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多天過去了,洗頭房門廳卻沒有想象中冷落,出入的客人男女老少形形色色,操著五湖四海的口音。
連菜場的豬肉鋪子都換了人,洗頭房卻一直一直開著。
冬日午後,陽光灑在整條街道上,卻仿佛躲開了茉莉洗頭房。
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跛子慢慢悠悠從台階走進來了,一句話也沒說,徑直躺在牆邊的洗頭椅上。
一直坐在牆角的洗頭小妹也慢慢走了過來,默契地打開水龍頭。
水聲嘩嘩,黑色的瓷盆中漸漸騰起白霧。
跛子閉著眼睛,感覺水流從額頭上溫暖地拂過。
他幾乎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嘶啞的女聲。
是洗頭小妹開口說話了。
原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啞巴。
她輕輕地說,像在詢問門外的天氣。
“倪先生,請問您家的人血饅頭,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