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地頭當然我請客，不要和我客氣，隨便點。”霍伯特很有老大哥的自覺，看著這群年輕運動員，大手一揮，直接和老板說等會他來刷卡。
眾人也不客氣，笑嘻嘻的開玩笑說下次還喊他出來買單。
司空夏看著眼花繚亂的菜單，總算找到眼熟的無酒精莫吉托，再奢侈的來一塊灑滿糖霜的迷你甜甜圈，這次放縱，就當是一次治愈心靈的奢侈小甜餅吧。
等開心點完後，她再看坐旁邊的暮羽哲也，才發現他居然點了一杯大可樂和一個牛肉芝士漢堡！
“你是人嗎？”司空夏深切問候：“在我旁邊喝可樂吃漢堡，你為啥不去麥當勞乾飯？”
“不好意思……”暮羽哲也慢吞吞的說道：“我隻是偶爾這麼吃。”
“……”
司空夏想說自己兩輩子都沒試過完整的吃一個漢堡，更彆說喝一整杯可樂，他的代謝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哇這裡還有薑汁氣泡水，要不要試試呢。”暮羽哲也拿起菜單，猶豫要不要把可樂劃掉。
司空夏知道他因為哮喘的關係，對生薑類食品迷之執著，但薑汁汽水是什麼黑暗料理：“這個……你可以試試，少喝點可樂吧還是。”
一邊聊的有的沒的，“酒過三巡”後，再看瑪麗亞已經和霍伯特聊的火熱。
霍伯特其實很有藝術家的脾氣，不缺錢下接單很看重個人感覺。
如果雙方風格契合了，不費什麼力就可以開啟合作，但如果一開始就不對路，後續再勉強可能也不行。
本賽季瑪麗亞展現的風格其實和霍伯特的華麗感有重合地方，所以她可能看到司空夏演繹出的戲劇張力，才會動心，想要把編舞早早搶占下來。
……
“嘿。”霍伯特拿著冰咖啡坐到司空夏旁邊，笑道：“謝謝你為我拉了一張單子。”
司空夏倒有些驚訝：“這麼一會你們就已經達成合作啦？”
“恩哼。”霍伯特聳聳肩：“初步吧，剩下還得再詳談。”
司空夏點點頭，雖然有所預感……但一想到下賽季霍伯特精力會分散，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對了，現在賽季也過半了，怎麼樣，對於下賽季的滑曲，你有靈感嗎？”霍伯特語氣輕鬆道。
靈感？
司空夏摩擦著莫吉托冰冷的杯壁，不解：“這不是您和教練定的事嗎？”
“噢……司空。”霍伯特估計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回答，立刻坐正的身體：“作為一名選手，你怎麼可以沒有自己喜歡的曲子？”
“呃……”司空夏一時語塞。
“難道你以為選手親自參與考斯滕設計、自己編舞、找滑曲，去看各種演出，是閒著沒事做麼？”霍伯特搖搖頭：“那些不懂的人隻會指手畫腳說，不好好訓練去做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有那時間你還不如練一下慘不忍睹的跳躍吧——”
司空夏忍不住一樂，霍伯特說的太生動，仿佛把網友的評論都念了出來。
“是，我明白，這是一種投入的方式，但我隻是有點疑惑吧……”她說道：“你們比我更專業，下賽季如何應該比我看的更清楚。”
“當然我認同什麼曲子都有獨特魅力，隻是我也可以去學習，就像《第2號圓舞曲》我也為它做了很多功課，最後確實如你們所說，它是受到主流肯定的……所以為什麼不能選擇由你們定呢？”
“司空，我不得不說，你是位一絲不苟、心智超越其年齡的小女孩，但恐怕在這個項目麵前，你比其他優秀選手，缺少了一種表現欲。”
司空夏露出疑惑的神色。
“花樣滑冰是藝術類競技運動，藝術這個詞就在最前麵。”
霍伯特微微一笑：“不管是民族情結，還是單純打動你的旋律——你會為它神魂顛倒，為它訴儘一切。傾儘所有的展現在全世界麵前，為它讚揚，為它歌頌，你與它融為一體，主導著一切，然後帶著它站上世界舞台，讓全世界為之傾倒……”
“你就沒有設想過，這種心潮澎湃的時候嗎？”
司空夏的呼吸倏然一輕。
這種說法好像開啟了另一個世界，就像是一種……主宰？
想起這次大賽，她走進了《第2號圓舞曲》的內心，為它悵然，為它動情，如果……有那一天她帶著自己喜歡的曲子踏上賽場，應該就像是與戰友並肩而戰，從而展現出更好的魅力吧？
霍伯特見她已經被深深打動，笑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布置一個作業了。”
“什麼？”
“從現在開始，我們每個月固定一個時間互相交流分享樂曲，無論是什麼都可以討論。有空的話，你可以去看電影、歌劇、音樂劇，甚至各類演唱會、舞蹈節目都可以，最主要的是，我們要找到那瞬間被觸動的感覺。”
“瞬間被觸動……”司空夏已經有些躍躍欲試：“好，我會嘗試做這個作業的。”
霍伯特一笑，舉起手中的冰咖啡。
司空夏也端起莫吉托與他輕輕一碰杯：“謝謝，我是說，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霍伯特爽朗一笑：“你可是我的重要客戶哦，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