吧?
……但是她自己呢?難道也死了?
“小夏,過來拿你手機,好好聽比賽曲。”鄧教練的聲音又傳來。
司空夏定了定神,作為一個成年人,情緒還是能控製的住,再說這種玄妙的事情,在一個看起來關係匪淺的人前很容易露出馬腳。
她起身到鄧教練手裡接過了一個手機,她看了一眼,竟然是蘋果的3GS。
一個老古董機。
“你媽媽對你期待很大啊,不要讓她失望,你看連手機都給你買最新潮的。”鄧教練大概也是把司空夏當成自家孩子,說完了之後意識到自己在賽前不應該說這些話,便又住嘴了:“去聽吧,我要去陪你師姐了。”
司空夏點點頭,看著鄧教練離開,便迫不及待打開手機,幸虧手機沒有密碼,直接就能進入了。
手機界麵打開便是播放音樂的畫麵,她看了一眼,歌曲名字叫做2009至2010年短節目‘睡美人——林中藍鳥’。
司空夏閉了閉眼,切換到了桌麵。
二零一零年四月十五號。
從2019年到2010年,這跨度可是有整整九年!
“這是在做夢吧……”司空夏忍不住自言自語,但是出聲卻是屬於小孩子的幼嫩聲音,又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茫然抬頭,她看到彆的小孩都已經用MP3聽著音樂,在軟墊上猶如小鹿一樣跳躍前行,看來已經結束拉伸開始下一步訓練了。
反而她拿著手機直愣愣的站著,已經引起了旁邊家長或者是教練的注意,似乎要朝她走過來詢問了。
心煩意亂與莫名焦急之中,她看到這專門隔開用來賽前訓練的大房間裡,後門有一麵落地大鏡子,便收起手機快走過去。
快走到鏡子跟前時,發現後門貼著一張顯眼的白紙,她瞄了一眼,上麵寫著——2010年全國花樣滑冰冠軍賽賽前訓練點。
花樣滑冰?
她腦子過了一遍,但是轉頭看向鏡子的時候,便不由屏住了呼吸。
身高不到一米五,紅唇齒白,臉頰是軟乎乎的嬰兒肥,帶著一臉的稚嫩之氣,是張可以看出長大會是清秀佳人的可愛小臉。
但此時,那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清澈的瞳孔裡,卻情緒複雜,茫然慌亂,讓這張臉露出了更多成熟的表情,變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得了啊……
司空夏轉身,背靠鏡子,垂下肩膀,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
如果她不是還躺在病床上做夢的話,那她就真的是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小屁孩身上了。
可是為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成為團裡的首席,從舞台摔下來的時候是在排練她作為首席的第一場演出,可是眼睛一睜,居然從這具身體上清醒過來,這是開的什麼玩笑?
“嗡……”
手裡的手機忽然一震,司空夏隨手拿起一看,是一條彩信發送進來了,發信名卻是標著‘老媽’兩個字。
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一行字:小夏,我和你老爸都在看台上給你加油哦!
附件是一張彩色的照片,一男一女笑容滿麵的拿著手幅,上麵用可愛的字體寫著司空夏加油!旁邊還有一隻可愛的小熊貓笑容可掬的在招手。
司空夏看清楚了這張照片,心下一怔,立刻放大了數倍仔仔細細的看去。
等一下……
這樣貌雖然是年輕了很多,可是圖片裡的兩人,分明就是她的爸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