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
小時之前,他們三個人在錢老二家發現了錢老二的屍體,連一秒鐘都沒有耽誤,立刻打電話報了警。三個人坐在樓梯上老老實實地等待,壓根沒有敢再進房門。+杰米哒.
現場保存的很好,沒有一絲破壞,屍體沒有搬動過一下,證據鏈也沒有一點汙染的跡象。連最挑剔的法醫也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坦蕩得甚至有點不自然。
三個人在警察局錄口供的時候,表現也十分正常。李四膽子最小,年齡也最小,稍微被多問一點什麼,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和錢老二關係最親近,真的。”李四低頭,“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去了,他竟然死在這個時候。”
旁邊經辦的警官姓李,五十多歲年紀,敏銳地打量了李四片刻:“…感情這麼好,剛見到屍體的時候卻連進門都不敢,就那麼篤定人那個時候已經死了,連急救的嘗試都沒有?”
孫三的態度卻比李四直白許多,開門見山便問經辦的警員:“…錢老二是凍死的吧?這麼冷的天把自己剝了個精光,房間窗戶打開,自己抱著電冰箱吹幾個小時,不死才不可能吧?”
“都說人凍死之前會產生幻覺,覺得自己渾身像被火烤一樣熱得受不了。就是因為他快被凍死了,才會產生幻覺,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的吧?”
李警官聲音更冷,沉聲問:“屍檢報告出來之前,死因都不能確定。你表現得這麼好奇,又是為什麼?”
孫三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趙大卻迅速地開口,替孫三解圍:“老錢今天打牌的時候輸了錢,心情很不好。至於死因到底是什麼,還是希望警官們替我兄弟錢老二主持個公道。”
他們三個人連房門都沒有進去過,一切有關錢老二之死的猜測,都朝著“自殺”或者“生病”的方向靠攏,清晨剛到,就在寶靈街的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
孫三、趙大和李四回家的路上,每個人都從其他人口中都聽見了昨晚那個離奇又恐怖的“凍死”案。
孫三做事從來不喜歡兜圈子,從警察局出來徑直大咧咧跨進趙大的家門。
“上次約定,說好事成之後多分我兩成。怎麼樣?”孫三眼中精光閃爍,“你今天也看到了,錢老二貨真價實地死了。”
趙大冷哼數聲:“你當我傻?我許諾你兩成收入,那是需要你親自動手殺了錢老二之後,送給你的報酬。現在錢老二死是死了,但卻是凍死的,或者自殺了!這個跟你有一丁點關係?你哪裡來的臉邀功?”
孫三鼻翼翕動,眼睛也有點泛紅:“你這是想賴賬?說好了天亮前乾掉錢二我就能分到錢,現在錢二確實死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快點把準備好的錢拿過來!”
趙大嗤的一下笑出聲,仿佛看一個天真的孩子似的看著孫三:“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問清楚了,我就把錢給你。”
他身體前傾,眼睛水汪汪,目不轉睛地看著孫三:“你到底是怎麼讓錢老二凍死的?”+杰米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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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的家離寶靈街不算太近,好在從警局出
來的時候已經天亮,李四叫了輛車回家,在車上迷迷糊糊地硬撐著。
回到家,他拉上臥室窗簾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覺。
身體明明疲憊到極點,腦子卻一直清醒,怎麼樣也沒有辦法入睡。
鼻子裡一直有一股奇特的腥臭味道,仿佛瞅準了方向一樣,拚命往李四的鼻腔裡麵鑽。
這到底是什麼味道?有一點若隱若現的血腥味道,可是比血腥更隱晦的,卻是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腐臭味道。